一个是曾经偶然碰到的人,一个是陪伴自己多年为自己出生入死的暗卫,白临渊的心,自然是向着后者的。
见苍墨一脸窘迫,他干脆对许茵说:“成亲是人生大事,许姑娘不妨听听身边朋友的意见。若是想法不改变,再来求朕赐婚不迟。”
许茵皱眉:“朋友?”
白临渊提醒她:“比如,许姑娘刚刚结交的那位新朋友。”
许茵在这宫中,只有一位新朋友,那就是——
“小芭?”
白临渊站起身:“对,就是她。行了,朕还有其他事,你退下吧。”
许茵带着满心的疑惑,出了御书房。
她走了几步,忽然想到了一件很不对劲的事情:怎么听皇上那意思,倒不像是在为她着想,而是早就认识陈小芭的意思呢?
她停下脚步,扭头,看向跟在他身后的苍墨。
苍墨吓了一跳,也停下脚步。
许茵语调平静:“你不用紧张,这是宫里,我又不能把你抢走。我是想问,陈小芭不跟我一起回储秀宫吗?”
“皇上另有安排。”
苍墨的回答让许茵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一拍脑门,喃喃:“我就说嘛,我们四个的画都是假的,只有小芭的是真的!皇上这是在跟我打哑谜呢,原来他早就看上小芭了!太好了!”
另一边,白临渊来到了侧殿。
除却重要场合,他在宫中也是穿便服的,因此倒是无需更换。
他这一出现,把陈佳芊吓了一跳。
她指着他:“你也太胆大了!”
白临渊给苍翠使了个眼色。
苍翠行了礼,然后出了门,在门口守着。
陈佳芊一把把白临渊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压低声音:“这可是御书房的侧殿!”
“无碍,咱们的事情,皇上知道。”白临渊捏了捏陈佳芊的耳朵,“今日这出戏,有趣吗,不怪我早早把你吵醒了吧?”
“当然不怪你啊!”陈佳芊很兴奋,“你对我这么了解,我开心还来不及呢。只不过……”
“只不过?”
“只不过这样一闹,陈宏图不会找皇上麻烦吗?”
“当然会。”白临渊很是随意,“不过这是皇上的事情,你不必操心。”
“啊?”陈佳芊抽了抽鼻子,“你这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啊,你可是皇上的暗卫,不该为他分忧吗?”
白临渊一边把陈佳芊从旁边椅子上拉过来,放到自己怀里,一边问:“我脑子空空,实在想不到如何帮皇上解决问题。你有想法吗?”
“这个简单!”陈佳芊脑子一转,就有了想法,“反正陈思宁也不是陈宏图最爱的女儿。你就跟皇上建议,让他对陈思宁的事情表示遗憾,让陈思宁退出选秀,并且承诺将妃位给陈思婉就行了。皇上还赚了。”
白临渊笑了:“这是赚了?”
陈佳芊点头:“对啊,这不是很明显吗?皇上本来计划陈家一妃一嫔,现在只剩一个妃位,还能是亏了吗?”
白临渊哭笑不得:“也对,你的分析没错,但总是这么……奇怪。”
她的想法总是好的,只是说出来,和其他人所想全然不同。
不过他就乐意听她的。
白临渊又跟陈佳芊聊了一会儿,接着才让苍翠陪着陈佳芊离开。
陈佳芊本想着回到储秀宫后,还得继续学宫规。
没想到刚进储秀宫的院门,就看到秀女们凑在一起聊天了。
她问苍翠:“这还不到一个时辰,下课了?一直都是这样吗?”
苍翠回答:“往日都是学一整日的。今日是学宫规的最后一日,早早结束了吧。”
其实这是白临渊安排的,不过苍翠没告诉陈佳芊真相。
陈佳芊很开心,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还得是我,运气好。”
上课什么的,最烦人了。更何况学的还是让人讨厌的东西。
秀女们大多是三三两两凑在一起的,但其中,有一圈的人数却非常多。
她只是靠近,不用挤进去,就能听到这些人在说什么——
“许姐姐,那匕首是你和皇上之间的信物啊?那这皇妃是不是换你来坐了?”
“许妹妹,你能去跟皇上说,让姐姐我住在你的侧殿吗?”
“妹妹,你怎么不说话?”
“姐姐……”
苍翠看到陈佳芊停在这里,便问:“姑娘要去和许姑娘聊几句吗?”
“不……”
她话刚出口,就听到许茵的声音:“小芭!”
陈佳芊扭头看去,就见许茵从人堆中挤了出来:“不好意思,借过啊,借过。”
来到陈佳芊身前,她拉起陈佳芊的手:“我有话跟你说。走,去你房里!”
苍翠拦住她:“我们小主的房间较远,还是去许小主的房间吧。”
许茵也不在乎这个细节,根本没细想就答应了:“行,去我那儿,近。”
陈佳芊看出,许茵是真的很开心。不过她也不喜欢皇上,就算是和皇上因为信物相认了,也不能开心成这样啊!难道……
她压低声音,凑近许茵的耳朵:“皇上给你和苍墨大人赐婚了?”
许茵推着陈佳芊:“屋子里说。”
她的房间就在旁边,两步路就到了。
二人进了房间,苍翠在外面守着。
许茵开门见山:“我和皇上因为匕首相认,皇上问我有没有什么想法,我说想嫁给苍墨。”
“那皇上答应了吗?”
“没有。”许茵皱眉,“皇上说,让我问问朋友,如果不改变自己的想法,他再给我赐婚。”
“朋友,谁啊?”
许茵伸出手指,指向陈佳芊。
陈佳芊也伸出手指,指向自己:“我?”
许茵点头:“对,你。皇上指名道姓,让我问你。”
陈佳芊懵了——
这个皇上,脑子里想什么呢?要赐婚就赐婚,不行就别赐呗,和她这个外人有什么关系?
见陈佳芊一脸茫然,许茵越发疑惑:“我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让我来问你,但是你还是说说你的想法吧。”
陈佳芊虽然还是想不通,但是还是实话实说:“苍墨大人有喜欢的女子,并且为了这个女子甚至将自己的两个妾室都打发出府了。你就算是嫁给他,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强扭的瓜不甜。”
她爱吃瓜,早就从苍翠口中知道这二人已经订了终身了。
许茵要的,根本不是这个答案。
听陈佳芊一说,她立刻变了脸色:“我管它甜不甜的,我想要的东西,必须得到。你告诉我,他喜欢的女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