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翠猜到了她会有这个反应,忙说:“姑娘不必紧张,虽然今天要开始学宫规,但属下已经帮您告了假了,您不用去。”
“我不是说这个。”陈佳芊抓住苍翠的手,“我是想说,我忘了交代苍白,让他帮我留意刘曼如那件事的后续了!”
苍翠眨巴了两下眼睛,才缓过来。
“我又不当皇妃,就是你没帮我告假,我也要告假的。”陈佳芊简直追悔莫及,“我太想知道刘曼如给陈思宁的是什么东西了!”
苍翠笑了:“姑娘放心,主子知道您的性子,就算您不交代,他也会帮姑娘留意着的。”
当天,陈佳芊闷在房间里,吃了很多东西。
她本来还有些担心告假会不会被别人关注到,结果苍翠告诉她:“告假的人还不少呢。”
陈思宁告假是肯定的。
除此之外,很多从外地来的秀女们因为水土不服,也有告假的。
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不高,秀女们大部分又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闺阁女子,水土不服真得当个大事处理。
这一来二去的,陈佳芊的告假倒不明显了。
陈思宁心中对陈佳芊那幅画确有怀疑,但她身边现在没有心腹帮她办事,她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接下来的三天,白天秀女们学规矩,陈佳芊吃吃喝喝睡睡玩玩。到了晚上,白临渊就来陪她睡觉。
若是不忙,他便连晚膳都和陈佳芊一起。
若是忙,他就不让太监摆膳了,几个盘子放在御书房的桌子上,一边批奏折一边吃两口,好在晚上能和陈佳芊相拥而眠。
张公公劝他:“皇上,这样下去,对您的身体不好。您可是一国之君啊!”
白临渊只说了一句:“那就让御膳房好好研究点实用的菜,而不是净在摆盘上做花样。”
张公公确定,皇上这是走火入魔了:这还没受封就能宠成这个样子,等到真的有了封号,陈小芭真的三千宠爱在一身了。
毕竟,别人不知道陈小芭挂的那个玉佩是什么,就连逸王都不知道。但他可是伺候皇上长大的,自然知道那玉佩的价值。
凤仪宫,严歆一直没出门,问就是在抄宫规。
关系好的秀女们三三两两凑在一堆,猜测皇后失宠,谁得宠的几率会更大一些。
而陈思婉,坚定地认为自己一定能成为宠妃。
甚至,因为严歆失宠,她心中隐隐有了取而代之的心思。
不过她虽然高傲,做事不过脑子,但也不是傻子。这样的想法,她也只敢埋在心里,不敢说出口。
刘曼如倒是没什么动静,甚至不参与秀女们的讨论。
白临渊把刘曼如的消息告诉陈佳芊的时候,陈佳芊恍然大悟——
“她真是在给自己塑造高冷女神人设啊?”
然后,他给白临渊讲了“高冷”的意思,并且问他:“她怎么确定皇上喜欢高冷女神范儿的呢?”
白临渊笑了:“那她猜错了。”
陈佳芊接着问他皇上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他就把话题引向了别处,自然躲开了这个话题。
三天后的傍晚,白临渊正在御书房批折子,张公公来报:“皇上,丞相府嫡长女陈思宁陈小主求见”。
白临渊知道,陈思宁这是拿着刘曼如给的东西来了,属于意料之中的事情。
但表面上,他表现得很是生气:“秀女参选前不得面圣,丞相之女如此没规矩吗?”
张公公出去劝陈思宁:“陈小主,皇上说了,现在不能见秀女。您还是趁着皇上降罪之前赶快回储秀宫吧!”
陈思宁这才把袖中匕首拿了出来:“公公,请您再通报,我有东西要呈给皇上。”
张公公一看那匕首,脸色陡然变了:“这……你是如何得到此物?”
这匕首,可是先皇给皇上的。
虽说皇上当年也不至于多爱这匕首,但这匕首削铁如泥,皇上一直带在身上用于防身的。
后来,皇上偷偷外出打猎。
再回来的时候,这匕首就不见了。说是受伤严重,随身带的金疮药用完了,一名小姐正好经过,将自己的金疮药送给了他。
不过这事也就到此为止了,白临渊有暗卫随行,那名女子也有侍从随行,二人没有肢体接触。
白临渊身上也没什么能送的,就把这匕首送了人。
这事儿,也就是他这个在皇上身边伺候多年的老人知道了,陈思宁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说——
这陈思宁就是当年帮了皇上的女子?
如此一来,陈思宁完全有成为宠妃的可能性啊!
他从陈思宁手中接过匕首,态度也更尊敬了:“奴才再去通传。”
他捧着这匕首入内。
白临渊一看这匕首,确实是想起来了当年的这桩旧事。
但是……
他将这匕首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口中喃喃:“以为一件信物就能换得朕的宠爱吗?这刘曼如想使歪心思,但调查的不够啊……”
把他当傻子吗?觉得他不会看人,只会看信物?
觉得一件信物就能得到他的宠爱?
不过……
他还是要陪她们玩玩的——
毕竟,朝堂之上,刘曼如的父亲和陈思宁的父亲一直是站在一起的。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宫中的“墙”又格外透风。
刘曼如想把陈思宁放在风口浪尖上,陈思宁现在反应不过来,以后也会反应过来。
到那时候,刘曼如再推波助澜一把,这二家自然就结仇了。
他的声音太小了,张公公没听清:“皇上,您说什么,奴才没有听清。”
“没什么。”白临渊将匕首放在了桌上,然后吩咐,“去,将里间的屏风移出来。然后将她请进来。”
张公公心中一跳:竟然是“请”吗?
“是。”
他从御书房退出来,安排几个小太监进去,从御书房的里间搬出屏风,放在书桌前。
因为有秀女不能提前面圣的规矩,所以不论是陈思宁还是太监们,都不觉得其中有什么不对的。
等到一切安排好之后,张公公来到陈思宁身前,行了一礼:“陈小主,皇上有请。”
陈思宁本就是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态度来的,心中一直忐忑不安。
这会儿听到白临渊愿意见她了,她激动不已。
她深吸了一口气,好让自己保持冷静,接着跟着张公公进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