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内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被闯入前院的混乱打破,正厅里的人冲到了门口。
“哈哈哈!死!都要死!虫子!全是虫子!咬死你们!”李怀安披头散发、衣衫凌乱,状若疯魔地冲了进来。
“怀安!我的儿啊!”王纨哭喊着,在婆子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地追了进来:“快!快抓住他!别让他伤着!”
院里的家丁冲过阻拦,手刚搭上李怀安的胳膊就被他随手甩开,撞在廊柱上闷哼倒地。
“拦住他!”王炳忠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的双目圆瞪,厉声喝道:“都给我上!”
几个长随立刻扑了上去,加上李府紧随而来的护院,七八个汉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将疯狂挣扎、嘶吼不断的李怀安按倒在地。
王炳忠眉头紧锁地看着地上人不人鬼不鬼的外甥,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侧身道:“陈大夫,麻烦你上去替他看看!”
“是!”陈大夫提着药箱,战战兢兢地凑上前去查看。
王纨扑到倒在李怀安身边,哭喊道:“大夫!快!快给我儿看看!他到底是怎么了?!”。
“是是是,夫人莫急,让老夫看看再说!”陈大夫示意将人翻转过来,让人按住李怀安疯狂扭动的头颅,这才蹲下查看,翻开眼皮,瞳孔涣散无光,甫fu一搭脉,陈大夫脸色就变了变,难以置信的再次沉心搭脉,惊骇之色陡起,一把扯开前胸的衣襟,一下跌坐在地上:“蛊……蛊虫!”
“蛊虫?什么蛊虫?”王纨凑近一看,当场吓的脸色惨白,一条蚕虫粗状的东西正在皮下蠕动:“啊,那……那是什么?”
众人听闻都聚了过来,看那个血红的东西,像是在吭咬着什么。几个摁住李怀安的壮汉,心有余悸地缩了缩手,生怕这东西爬进自己身里一样。
“陈大夫,这是什么?”
“哦,回……回大人!”陈大夫翻身站了起来:“这是苗疆蛊毒,草民还是学徒时,我师傅曾接诊过,就是这个东西,名为:合欢蛊!”
“合欢蛊?!”这三个字如同惊雷,炸得在场众人头皮发麻!
“不错!此蛊分雌雄两蛊,本是苗疆之人用来欢欲取乐之用,男女及时行房,是无害的!但还有一种便像三公子这般模样,需日日行欢,若一次没成,那蛊虫变会反噬,而且长得非常快,最后……”陈大夫没说下去,在场的人也都明白最后是什么。
“那……那可有解法!”王纨感觉全身力气都抽干了般,整个摇摇欲坠。
“嗯,找到雌蛊也许还可一试!”
“我的怀安还可以得救是吗,快快快告诉怎么找!”
“合欢就是亲近之意,那雌蛊应该不会很远,不出所料就在府中!”
“什么?府里!府里,居然在府里”王纨猛地抬头,猩红的眼睛扫视着混乱的人群,最终,钉在了刚刚闻讯赶来、一脸震惊和茫然站在人群边缘的李怀墨身上!
“是你!李怀墨!一定是你这个畜生!”王纨如同疯虎般从地上弹起,指着李怀墨,咆啸:“是你!是你嫉妒你弟弟!是你给他下了这歹毒的蛊!雌蛊就在你身上!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早就知道你看不得怀安好!你恨不得他死!”
这突如其来的指控,如同晴天霹雳,把所有人都震懵了!
李怀墨更是如遭雷击,脸色`唰`地一下惨白,踉跄着后退一步:“你……你血口喷人!我……我怎么可能害三弟?!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合欢蛊!”
“不知道?呵呵呵…你不知道?整个李府,除了你,还有谁?巴不得我的怀安去死,好让你独吞李家的家业?!是你!就是你!”
王纨哭嚎着扑上去撕打李怀墨:“还我儿子!把雌蛊交出来!你这个畜生!毒蛇!”
“够了,你闹够没有?”李长富一个箭步将王纨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