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目光再次聚焦在tersia身上。
“至于你，任务过程违反命令，擅自行动，导致行动被打乱，风险不可控。”
他的语气严厉起来。
麦克斯嘴角动了动，似乎想为tersia辩解些什么。
但被霍克队长眼神制止。
“但是，”
将军话锋一转，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复杂。
“你挽救了小队队员的生命，成功定位并拦截了致命生化武器，提供了关于凯伦的关键情报。
功过相抵。
去医疗室做全面检查，尤其是接触过可疑物品后的生化指标。
然后，休息。”
“休息？”
tersia那因为热茶稍稍舒展的眉头又深深蹙紧。
她不需要休息，她需要行动，需要找出凯伦的下落，把蝰蛇拿回来。
她需要知道凯伦到底想干什么。
她想知道的所有事情还没有答案，她怎么可以休息。
威廉将军无视了tersia那想反驳的眼神。
“这是命令。你的状态需要评估，解散。”
将军的语气不容置疑。
众人敬礼离开。
tersia走在最后，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将军。
将军已经转过身，重新面向电子沙盘。
显然不愿再做任何交谈。
他似乎也在凝视着某个看不见的棋盘。
tersia放弃了争辩，认命般离开了简报室。
——
医疗室的消毒水气味充斥鼻腔。
冰冷的仪器在身上滑过，抽血，扫描。
tersia像个失去灵魂的人偶，机械的配合着，思绪却早已飘远。
初步的生化检测结果需要时间。
当tersia换下灰扑扑的作战服，穿上干净的作训服走出医疗室时，天色已经大亮。
基地里恢复了往日的喧嚣。
士兵们都在井然有序进行晨练。
偶尔有一两个投向她的目光，似乎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不再是单纯的排斥和男凝。
而是混杂着探究和一丝敬畏。
tersia快步前往宿舍，却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嘿。”
一个声音在走廊拐角响起。
是麦克斯。
他靠在墙上，手里拿着两份基地食堂难吃的三明治，递了一份给她。
“现在去食堂可晚了，给你带了一份。就算要休息，也得吃东西。”
他的语气比之前缓和了许多。
语气眼神里都带着一丝属于长辈对小辈的关怀。
还有对救命之恩的感激，也有对她行事方式的无奈。
tersia看着他递过来的三明治，没有立刻接。
她的目光落在麦克斯脸上那道疤痕上，又移开。
最终落在窗外人声鼎沸的训练场上。
沉默持续了几秒。
就在麦克斯以为她不会回应时，她突然开口，声音低沉。
“风岩那个穿西装的，Kaelen ……，他背后的组织是什么？”
麦克斯愣了一下，随即苦笑。
“那是个传说，tersia。
凯伦背后的组织，游走在官方阴影之下，替国家收集情报。
据说还专门处理那些官方不方便出手的脏活。
他背后的组织跟整个国家都是利益共同体。
那位掌控者后面的人，就是总统。”
他压低声音。
“掌控者是妈的神秘组织的核心，他设计的棋局，没人能看透全貌，你这次算是捅了马蜂窝了。”
tersia沉默的接过三明治，鼻尖嗅到那让人毫无食欲的沙拉酱的味道。
马蜂窝吗？她不在乎。
她只想知道，凯伦带走了蝰蛇……
这意味着她想要线索的源头线索被掐断了。
信使到底是谁……
她转身走向分配给她的那间狭小冰冷的临时宿舍。
关上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她没有开灯，清晨微弱的光线透过狭小的窗户。
她坐到那张硬板床边，没有去碰三明治。
而是小心翼翼的从左胸口袋的内衬里，取出了那张红色的纸片。
tersia快速在电脑上破译着这些拉丁文。
翻译出来的内容却是乱七八糟，驴头不对马嘴。
里面的内容看来不仅仅是拉丁文，其中还混杂了一些奇怪的字符和代码符号。
她暂时还不能知道这些文字的真正含义。
tersia的指尖，轻轻拂过纸片。
每一个笔画，都仿佛带着灼热的温度。
烫的她心焦。
这纸绝不能泄露出去。
她把纸张折叠起来，放进了背包的隐蔽夹层里。
她的目光落在窗外，聚焦在虚无的某一点。
没时间伤春悲秋，她有了新任务。
这是她的新狩猎名单。
第一个目标，是穿透那些阻碍，找到凯伦。
第二个目标，从凯伦手里拿回蝰蛇，撬开他的嘴，问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就在这时，宿舍门被轻轻敲响。
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
“tersia女士？将军请您去一趟资料室。关于蓝泪的初步分析有一些发现。”
tersia应了一声，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她不在乎什么蓝泪，世界毁灭跟她有什么关系。
反正到哪里都是行尸走肉……
然而，黯淡的眼底，突然闪过一丝光。
她猛的站起身，动作快如闪电。
如果大人物凯伦都要介入的事，不会那么简单，或许蓝泪能给她哪怕一点点线索呢？
她走到门边，深吸一口气，拉开了门。
门外，是新的战场。
——
资料室的门在tersia身后无声合拢。
幽暗的光线下，将军背对着门。
站在布满信息节点的电子屏幕前。
“初步分析报告。”
将军把一份文件推向桌沿，声音低沉。
“蓝泪，气溶胶神经毒剂，核心成分是经过基因修饰的蛇毒蛋白。和从植物中提取的神经麻痹剂。
作用机制，破坏神经元，导致呼吸麻痹和不可逆的神经损伤。
致死率高，尚无解毒药剂。”
他顿了一下，目光锐利。
“它的研发代号，或者更准的地说，其最开始的代号，叫‘梦魇’。”
“梦魇”。
这个单词像一颗子弹，瞬间击穿了tersia的所有思绪。
这代号异常熟悉，以前的种种瞬间侵入她的大脑。
太阳穴开始突突直跳。
这一切何尝不是她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