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里克的加入和莉莉的到来,如同在“哨兵”世界的底层投下了另一颗重磅炸弹。一个识字的、会表达不满的欧格林?一个被死亡军团“除名”却依然活着的克里格工兵?这些奇闻异事伴随着514团“招贤纳士”(或者用本地帮派的话说,“收容怪胎”)的消息,以更快的速度在巢都下层传播开来。
赫斯塔斯工业园那扇破大门,变得更加“门庭若市”。接下来的几天里,形形色色的申请者络绎不绝,让负责初步筛选的戈尔东和戴夫头疼不已。
有自称能一拳打死穴居怪的巢都拳手(结果被布里克友好地拍了下肩膀就差点散架);
有吹嘘自己曾单枪匹马端掉混沌祭坛的退役老兵(柯西金一查档案发现他是因为偷窃军粮被开除的);
还有几个眼神飘忽、声称能沟通帝皇的低语者(被“炸弹”带着圣像一站,全都吓得语无伦次);
甚至还有几个从附近农场跑来的、除了会种蘑菇啥也不会的年轻人,单纯是觉得这里“管饭”。
卡尔上校站在刚刚清理出来的、充当临时团部的二楼办公室窗前,看着楼下院子里熙熙攘攘、良莠不齐的人群,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人手是有了,但怎么把这么一群乌合之众变成一支有战斗力的部队,是个巨大的难题。更重要的是,他必须确保514团的核心——那种在绝境中求存、灵活机动的“灵魂”——不会被稀释。
“头儿,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啊!”戈尔东满头大汗地跑进来,扯着嗓子抱怨,“这帮家伙十个里面有九个是来混饭的!剩下的一个可能是别的帮派派来的探子!再这么来者不拒,咱们这儿快成流浪汉收容所了!”
柯西金在一旁看着数据板上的人员初步登记信息,推了推眼镜:“上校,粗略统计,目前表示愿意加入且通过初步……呃,‘戈尔东式’筛选的,大约有八十人。其中,具备基本战斗经验或特殊技能的约占三成,其余多为体力劳动者或纯粹的无业流民。忠诚度和纪律性……无法评估。”
101大爷闷头摆弄着一个从废弃车辆上拆下来的稳压器,插了一句:“人多,干活快。”
卡尔沉吟片刻,做出了决定。他敲了敲桌子,让所有人安静下来。
“听着,我们不能把所有人都塞进一个锅里。必须分级管理。”卡尔的目光扫过众人,“我们将组建两个主要的连队。”
“第一连,核心连队。”卡尔指向在场的骨干,“由我们原514团的老兵为核心,加上瑞贝卡-77的技术小组,以及布里克、莉莉等经过验证、具备特殊价值的新成员组成。这是我们的拳头,负责最重要的作战任务。连长由我兼任。”
戈尔东、柯西金等人纷纷点头,这是理所当然的。
“至于外面那八十多号人……”卡尔顿了顿,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他们将组成第20步兵连。”
“第20连?”戈尔东眨眨眼,“头儿,咱们啥时候有这么多编制了?”
“现在有了。”卡尔解释道,“第20连,将作为我们的辅助部队和……新兵训练营。主要职责包括:驻地外围警戒、物资搬运、工事构筑等辅助任务,以及在战斗中承担侧翼掩护、佯动、或者……必要的后卫任务。”
卡尔说得很委婉,但在场的老兵都心领神会——第20连,就是炮灰连和垃圾回收站。把最不可靠、最没经验的人集中在一起,干最脏最累的活,并在关键时刻充当消耗品。
“戈尔东,”卡尔看向他,“第20连的连长,由你兼任。”
“我?!”戈尔东指着自己的鼻子,差点跳起来,“头儿!你让我去带那帮歪瓜裂枣?他们连左右转都分不清!我还得带咱们的老兄弟呢!”
“正因为他们是歪瓜裂枣,才需要你去‘锤炼’。”卡尔语气不容置疑,“你那些……嗯……独特的训练和管理方法,或许正适合他们。记住,你的任务不是把他们训练成星际战士,而是让他们变得‘有用’,至少能听懂命令,能放枪,能跑对方向。必要时,能为我们争取时间。”
戈尔东还想争辩,但看到卡尔坚定的眼神,又把话咽了回去。他眼珠一转,突然咧嘴笑了:“行!头儿,交给我!保证把这帮兔崽子收拾得服服帖帖!不过……我得有绝对的管理权,怎么练,怎么管,得我说了算!”
卡尔点头:“可以。但别弄出太多人命,我们还需要人手干活。”
“放心吧!”戈尔东摩拳擦掌,脸上露出了那种即将恶作剧般的兴奋表情,“我保证让他们……终身难忘!”
命令下达,扩编计划迅速执行。核心连队的成员们松了口气,庆幸自己不用去管理那帮麻烦。而被编入第20连的八十多号人,则在园区角落一片刚刚清理出来的空地上集合,忐忑不安地看着他们的新连长——那个脸上带着刀疤、眼神凶狠、正不怀好意打量着他们的戈尔东中士。
戈尔东站在一个破旧的板条箱上,叉着腰,开始了他的“就职演说”:
“兔崽子们!都给老子听好了!”他的破锣嗓子在空地上回荡,“从今天起,你们就是帝国卫队第514团第20连的兵了!老子就是你们的连长,戈尔东中士!”
他扫视着下面一张张或茫然、或桀骜、或恐惧的脸,继续吼道:
“老子不管你们以前是干嘛的!是混混、是贼、是骗子,还是他妈的只会吃白饭的废物!到了这儿,就得按老子的规矩来!”
“老子的规矩很简单!就三条!”
“第一,老子说的话,就是命令!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
“第二,谁敢偷奸耍滑、背后捅刀子、或者临阵脱逃,老子亲手把他剁了喂变异野狗!”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戈尔东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个近乎狰狞的笑容,“咱们第20连,别的可以没有,但必须有的是——自由!以后出去‘征收’物资,‘维护’治安,都给我放开手脚!只要别惹到咱们自己人头上,出了事……反正咱们是第20连!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这番充满卡塔昌风格和土匪气息的“训话”,把新兵们听得一愣一愣的。有些人露出了兴奋的神色,觉得跟对了老大;有些人则更加恐惧;还有几个老油条眼神闪烁,似乎在打着什么主意。
柯西金在远处听着,忍不住对卡尔吐槽:“上校,我怎么觉得戈尔东这不是在组建步兵连,而是在成立一个合法的土匪团伙?”
卡尔上校看着远处那群乌合之众和兴致勃勃的戈尔东,无奈地摇了摇头:“非常之时,用非常之法。先把他们凝聚起来,形成战斗力……或者至少形成威慑力,再说其他吧。但愿戈尔东这家伙,别玩得太脱缰。”
就这样,514团第20步兵连,这支未来将以“炮灰”、“搅屎棍”和“生存力意外顽强”而闻名的奇葩连队,在戈尔东中士充满个人特色的“激励”下,正式诞生了。而“哨兵”世界的各方势力,很快将体会到这支“自由”连队带来的“热情”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