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古辛回到壹号别墅，夜色已浓。
他没有开灯，习惯性地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的璀璨灯火。
体内的易筋经内力，如溪流般缓缓运转。
洗髓经带来的蜕变，让他的感知比以往更加敏锐。
刚才健身房的小插曲，像投入湖面的石子。
涟漪虽已平息，却预示着水下并不平静。
他走到书房，打开电脑。
调出了力美健身中心周边，以及返回别墅路线的监控录像。
这是他习惯性的安全措施。
早在之前布置了一些隐蔽的摄像头节点，快进，回放。
他的目光锁定在几个不起眼的画面上。
在他离开健身房后不久，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面包车。
曾不远不近地跟了他一段路，直到接近别墅区的公路才消失。
果然被盯上了。
手段很业余，但意图很明显。
游古辛关掉电脑，嘴角噙着一丝冷意。
他不怕麻烦，但讨厌麻烦波及无辜。
黑虎帮这种地头蛇，通常不会如此执着地、跟踪一个看似“普通”的硬茬子。
除非……有人给了他们无法拒绝的好处，或者指令。
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
游古辛依旧按部就班地修炼，药浴。
偶尔开车去市区采购些生活用品。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他能感觉到，暗处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
这天晚上，游古辛心血来潮，想去市区一家以前常去的、营业到很晚的私房菜馆吃宵夜。
他故意没开车，而是像个普通市民一样，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车子驶出别墅区，汇入车流。
游古辛靠在后座，闭目养神。
精神力却高度集中，感知着周围的动静。
在穿过一条相对僻静的辅路时。
他敏锐地察觉到，后面跟上来了两辆车。
正是那辆无牌黑色面包车和一辆改装过的越野车。
“师傅，前面路口右转，然后靠边停一下，我买包烟。”
游古辛平静地开口。
出租车司机也不怀疑有蹊跷，依言照做。
游古辛下车，走进路边一家24小时便利店。
透过玻璃窗，他看到那两辆车也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七八个手持钢管、棒球棍的壮汉鱼贯而下。
为首一人，脖颈刺青，正是之前在药材店遇到的“疯狗”。
他们显然没把游古辛放在眼里。
大大咧咧地围了过来，堵住了便利店门口。
便利店店员吓得脸都白了。
游古辛买了一包烟，慢条斯理地拆开，抽出一支点燃。
深吸了一口，然后才转身走出便利店。
“小子，挺能躲啊？在健身房不是挺横吗？”
疯狗狞笑着，用钢管一下下敲打着自己的手掌：
“虎哥想请你过去喝杯茶，识相的就乖乖跟我们走，免得受皮肉之苦。”
游古辛吐出一口烟圈，目光扫过这群人。
业余武者中段到高段不等，疯狗算是里面最强的。
但也仅仅是专业武者初段的门槛。
他现在的实力，对付这些人，足够了。
“如果我说不呢？”游古辛语气平淡。
“那就打断你的腿，拖回去。”疯狗眼神一狠，不再废话。
抡起钢管就朝着游古辛的小腿猛砸过来，势大力沉，带着风声。
就在钢管即将及身的瞬间，游古辛动了。
他侧身、进步，动作快如鬼魅，险之又险地避开钢管。
同时右手并指如剑，后发先至。
精准地点在疯狗持棍的手腕内侧。
“呃啊！”疯狗惨叫一声，只觉手腕如同被高压电击。
剧痛伴随着麻痹感瞬间蔓延，钢管“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还没反应过来，游古辛左手如游龙般探出。
扣住他的肩膀，顺势往下一按一抖。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疯狗的肩关节已然脱臼。
整个人被一股巨力带得向前扑倒。
脸朝下重重砸在水泥地上，哼都没哼一声就晕了过去。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剩下的混混们都惊呆了，他们根本没看清发生了什么？
只觉得眼前一花，最能打的疯狗哥就趴下了。
“一起上！废了他。”
不知谁喊了一声，混混们这才反应过来，挥舞着棍棒一拥而上。
游古辛眼神一凝，体内易筋经内力流转。
身形如风中柳絮，在乱棍之中穿梭。
他出手简洁狠辣，或指、或掌、或拳，专攻关节、穴位等脆弱之处。
每一次接触，都伴随着一声闷响或痛呼。
必有一人倒地，失去战斗力。
他的动作没有丝毫花哨。
全是军队搏杀术和传统武术结合的精髓，高效而致命。
在不到二十秒的时间里……
七八个混混全部躺倒在地，痛苦呻吟，武器散落一地。
游古辛站在中间，气息平稳，甚至连刚点的烟都还没烧完。
他弹了弹烟灰，走到那个唯一还勉强站着的。
也是看起来最年轻、吓得脸色惨白的小混混面前。
小混混手里还握着一根棒球棍，却抖得如同筛糠。
游古辛伸出手，轻轻拿过那根棒球棍。
双手握住两端，微微用力。
“咔吧！”
实木的棒球棍应声而断，断口处木茬狰狞。
小混混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裤裆瞬间湿了一片。
游古辛将两截断棍扔在他面前，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回去告诉黑虎，还有他背后的人。想找我游古辛，随时欢迎。但再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或者碰我身边的人……”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地上呻吟的众人。
最后落在那瘫软的小混混脸上。
“这就是榜样。”说完，他不再理会这群废柴。
将烟头碾灭，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衣领。
如同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迈步走向不远处停着的出租车。
司机早已看得目瞪口呆，见他走来，连忙发动了车子。
游古辛拉开车门坐进去，报了私房菜馆的地址。
仿佛刚才那场短暂的冲突从未发生。
车子驶离，只留下满地狼藉和哀嚎的混混。
而在不远处街角的阴影里，一个戴着鸭舌帽的身影。
默默收起了带有长焦镜头的相机，压低声音对着耳麦汇报：
“目标确认，战力评估……远超预期。黑虎帮的人，一个照面全灭。他用的，是纯粹的古武技，没看出任何‘异常’残留。完毕。”
耳麦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一个经过处理的电子音：
“继续观察。‘清扫计划’，暂缓执行。”
夜色更深，城市的霓虹依旧闪烁。
游古辛坐在车里，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眼神深邃。
他知道，刚才的出手，既是一种震慑，也可能打草惊蛇。
但他更清楚，在都市高武的暗面。
一味退让只会引来更多的窥伺。
唯有展现出足够的獠牙。
才能让暗处的敌人掂量掂量，出手的代价。
现在，饵已经洒下，就看下一步。
谁会按捺不住，率先浮出水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