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也想到了,于是让大家都保护好自己,出发了,事实和老邢猜的恰恰相反,他们就是待在原地任凭风吹冰打的,他们以为穿的多,保护的好,就没事了,风不可能一个劲的吹的。
风是不可能一个劲的吹的,但是可以不断加强的,怀抱粗的大树都能拦腰折断,别说人了。老邢也猜对了一半,他们觉得抵抗不住了,想下了,却下不来了,手一松懈,立马被风刮起,如大铁锤一般摇摆起来,下面的人自顾不暇了,都被刮得东倒西歪,见树抱树,见人抱人,抱人的就惨了,两人都以对方为生根点,结果都没生住根,叽里咕噜被刮下山,还是山外,都是峭壁,悬崖,没有攀爬绳,难下难上,人滚下去摔不死······还是自求摔死吧。
考察队步履维艰,好在快到山上时风停了,他们加快了脚步,来到山崖前一个人也没有了,老邢大喊;“坏了,都上去了,还有没有别的出路,别让他们跑了。”
没有人搭茬,因为都看出来了,没有人上去,因为上面只有三根断了的空绳子,在来回摇摆,很显然,人被刮到九霄云外去了,在山上是很难再找到了,
领导说;“不对呀,下面应该有人呀,接应和保护的人呢。”
老邢说;“还用问,都上去了呗,我说早来吧,你们偏不听,这下好了吧,人都没影了,东西肯定也没有了,我看你怎么交代。”
这时就听见有人说;“那里,那里有人,”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一个人,他面朝大树,坐在地上,用绳子绕树一周把自己捆上,虽然昏迷了,但至少没被刮走,他被救了,依靠临危不乱,自己救了自己。
领导说不可能下面就一个人,继续找,众人在附近找了半天,一个人影也没有,那人清醒过来,说;“不用找了,没人了,上面的三个不知刮哪儿去了,下面的那两个抱在一起被刮到山外了,我看也不用找了。”
领导问;“你们一共几个人,还有看家的吗?”
那人摇头,说;“一共来了六个人,只一次都折进去了,我要不是提前系好了安全带,我也没了,”说完他大哭起来,是劫后余生的哭,他也许后半辈子再也没胆量爬山了。
领导看了一眼老邢,老邢若无其事的看向别处,领导从那人嘴里了解到,他们背后的组织是个探险俱乐部,专门承接各种高难度的寻宝和探险工作,这次有人花大价钱让他们到指定的位置寻宝,预付了定金,拿到了指定的东西换尾款,奇怪的是东家并没有跟着来,现在看来他知道拿不到,只是让我们来趟路。
领导说;“他不一定没有来,也许他就在其他帐篷里,其他的帐篷已经搭起来一年多了,有的甚至两年多了,损失了多少人不知道,但山沟里已经人满为患了。”
领导这话也是说给老邢听的,省的他一天到晚的使心眼子,说风凉话,要是专门说给他听,他肯定不信,现在有实例,他不能不信了,再穷逼逼,就让他上山沟里数人去。
老关和纪爱没有起,他知道登山队不会夜里行动,有行动也会通知他,纪爱也不让他去,抱着他,亲着他,就着风声无所顾忌的做事情,风停了,爱不歇,相拥甜入梦,梦游温柔乡。
夜里的强风,刮碎了帐篷里众人的心,留守的都是精英,是精英就能觉察到,不管是风还是雷电,都是越来越强了,几乎没有攀爬的可能了,除非空投,这么大的风,空投也不一定能成功,所以······从第二天开始,帐篷陆续撤了,三天后,山里一个帐篷也没有了。
考察队没有走,他们要等到临近年关,老邢还是闲不住,虽然没有收获,他还是要寻找,他不相信,老董仅仅为了那一个土包里的东西吗?那是不可能得到的,应该还有目标。小苗不跟着他转悠了,她看出来老师不高兴,但是她实在太累了,不高兴也不管了,大不了回去,她现在都后悔跟着来了,老师看上去很斯文,其实心里很脏,借着讲解东西经常动手动脚,她还不好翻脸,只能躲,躲不开就忍着,再忍半年就研究生毕业了,她感觉女孩子学考古,真的是入错了行。
又到了寒假,又鸣来了,住了一天,把关原接走了,还说从初中开始就去那边城里上,他们家离学校很近,家里不断人,很方便,老关没有表态,纪爱点头同意了,关原也答应了,去市里总比乡镇中学强,而且也不用老爸来回接了。
考察队走了,山里更清静了,老关去了一趟县城,买了几套监控设备,都是性能最好,带夜视功能的,爷爷家安装了两个探头,一号院在屋门上方安了一个探头,能看见整个院子,离小庙最近的六号院,院后的屋顶安装了一个探头,正对着小庙。
先生的女儿回家过年了,先生又到爷爷家吃饭了,先生还是能说会道,经常把大家逗得哈哈笑,老关也能静下心来和老吴还有先生下下棋了,地里没活,纪爱只能在家里帮奶奶干家务。山里是平静了,可家里难得的热闹了,每年的寒暑假都是爷爷最开心的时候。
请来了村里的一个老人杀了年猪,然后一家人忙活了好几天,爷爷是总指挥官,他站在院子里,手拄着拐杖,指使着每一个人,先生也不例外,他一边干活一边侃着打油诗,老吴在一边帮衬着,经常能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奶奶也露着豁牙笑,她和纪爱准备着腌腊肉的材料,出力的活都是老关的,对他来说这都不是事,三百多斤的猪身,他一抬手就挂到了架子上,没有人好奇,先生也不好奇,先生知道他得了纪爱的仙气,已然成了半仙之体了。
过年的时候下起了雪,雪还很大,大年初一,拜完年,老关和纪爱在西边的空地上打起了雪仗,雪花还在飘落中。爷爷拄着拐站在院门口观看,脸上溢满了笑容,夫妻做到了这份上,不能简单的用天作之合来形容了,用什么词形容呢?他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更贴切的词语,赶巧先生来了,也站在爷爷身边观看,似有感触。
爷爷说;“先生,此情此景可有感悟,是不是该抒发一下。”
先生没有搭话,他在酝酿,即便爷爷不提,他也要感情宣泄,也许此刻更应该正式一些,再想想。这时老吴来了,老远就嚷嚷;“好雪呀,瑞雪兆丰年,今年肯定是祥和的一年。”
先生顿时来了灵感,他摇头晃脑的吟道;
“天降祥瑞福满地,
笑翁远看天仙戏,
嬉戏打闹性相投,
轻舞漫步共白头(借用)。”
爷爷哈哈笑了,老吴拍手叫好,先生手捻胡须,洋洋自得,他感觉自己终于找到了存在价值,他经常说的,天生我材必有用,没有这用有那用,眼前的画面就是他价值的体现,他心里暗道;这首诗好呀,我怎么想出来的呢?难道我也有了神助。就着爷爷的笑声,他也哈哈大笑了。
老关和纪爱在靠近路口的空地上,堆起了雪人,插上红辣椒做鼻子,戴上了小红帽,右手是抬起的,好像在和过路的行人打招呼,又像是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得到了老人们的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