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让我们把这件事搞定。
起点是——“通道破碎了,但诅咒和背叛的回声尚未在世间消散”——我们就从这里接着讲。
现在,要在此基础上继续推进,提高风险程度,让读者看看我掌控全局的能力。
晨雾弥漫,潮湿且寒冷刺骨。
南荒的一片乱葬岗上,一支五十人的血影奴巡逻队,由一个拿着破损映天镜的人带队,正在搜寻着,那面镜子微微颤抖着,麻烦正在酝酿。
接着,轰的一声,出现了上百个模糊的身影。
但要让这场景真的充满不祥之感。
空气变得像水银一样浓稠,死亡的气息浓重地弥漫着。
他们靠近的声音不是脚步声,而是镣铐拖地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然后,伏击开始了。
“什么人?!”巡逻队队长吼道,装出一副威严的样子。
接着,那些身影渐渐清晰起来。
队长看到了孩子们,为首的是一个胸口插着长矛的小个子孩子,他们叫他阿黍。
“我叫阿黍……我今天回来,要取十倍的人命。”这是经典的复仇情节。
我心里暗笑,这些都是我这场大棋局中的完美棋子。
冲突开始了。
巡逻队队长抛出一张净化符。
没用的。
那金色的光芒被吞噬了,被黑暗吞噬了。
这表明这里的规则不适用。
该行动了。
和往常一样,青蘅的解释派上了用场。
他说明了他们的弱点:被遗忘,而我的“审判台”赋予了他们“重命名权”。
现在,行动吧。
我冷冷一笑,下达了命令。
“怨蜡油香囊”。
他们应该会以为这是伪天使降临的预兆。
利用他们的信仰,让他们掉进我的陷阱。
正如所料,墨九渊愤怒地撕裂虚空而来。
他的到来标志着下一阶段,他是来镇压他们的。
他上钩了!
而且他的怒火极其强烈,我能感觉到。
但随后,他看到了“锁魂环”——守界人的一个秘密法阵——他的表情变了。
接着,孩子的尖叫声——“你昨晚吃掉的那个男孩叫阿禾!”——这对他打击很大。
他的骨珠都裂开了!
真是绝妙的一笔,太精彩了。
我在十里之外,用桃枝魂火观察着。
他的情绪、他的核心,都完全暴露无遗。
镇魔殿投影显示“目标有双重神识烙印”。
“牧鞭图腾”,还有“古老的巫咒”,都在我预料的地方。
墨九渊:一个“失败的容器”。
现在是最后一步了。
灵军发起攻击。
像神风敢死队一样冲向铜面阍者。
用他们的魂体撞击着盔甲上的经文。
盔甲破碎,露出腐烂的尸体。
他们低语道:“……守……门……”就是这样,真相大白了!
他们是第一批反叛者的残余。
被炼化后,现在成了我的棋子。
黎明破晓,灵体消散。
但他们没有白白牺牲。
他们把记忆上传到“审判台”,形成了一颗血红色的晶核。
万法池。
那张标有“牧场”和“信仰崩塌”标记的地图。
整个计划进行得非常顺利!
青蘅观察后说:“你在制造一场瘟疫……一场专门针对神明的瘟疫。”
我微笑着。
不,这是为了未来的一场战争!
“不,我只是把他们烧给神的香换成了纸钱。毕竟,快要出殡的人不需要香,他们需要一支送葬队伍。”
但现在……这颗晶核。
这是他们承诺的核心,阿禾的承诺。
它在召唤我,还有铁脊堡的废墟。
里面最强烈的共鸣不是仇恨,而是一句简单、令人心碎的低语:“家”。
现在我知道我要去哪里了。
晨雾如铅,沉沉压在南荒边缘的乱葬岗上,每一缕都带着刺骨的阴冷与腐朽。
一支五十人的血影奴巡逻队,正机械地穿行于嶙峋的墓碑与枯败的林木间。
为首的队长手持一面布满裂纹的映天镜,镜面灵光黯淡,正随着他凝重的步伐微微颤抖,似乎在感应着某种无法理解的紊乱。
“头儿,这鬼地方邪门的很,咱们还要往里走吗?”一名血影奴搓着手臂,声音在死寂中显得格外突兀。
队长眉头紧锁,低吼道:“闭嘴!这是焚禋台的命令,任何灵气异常都必须彻查。别忘了三十七名守界人是怎么死的,不想变成他们那样的‘识屑’,就管好自己的嘴!”
话音未落,他手中的映天镜猛地一震,镜面灵光彻底熄灭。
一股极致的冰寒瞬间笼罩了整片山丘,空气粘稠如汞,仿佛连光线都被冻结。
前方的浓雾中,一道道模糊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浮现,越来越多,直至上百。
他们皆身披褴褛的麻衣,额头上烙印着早已失传的古老巫纹,手中握着残破的断刃与兽骨。
没有嘶吼,没有脚步声,只有死寂的压迫感,仿佛是一支从地狱深处爬出的军队,无声地列开了审判的阵列。
巡逻队瞬间炸开了锅,惊恐的抽气声此起彼伏。
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比面对任何凶兽邪魔都要强烈百倍。
百道身影的最前方,站着一个瘦小的孩童。
他的身形在雾气中格外清晰,胸腹间赫然贯穿着一截狰狞的黑铁长矛,矛尖从他背后透出,尚在滴落着永不干涸的魂血。
可他却昂首挺立,空洞的眼眶里燃烧着两点幽蓝的火焰,直勾勾地盯着惊骇欲绝的血影奴。
他正是那三十七名被献祭的守界人学徒之一。
血影奴队长喉咙干涩,色厉内荏地喝道:“装神弄鬼!你们……你们不是早就被炼成识屑,魂飞魄散了吗!”
那孩童缓缓举起手中的白骨短刀,刀锋指向他,口中吐出的,是仿佛从亘古岁月传来的巫族古语,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血与泪的重量,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脑海:
“吾名,阿黍。生于癸亥年七月初九,死于铁脊堡地宫第三廊——今日归来,索命十倍!”
“索命十倍!”
百名英灵齐声怒吼,声浪化作实质的阴风,瞬间席卷而出!
他们踏步向前,所过之处,青草瞬间枯萎成灰,顽石之上竟也浮现出细密的裂纹。
“结阵!点净化符!”血影奴队长惊恐地狂吼,他撕开怀中一道价值连城的符箓,金光骤然爆闪,化作一轮小太阳,试图驱散这无边的怨气。
然而,那耀眼的金光撞在英灵阵列上,竟如泥牛入海,仅仅让他们的身形晃动了片刻,便被那浓得化不开的怨念彻底吞噬。
恐惧瞬间击溃了血影奴的意志,他们怪叫着转身欲逃,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也已站满了麻衣身影,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
与此同时,顾玄的识海中,青蘅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响起:“他们的执念源自‘被遗忘’,这是最深沉的诅咒。而你的审判台赋予了他们‘重命名权’,只要名字被记起,只要这世间还有人呼唤他们的真名,他们便是不死不灭的存在,任何净化之力都无法将其真正消散。”
十里之外的山巅,顾玄隐于一块巨岩之后,指尖一缕桃枝魂火如萤火虫般飘浮,清晰地映照出战场上的一切。
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根本没指望这些炮灰能挡住英灵军团。
他的目标,是钓出那条大鱼。
“名字不灭,魂魄不散么……”他心中冷笑,神识早已与镇魔殿相连,“那就让这场戏,演得更像一些。”
他心念一动,镇魔殿内,一枚封存已久的“怨蜡油香囊”被无形之力催动。
一股极为特殊的魂力波动瞬间被模拟出来,它模仿的并非怨气,而是数以万计的魂火同时燃烧、升腾的迹象,其规模之庞大,气息之纯粹,在焚禋台的监测体系中,只有一个解释——伪天使降世!
这股伪造的信号如同一道惊雷,精准地轰入了焚禋台的最高监控法阵!
不出三息,荒丘上方的空间被一股狂暴的力量硬生生撕裂,一道漆黑的裂缝中,墨九渊的身影挟着滔天怒火降临。
他身后,二十名身披厚重青铜甲,脸戴无表情铜面的阍者紧随其后,肃杀之气让整片天地的温度都仿佛降至冰点。
然而,当墨九渊的目光落在战场上时,那暴怒的表情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震惊与不可置信。
他看见的,不是什么伪天使,而是那百名本该化为尘埃的孩童英灵。
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这些英灵竟结成了一座繁复玄奥的秘阵,以自身魂体为节点,引动地脉煞气,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锁魂环”,将方圆十里的天地灵气彻底封锁!
“不可能!”墨九渊失声低吼,眼中第一次流露出骇然,“这是守界人的‘锁魂环’秘阵!他们……他们早已被炼成最纯粹的‘识屑’,连一丝完整的记忆都不可能留下,怎么可能结成如此复杂的战阵!”
就在他心神剧震的刹那,英灵阵中,另一名脸上带着烧伤疤痕的孩童猛地抬起头,直指他的面门,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杜鹃啼血般的嘶吼:
“墨九渊!你昨夜吃掉的那个男孩,叫阿禾!他娘还在村口的井边,等他回家吃饭!”
这一声高呼,如同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墨九渊的心脏上。
他身形剧烈一震,脸上血色尽褪,紧握在手中的一串白骨念珠,竟“咔”的一声,自行裂开了一道清晰的缝隙!
远在十里之外,顾玄透过魂火之眼,清晰地捕捉到了这一瞬间的异常。
他敏锐地察觉到,在阿禾的名字被喊出的那一刻,墨九渊体内有一股极为奇异的波动一闪而逝。
那股波动,与他曾斩杀的星穹使者投影极为相似,神圣而高渺,却又混杂着一股深入骨髓的痛苦与挣扎。
镇魔殿的意志仿佛也被触动,一行冰冷的血字在顾玄的识海中投影浮现:
“警告:目标存在双重神识烙印——表层为焚禋台的‘牧鞭图腾’,深层烙印被激活,检测到远古巫咒残迹!”
顾玄眸光一闪,瞬间洞悉了一切。
原来如此!
此人并非单纯的堕落祭司,他竟是曾被上界选中,却因某种原因被抛弃的“失败容器”!
那深层的巫咒,恐怕才是他真正的根源,也是他最大的弱点!
“就是现在。”顾玄眼中杀机毕现,通过审判台下达了最终指令,“总攻!”
得到命令的百名英灵不再进行阵法压制,他们的身形瞬间变得狂暴,化作一道道灰色的闪电,悍不畏死地冲向那二十名铜面阍者。
他们放弃了所有防御,以最惨烈的方式,用自己由执念构成的魂体,狠狠撞向阍者们篆刻着净化经文的青铜重甲!
“砰!砰!砰!”
每一次撞击,都爆发出刺耳的魂力与经文的对冲声。
一名铜面阍者被三名英灵接连撞中,他那快如鬼魅的动作肉眼可见地迟缓下来,身上的经文灵光急剧黯淡。
最终,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他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坚不可摧的青铜铠甲竟寸寸碎裂,露出的内里,并非血肉之躯,而是一具早已腐朽干枯,却被秘法强行驱动的尸身!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
那倒下的阍者口中,与其他十九名仍在顽抗的同伴一起,齐声挤出了三个充满了无尽悲凉与不甘的字眼:
“……守……门……人……”
顾玄瞳孔骤然一缩!
守门人!
这些焚禋台最忠诚的守卫,这些屠戮同胞的刽子手,其真身,竟然是三千年前第一批反抗神明、守护此界边界的先驱者遗骸!
他们死后不仅不得安息,还被敌人炼化成赎罪的傀儡,永世为奴!
何其讽刺!何其残忍!
随着最后一名铜面阍者的倒下,东方的天际也泛起了一抹鱼肚白。
第一缕朝阳刺破晨雾,照射在这片狼藉的战场上。
百名英灵的身形在阳光下开始变得透明,他们大仇得报,执念已了。
在彻底消散的前一刻,他们齐齐转身,朝着顾玄所在的方向,深深一拜。
随后,他们所有的战斗记忆,所有的怨与恨,所有的不甘与解脱,尽数化作一道道流光,汇入镇魔殿的审判台中,最终凝聚成一枚剔透如血的晶核。
战局落幕,荒丘重归死寂。
顾玄缓缓摊开手掌,那枚血色晶核静静躺在他的掌心,尚带着一丝温热。
他将其轻轻嵌入镇魔殿核心的万法池中。
池水瞬间剧烈翻涌,一道巨大的光幕在顾玄面前展开,那是一幅他从未见过的、囊括了整个南荒乃至更远地域的地图。
地图上,数百个代表着“牧场”的光点被逐一标记,其中有十三个光点,此刻正闪烁着黯淡的红光,旁边标注着两个触目惊心的字——信仰崩塌。
青蘅的虚影在他身旁浮现,凝视着那幅地图,低声呢喃:“你所做的,远不止复仇……你在制造一场瘟疫,一场专门针对高天之上那些神明的信仰瘟疫。”
顾玄的目光越过地图,望向远处云雾缭绕的焚禋台方向,唇边泛起一丝轻蔑的笑意。
“不,我只是把他们烧给神的香,换成了纸钱。”
“毕竟,快要出殡的人,不需要香火供奉,只需要一支足够庞大的送葬队伍。”
他收回目光,视线重新落回掌心那枚缓缓旋转的血色晶核上。
在所有英灵汇聚的记忆洪流中,有一缕执念最为清晰,也最为纯粹,如同这晶核的核心,不断地共鸣着。
那不是对墨九渊的恨,也不是对神明的怨,而是一个孩子最简单、最卑微的愿望。
一个字眼,在他心中反复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