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教育整顿指导组的会议室里,百叶窗将阳光切成细长的金条,落在徐忠面前的卷宗上。龚开疆的照片被犯罪痕迹智能扫描仪放大至像素级,他嘴角那抹习惯性的假笑里,藏着与京海建工集团董事长王某的同款腕表反光——李阳的系统比对显示,两块表出自同一系列,购买时间相差不足72小时,付款账户均指向一家空壳贸易公司。
“安欣的自查表还有新发现。”纪泽调出李阳发来的分析报告,案发现场字幕技术将表格里的一行小字标红:“2006年3月,曾接群众举报旧厂街拆迁涉黑,举报人后撤回诉求。”追踪之瞳系统顺着这条线索拉出一条红线,举报人当年的手机号,三年后被登记在唐小龙的放贷公司名下,通话记录里,与高启强的联系频率高达每周四次。
安欣坐在游泳馆的看台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褪色的警号。李阳远程启动的身临其境功能系统,正将他记忆中的2000年大年三十投射在虚拟屏上:旧厂街菜市场的雪落在高启强的军大衣上,结成细小的冰晶;唐小龙踹翻鱼盆时,高启盛书包里滚出半块冻硬的馒头,包装纸上印着“京海一中食堂”的字样。“他那天本想收摊后带弟弟去吃顿饺子。”安欣的声音混着泳池的水声,罪恶功能系统捕捉到他声带的细微震颤——那是共情而非同情。
审讯室的细节:技术捕捉的人性裂痕
2000年的派出所审讯室弥漫着烟味。李响在笔录本上画着圈,安欣则把自己的饭盒推给高启强——李阳的超动态视力技术放大了饭盒里的菜:两个素馅饺子、一筷子咸菜,与安欣当天的值班餐完全一致。犯罪痕迹智能扫描仪在高启强的袖口发现微量血迹,dNA比对显示属于唐小虎,与他“被推搡时撞到墙角”的供述吻合,但系统同时检测到袖口内侧的鱼腥味里,混着一丝劣质白酒的气息——那是唐小龙皮夹克上的味道,暗示着冲突中更复杂的肢体接触。
“唐小龙兄弟当年的摊位费台账,我们恢复了。”季洁将一份电子表格传至指导组终端,两个技术证物扫描系统标记出异常数据:高启强的摊位费比相邻摊位高出30%,备注栏写着“特殊管理费”,签字人是唐小龙。郑一民补充道:“周志斌查到,这笔钱最终流向了时任菜市场主任的个人账户,而这位主任,后来成了龚开疆的司机。”
虚拟屏上的画面切换到2021年的祠堂。高启强给乡亲们分盆菜时,手指在一块烧肉上停顿片刻,这个动作与2000年他把唯一的肉饺子让给高启盛时如出一辙。但李阳的超高模拟画像技术捕捉到他眼底的变化:当年的犹豫变成了如今的掌控,给最年长的老太太夹菜时,他的目光扫过全场,像在清点自己的领地。“系统分析他的微表情,发现提到‘刀哥’时,嘴角有0.5秒的上扬。”佟林的声音带着凝重,“这不是惊讶,是默许。”
通话记录里的暗线:技术破解的利益网络
李阳的黑客技术突破了唐小龙放贷公司的加密服务器,通话录音在分析室里回荡。
唐小龙(声音粗哑): “强哥,那几个钉子户还是不还钱,要不要‘借’他们个胳膊?”
高启强(语气平淡): “菜市场的老规矩,别弄出人命,龚主席那边还等着项目清场。”
唐小龙: “明白,就按‘旧厂街拆迁’那会儿的法子来。”
案发现场字幕技术将“旧厂街拆迁”标为关键词,追踪之瞳系统立刻拉出2010年的拆迁冲突记录:五户商户被打伤,带头闹事的人“意外”坠楼身亡,结案报告上的负责人,正是龚开疆时任秘书的小舅子。超高级技术模拟画像师技术还原了坠楼现场的监控盲区,结合高启强当天的行车轨迹,显示他的车曾在现场附近停留17分钟。
“龚开疆的海外账户有新动作。”韩丽调出银行流水,“就在祠堂宴的第二天,有一笔500万的汇款,收款方是高启盛在香港注册的公司。”杨震补充道:“王勇查到,这家公司表面做电子产品贸易,实际在东南亚倒卖军火,与唐小龙放贷公司的资金链完全打通。”
安欣站在指导组办公室的窗前,看着京海的落日。李阳的系统将二十年的线索编织成网:2000年的菜摊冲突是网的起点,2010年的拆迁命案是关键节点,2021年的盆菜宴则是网的收束,而龚开疆就像网中央的那根主绳,一头拴着权力,一头连着高启强的商业帝国。
“明天龚开疆参加金海花园剪彩,我们申请了同步监控。”徐忠将行动方案推给安欣,“李阳的系统会实时解析现场所有人的通讯信号,你对旧厂街的人脉熟,负责外围排查。”
安欣的手指在虚拟屏上划过高启强的照片,从2000年那个缩着肩膀的鱼贩,到2021年西装革履的“乡贤”。技术能还原所有细节,却算不清人心的嬗变。但他知道,当龚开疆剪彩的金剪刀落下时,那把2000年的刮鳞刀,终究会从时光的尘埃里,露出锋利的刃。
分析室的屏幕上,罪恶克星系统弹出新的提示:【目标关联度91%,收网条件已成熟】。窗外的夜色渐浓,京海的灯火像无数双眼睛,注视着即将被揭开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