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分析室的空气里浮动着电子设备的微热,李阳面前的屏幕被分割成泾渭分明的两半,左侧是岩台废弃工厂的卫星地图,右侧是京州市委学习班的现场直播,两条线索如同奔涌的支流,在数据的海洋里各自延伸,却又隐隐透着交汇的迹象。
左侧窗口,追踪之瞳系统的绿色轨迹正沿着王建军的手机信号移动。“他刚离开二手车市场,正往废弃工厂去。”李阳放大画面,超动态视力技术捕捉到王建军的车后座似乎躺着两个人,身形与尤瑞星、小钱高度吻合,“车后备箱里有金属碰撞声,系统分析可能是工具或……锁链。”证物扫描系统同时弹出警报:废弃工厂的铁门被撬开,内部监控被干扰,信号源显示有三人在工厂内活动,其中一人的步态特征与王建军的前科档案记录完全匹配。
“周志斌他们快到了。”郑一民看着定位,指尖在桌面上轻叩,“让技术组把工厂的电路图发过去,注意避开仓库区的高压电箱。”
右侧窗口,学习班的气氛正推向高潮。李达康站在台上,手里举着一份文件:“孙连城同志说‘看星星’是个人爱好,没错,但拿着国家俸禄,占着领导岗位,把工作当副业,这就不是爱好的问题,是失职!”屏幕下方的实时评论区里,“支持李书记”的留言刷屏,罪恶功能系统生成的舆论倾向图显示,正面评价占比从65%飙升至89%。
“沙瑞金的电话进来了。”李阳切换通话界面,沙瑞金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带着笑意:“李达康这股劲,得保护好。让技术组把学习班的视频剪辑一份,全省推广。”田国富的声音在一旁补充:“顺便查查孙连城这几年的考勤记录,看看他到底‘看了多少星星’。”
李阳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黑客技术迅速侵入光明区政府的考勤系统。“找到了。”屏幕上跳出密密麻麻的记录,近三年里,孙连城有147天迟到早退,32次无故缺勤,请假理由多为“身体不适”,但对应的日期里,天文爱好者论坛的发帖记录显示,他当天正在某观测点“拍星云”。
“证据链齐了。”季洁看着屏幕,“懒政不是小问题,背后可能藏着更严重的作风问题。”
此时,左侧屏幕突然亮起红光——王建军的车停在废弃工厂门口,他带着两个人走进仓库,其中一人手里拎着黑色布袋,轮廓像是电击器。“周志斌请求突入。”对讲机里传来急促的声音,“是否行动?”
郑一民看向李阳:“工厂内部结构清楚吗?有没有人质风险?”
“三维建模完成。”李阳调出立体图,“仓库东侧有通风管道,能绕到人质背后;西侧是承重墙,适合隐蔽突袭。王建军的人在仓库中央,正围着铁笼说话,系统识别到‘郑乾’‘大风厂’‘账本’等关键词。”证物扫描系统同步分析出铁笼的材质是普通钢材,用液压钳就能打开。
“行动!”郑一民下令的瞬间,右侧屏幕里,李达康恰好说到:“作风建设不是一阵风,要刮就刮成新风,吹散所有懒政怠政的浊气!”
几乎是同一秒,左侧屏幕的监控画面剧烈晃动——周志斌的队伍破窗而入,电击器的火花与手电筒的光柱交织,王建军等人的惊呼、尤瑞星的哭喊、手铐的脆响混在一起,透过麦克风传进技术室。右侧屏幕上,学习班的掌声雷动,李达康转身在黑板上写下“责任”二字,粉笔划过黑板的声线,与左侧传来的“警察!不许动”的喝止声,奇异地重叠在一起。
“尤瑞星和小钱救出来了,没受伤。”周志斌的声音带着喘息从对讲机传来,“在铁笼底下发现了一本账本,记着大风厂的旧账,还有王建军收赵瑞龙好处费的记录。”
与此同时,李阳收到了易学习的任命文件扫描件,红章清晰——任命其为京州市纪委书记,即刻到岗。文件下方附着一行沙瑞金的批示:“用硬人,治软病,树新风。”
技术分析室里,众人看着两侧屏幕:左侧,王建军被按在地上,账本被证物袋封存;右侧,李达康带领学习班成员重温入党誓词,声音洪亮。两条线索在此刻交汇,一条揪出了潜藏的罪恶,一条吹响了革新的号角。
李阳关掉分割屏,屏幕上弹出系统自动生成的报告标题:“技术追踪终结罪恶,作风革新预示新风”。他看向窗外,晨曦正穿透云层,照亮京州的街道,仿佛有股清新的风,正顺着窗缝溜进来,吹散了技术室里沉闷的空气。
或许,这阵风,真的能吹走积弊,带来不一样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