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甸掸邦的清晨,薄雾像纱巾般缠绕在柚木林的枝桠间。李秋生陪着盘云老人走进山间的木屋,高野和于慧早已等候在那里,桌上的粗瓷碗里,茶水还冒着热气。
盘云放下拐杖,浑浊的眼睛扫过屋内的人,最终落在高野身上。“你想知道苏沃的事?”老人的声音像被虫蛀过的木头,沙哑而断续,“那得从三十年前说起……”
他坐在竹凳上,手指摩挲着拐杖顶端的铜饰——那是个磨损的虎头纹,与苏沃玉佩上的图案如出一辙。“苏沃不是独子,他有个哥哥,叫莫雄。当年缅北混战,莫雄在一次战役中中了埋伏,尸体都没找着,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
高野的心猛地一跳,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照片,推到盘云面前:“老人家,您看看这两个人。”
照片上,一张是蒙洪穿着军装的标准照,另一张是莫雄在基洛营地的侧影。盘云的目光先落在蒙洪脸上,摇了摇头,随即转向莫雄的照片。当看清那张脸时,老人突然浑身一颤,拐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是他……是莫雄!”盘云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手指死死戳着照片,“他没死!这个畜生竟然没死!他就是苏沃那个该下地狱的哥哥!”
李阳的超高模拟画像技术通过高野胸前的微型摄像头,捕捉到盘云瞳孔骤缩、呼吸急促的生理反应,与“极度震惊”的模型吻合度98%。犯罪痕迹智能扫描仪同步分析照片上莫雄的面部特征,将其与苏沃的模拟画像进行骨骼比对,颅骨结构、眉骨间距、下颌角角度的相似度高达92%,远超普通兄弟的遗传概率。
“也就是说,莫雄一直以‘苏沃’的名义活动?”于慧追问,笔尖在笔记本上飞快记录。
盘云喘着粗气,点了点头:“当年莫雄没死,是被坎兰的父亲救了。他恨家族抛弃他,就冒用了弟弟苏沃的名字,干起了贩毒的勾当。真正的苏沃……早在五年前就被他灭口了,就因为发现了他的秘密!”
这段对话通过李阳的实时传输系统传回指挥中心,江海峰看着屏幕上莫雄与苏沃的比对图,终于解开了长久以来的谜团。“难怪我们一直抓不到苏沃,原来从一开始就搞错了身份!”他对着对讲机下令,“李阳,立刻将莫雄的照片和特征下发给所有行动组,重点标注‘苏沃实为莫雄’!”
此时,x国的港口正笼罩在暮色中。刘卫东公司的货轮缓缓靠岸,集装箱被吊卸到码头的仓库。江海峰的声音透过耳麦传到潜伏在暗处的赵辉耳中:“盯紧货物,一旦完成交接,立刻逮捕刘卫东,人赃并获!”
李阳的追踪之瞳系统实时监控着仓库周围的动静,热成像图上显示有十几个可疑人员在活动,腰间都有金属反射——显然是武装守卫。证物扫描系统通过远程光谱分析,确认集装箱夹层内的白色晶体纯度达99%,与“虎牌”冰毒完全吻合。
与此同时,缅甸基洛营地的竹楼里,貌昂正按照江海峰的指示,与蒙洪对坐品茗。“蒙司令,这次的货顺利出港,多亏了莫雄先生的安排。”貌昂端起茶杯,目光却瞟向门外,“他怎么还没来?”
蒙洪放下茶杯,眉头微蹙:“莫雄今天有些反常,早上说去检查仓库,到现在还没回来。”他话音刚落,门外突然传来枪声,几个蒙面人撞开竹门,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
“蒙司令,得罪了。”为首的蒙面人摘下面罩,正是莫雄的心腹琅波,“莫先生说,您太碍眼了。”
蒙洪被强行押走时,看到莫雄正站在院子里,手里把玩着那枚虎形玉佩,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姐夫,别怪我。”莫雄的声音冰冷,“谁让你发现了不该知道的事呢?”
这一幕被李阳安装在竹楼角落的微型摄像头拍下,超动态视力技术捕捉到莫雄腰间的手枪型号、蒙面人的武器配置,甚至能看清他鞋跟上沾着的橡胶园泥土——与地下工厂的土壤成分完全一致。
“莫雄绑架了蒙洪,正在往基洛以西的丛林逃窜!”季洁的声音带着急报,“他带了至少三十名武装人员,还劫持了三辆越野车!”
江海峰立刻调整部署:“赵辉,x国那边暂缓行动,先盯住刘卫东!季洁,带突击组支援基洛,务必保证人质安全!高野,你们在哪?立刻赶往基洛,拦截莫雄!”
“收到!我们距离基洛还有四十公里,正在全速赶过去!”高野的声音带着引擎的轰鸣,越野车在丛林小道上颠簸飞驰,于慧正用卫星地图规划最短路线。
李阳的十个技术系统全速运转,形成一张覆盖中缅边境的天罗地网:追踪之瞳系统标记出莫雄车队的实时轨迹,像一条红色的毒蛇钻进丛林;超高模拟画像技术根据丛林地形,预判出三条可能的逃跑路线,其中通往黑松岭溶洞的概率最高;黑客技术侵入莫雄的加密通讯频道,截获他向坎兰发送的求救信息:“计划败露,速带资金接应,黑松岭汇合!”
基洛的丛林里,暮色渐浓。莫雄的车队在崎岖的山道上艰难行驶,车窗外的树木飞速倒退,像无数张扭曲的脸。蒙洪被绑在越野车的后座,看着莫雄的背影,突然明白了什么:“你根本不是苏沃,你是莫雄!当年在战役中失踪的莫雄!”
莫雄回头,冷笑一声:“现在知道,太晚了。”他从怀里掏出匕首,抵在蒙洪的脖子上,“等我到了黑松岭,就用你的人头向AE交差,他们会给我一笔钱,足够我消失在金三角了。”
就在这时,前方的道路突然被倒下的树干阻断,高野和于慧的越野车横在路中央,车灯刺破黑暗,像两柄利剑。“莫雄,束手就擒吧!”高野举着枪走下车,身后传来警笛声——季洁的突击组已经赶到,将车队团团包围。
莫雄看着前后夹击的警察,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他突然将匕首更深地刺入蒙洪的皮肤,嘶吼道:“都退后!不然我杀了他!”
李阳的超动态视力技术捕捉到莫雄握刀的手在颤抖,罪恶功能系统分析出他的心率达190次\/分,处于“穷途末路”的应激状态,伤害人质的概率骤升。“江局,莫雄可能狗急跳墙!”李阳急声提醒。
江海峰的声音从指挥中心传来,沉稳而有力:“高野,稳住他!季洁,左翼包抄,利用丛林地形掩护,找机会解救人质!”
夜色中的丛林变成了对峙的战场,车灯、手电光、枪口的冷光交织在一起,映照着每个人紧绷的脸庞。莫雄的命运,蒙洪的安危,还有“10·5案件”最后的真相,都悬在这剑拔弩张的瞬间。
李阳的电脑屏幕上,数据流依旧在飞速滚动,十个技术系统像不知疲倦的猎犬,紧咬着莫雄的踪迹。这场跨越国境的追凶,终于到了与真凶正面交锋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