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谷的清晨,薄雾尚未散尽,AE集团东南亚分部的会议室里已弥漫着咖啡与雪茄的混合气味。琼斯将一份加密文件扔在桌上,纸张滑过光滑的红木桌面,停在亚丁面前。
“蜂鸟传来的消息,坎兰在夜总会地下室藏了个重要人物,好像是中国警察的线人。”琼斯的指尖敲击着桌面,节奏沉稳得像倒计时,“她手里的钱庄账目一旦曝光,我们在湄公河的生意会全军覆没。”
亚丁拿起文件,瞳孔微微收缩。李阳的犯罪痕迹智能扫描仪通过安插在会议室的微型摄像头,将文件内容同步传回指挥中心——那是蜂鸟发来的坎兰藏身地草图,标注着地下室的入口和守卫位置。
“要处理掉蜂鸟吗?”亚丁的声音平静无波。
“不。”琼斯冷笑一声,吐出烟圈,“让他继续‘传递消息’,但得给坎兰提个醒,就说警方已经盯上夜总会了。借她的手除掉这个隐患,才是最干净的做法。”
李阳的黑客技术截获了这条指令,屏幕上弹出红色警报:【AE计划借刀杀人,蜂鸟身份暴露】。他立刻将消息同步给郑一民:“蜂鸟有危险!坎兰很快会收到假情报!”
然而,当警示信号传到蜂鸟的加密手机时,已经晚了。这个潜伏在AE集团三年的线人刚走出咖啡馆,就被一辆无牌面包车掳走,巷口的监控只拍到他挣扎时掉落的钢笔——那是他与专案组联络的信物,笔帽里藏着微型存储卡。
李阳的证物扫描系统放大监控画面,钢笔上的指纹与数据库中“蜂鸟”的记录完全吻合。超高模拟画像技术根据面包车的车牌号追踪,最终指向坎兰的一个秘密仓库。但当泰国警察赶到时,只找到一间空屋,墙角的血迹已凝固成暗褐色。
“线断了。”季洁的声音带着疲惫,“蜂鸟恐怕……”
江海峰沉默地点点头,目光转向另一个屏幕。徐静正在汇报亚丁的动向——这个AE集团的“技术顾问”最近频频出现在她负责的信息站,送来进口咖啡,甚至帮她修复了故障的服务器。
“他太刻意了。”徐静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昨天还说知道我喜欢吃芒果糯米饭,特意从唐人街买来。我们从未聊过这些,他怎么会知道?”
李阳的罪恶功能系统分析着亚丁与徐静的接触记录:【共出现17次,每次停留时间均在情报更新后30分钟内,话题涉及专案组的技术漏洞】。超动态视力技术捕捉到亚丁在操作服务器时,曾偷偷插入一个微型U盘,虽然只停留了3秒,却足以复制加密文件。
“他在试探你的权限,想获取我们的情报系统密码。”江海峰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李阳,给徐静的电脑安装双重防火墙,监控亚丁的所有操作痕迹。”
与此同时,赵辉正站在刘卫东公司的前台,手里捧着一个果篮。“麻烦通报刘总,就说联合专案组的赵辉来道歉。”他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歉意,李阳的案发现场字幕技术在他的微型耳机里提示:【保持微笑,语速放缓,降低对方戒心】。
刘卫东的办公室里,檀香袅袅。赵辉将果篮放在桌上,递过一份打印好的文件:“刘总,之前的调查给您添麻烦了,这是我们的道歉声明。经核实,您与地下钱庄没有关联,是我们的技术分析出了误差。”
刘卫东接过文件,嘴角的弧度松弛下来。李阳的追踪之瞳系统通过赵辉衣领里的微型摄像头,捕捉到他瞳孔的变化——当看到“技术误差”几个字时,虹膜收缩的幅度明显减小。
“赵警官太客气了。”刘卫东端起茶杯,“配合调查是公民的义务,我懂。”他顿了顿,状似无意地提起,“说起来,昨天好像看到坎兰去了码头,好像在安排什么货物转运。”
赵辉心中一动,表面却不动声色:“是吗?可能是普通的贸易吧。打扰了,我们就不打扰刘总工作了。”
离开公司后,赵辉立刻汇报:“他上钩了,主动提供坎兰的行踪,想转移我们的注意力。”李阳的超高模拟画像技术将刘卫东的微表情拆解分析,说谎时的眨眼频率是平时的3倍,嘴角的肌肉有细微抽搐。
“让他以为我们信了。”江海峰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李阳,追踪刘卫东的资金流向,他既然主动抛饵,肯定在码头有动作。”
而在曼谷的医院里,江海峰正坐在关庆林的身边。曾经挺拔的老警察如今蜷缩在陪护椅上,头发花白如霜,眼窝深陷,看着病床上昏迷的妻子,眼神空洞。
“手术很成功,但还没醒。”关庆林的声音沙哑,像被砂纸磨过,“梁欢那孩子……到最后都在说,让我别担心案子。”
江海峰递过一杯热水,看着他布满皱纹的手——这双手曾缴获过数吨毒品,也曾在表彰大会上接过勋章,如今却连杯子都快握不住。
“还记得二十年前在景洪抓毒贩吗?”江海峰突然开口,“你为了掩护我,被砍刀劈中后背,缝了十七针。”
关庆林笑了,眼角的皱纹堆成沟壑:“你小子当时吓得腿软,还嘴硬说在观察地形。”
“后来你说,当警察的,后背可以交给兄弟。”江海峰的声音有些哽咽,“现在也是。梁欢的事,蜂鸟的事,都不是你的错。”
关庆林的肩膀微微颤抖,终于有泪水从眼角滑落。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床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他们共同走过的那些岁月,有血有泪,却从未后悔。
李阳的电脑屏幕上,十个技术系统仍在不知疲倦地运转。追踪之瞳系统锁定了码头的一艘货轮,船名“湄公河号”, cargo 清单上写着“机械设备”,但热成像显示船舱内的温度与毒品储存环境完全吻合。超高模拟画像技术将货轮的船长照片与坎兰的手下进行比对,特征吻合度91%。
“江局,刘卫东提到的码头货轮有问题。”李阳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宁静,“亚丁的加密电话刚才与货轮有过通讯,通话内容涉及‘交接时间’。”
江海峰站起身,拍了拍关庆林的肩膀:“我先回去了,嫂子醒了告诉我。”他走到门口,回头道,“等案子结了,我们还去景洪,喝当年那瓶没喝完的米酒。”
关庆林用力点头,看着江海峰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重新握紧了妻子的手。
指挥中心的灯光再次彻夜通明。李阳的黑客技术正在破解货轮的通讯密码,犯罪痕迹智能扫描仪分析着码头的土壤样本,寻找毒品残留的蛛丝马迹。亚丁的身影出现在码头的监控里,他正与船长交谈,手指向货轮的三号舱——那里,正是李阳的系统标记的高危区域。
一场新的较量,在湄公河的入海口,悄然拉开序幕。而那些牺牲的名字,蜂鸟、梁欢、郭大旗……像灯塔一样,照亮着追踪罪恶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