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区活动中心的大教室里坐得满满当当，前排是戴老花镜的大爷大妈，后排挤着几个背着书包的中学生，连过道都站了人。郑一民刚把“信息安全小课堂”的横幅挂好，就被几个大妈围住了。
“郑警官，上次你说的那个‘钓鱼链接’，我家那口子差点点进去，还好我拦着了！”张大妈举着手机凑过来，屏幕上是条中奖短信，“你看这是不是骗子？”
郑一民接过手机划了划：“典型的诈骗链接，您看发件人号码，不是官方号段，而且‘恭喜您中了一辆车’这种，十有八九是坑。”
李阳抱着笔记本电脑刚坐下，就被几个中学生围住了：“阳哥，你那个检测摄像头的小程序更新了吗？我家猫总对着空调顶哈气，我怀疑里面藏了东西……”
“更新了，加了热成像功能，”李阳点开程序演示，“你看，对着可疑地方扫一下，有异常热源就会报警。”说话间，他的手机响了，是周志斌发来的消息：“讲座快开始了，王勇买包子被大爷拉住问防骗技巧，估计要晚点到。”
李阳笑着回复“知道了”，抬头时正好对上门口的王勇——他怀里抱着一兜热气腾腾的包子，胳膊上还挂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豆浆，被几个大爷拽着胳膊：“小王警官，你上次说的那个‘冒充客服退款’的骗术，我孙女昨天就遇到了，说买的裙子有质量问题要退款，让她点链接……”
“千万别点！”王勇把包子和豆浆往讲台上一放，掰开一个肉包塞进嘴里，含混不清地说，“那是套你银行卡信息呢！真要退款，自己去购物软件里找官方客服，别信短信里的链接！”
郑一民敲了敲讲台：“都安静啦，讲座开始！先请李阳给大家演示新程序，上次说的‘摄像头检测’，好多人催更呢。”
李阳刚打开投影，后排突然有人喊：“小郑警官，我家老头子总爱乱点弹窗，说能领鸡蛋，怎么管啊？”
“简单，”周志斌不知什么时候挤到了讲台上，手里还拿着个平板电脑，“我给您设个‘家长模式’，弹窗直接屏蔽，领鸡蛋的事您跟我说，社区每周三发免费鸡蛋，我叫您。”
哄堂大笑里，王勇把豆浆分给前排的大爷大妈，凑到李阳耳边：“你看那几个中学生，上次在仓库抓人的时候吓得躲你身后，现在倒敢追着问东问西了。”
李阳调试着设备，嘴角弯了弯：“说明咱们的课没白讲。”
正说着，门口一阵骚动，张大妈举着手机冲进来：“郑警官！我刚收到条短信，说我孙子在学校摔了，要交手术费，这……”
郑一民接过手机看了眼号码，又拨通了张大妈儿子的电话，开了免提——电话那头传来年轻小伙子的声音：“妈，我在上课呢，谁跟您说我摔了？”
张大妈拍着胸口坐下，周围的人都松了口气。李阳趁机点开程序，指着屏幕说：“大家看，这种冒充亲属急事要钱的，先打电话核实，别忙着转账。我这程序能自动标记可疑号码，你们看，张大妈这个号码，已经被标成‘高危诈骗’了。”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讲台上的包子上，热气混着豆浆的香气飘散开。周志斌在黑板上写“三不一多”——不轻信、不透露、不转账，多核实，粉笔划过黑板的声音和大爷大妈的讨论声混在一起，像一锅沸腾的热粥，暖乎乎的。
王勇啃着包子说：“下次咱们搞个‘防骗小剧场’，让李阳演骗子，我演警察，肯定比光讲有意思。”
郑一民在一旁接话：“这个主意好，下周就办，我来写剧本。”
后排的中学生举着手喊：“我要演被骗的学生！上次我表哥就差点被骗，我有经验！”
李阳看着眼前闹哄哄的场景，低头给程序加了个新功能——“亲情号码一键拨打”，想着张大妈刚才手忙脚乱找号码的样子，觉得这烟火气，比代码里的0和1，更让人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