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几个雄性不敢出声。
“听到没有?”
她随手揪住离她近一点的狼耳,再次说道:“我要自己睡。”
雄性们有些心虚,他们自己也知道最近几天确实有些过分,可不能和她一起睡觉,这个要求对他们来说比任何惩罚都痛苦。
风行把耳朵往她手里递,和她讨价:“不会这样了,兽型好不好?”
“不好!”
婳筱扯他耳朵,这话恰巧还是风行说出来的,她更不信了。
她扭过头去不想理他们,脚踝忽然被什么东西轻轻蹭过。
糟糕。
婳筱顿感不妙,她低头,果然对上了软乎乎的猫瞳。
“筱筱,我想抱着你睡觉,好不好嘛?”
雪豹粗壮又毛茸茸的爪爪扒着她的膝盖,整个身子直立起来,雪白的肚皮轻靠在她的腿边,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十足的撒娇姿态。
婳筱狠心不去看他,心口却在滴血。
她都好久没有抱他了,好想抱他好想抱他好想抱他。
“筱筱,筱筱,你看看我呀。”
豹子委屈巴巴的,“你不喜欢我了吗?”
“!!!”
她深吸一口气,终归是舍不得冷落这只大猫,还是抱住了他。
“没有,喜欢霜澜。”
安抚着豹子,她抽空去瞪剩下的几个雄性。
意外的,这几个人无一例外都是心虚的模样,甚至没有为霜澜的行为去争风吃醋。
就连风光霁月的城主大人,此刻也视线飘忽,不敢看她。
最后,婳筱还是舍不得她的毛茸茸,选择了让他们兽型陪她。
雄性们刚刚松口气,就听她说:“不过……”
他们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婳筱拿出一颗药,“为了防止你们反悔,我要换个形态。”
这样,不管他们是人形还是兽形都不会影响到她。
她手里拿着的,是上次没用完的化形的药。
取了些水,她二话不说就给吞了下去。
片刻后,她动下身体,看到了她短短的四肢。
“这是什么形态?”
几个雄性紧紧盯着她,目光逐渐灼热。
霜澜抱起她:“筱筱好漂亮。”
碗里的水没喝完,她跳到桌子上去看倒影。
宽大的耳朵,长长的吻部。
她悄悄瞥一眼风行,心底得意几分,还是她好看些。
为了更好地欣赏自己,她特地去换了块镜子。
清晰的镜面显出她的全貌,是一只皮毛顺滑泛着光泽的银白色狐狸。
婳筱翘起尾巴,怨气也没了,一心陷在自己的美貌中。
这还不够,她扭头对风行说:“阿行,你变成兽型。”
风行现在还处于对她的愧疚中,对她百依百顺,二话不说就换了兽型。
婳筱来回看自己,和自己旁边高大了许多的灰狼,对比好长时间后确定了自己就是比灰狼好看。
唉,天生丽质不过如此,她果然是做人做动物都精彩。
嘴巴越咧越大,她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嘤嘤嘤嘤嘤嘤。”
狐狸大笑着的动作僵住,婳筱捂住嘴巴一脸不可置信。
什么情况,狐狸怎么是这样笑的?
她不信,又笑了一声,再次发出了细微“嘤”的声音。
往上看,她的几个伴侣原本盯着她的视线更加灼热了几分。
……救命,她宁愿是上次的奶牛猫。
花了一个中午的时间,婳筱学会了不那么笑。
适应了之后,她看着自己越发满意,待在镜子前迟迟不愿离开。
和她一样的还有一个人。
自然是长相俊美,实力不凡的寒渊大人。
他瞧着自己那张面庞,眼里露出几分满意,抱起婳筱,盯着镜子里的她和自己开口:“幸好是筱筱的。”
婳筱一爪子拍他脸上,腹诽道,还挺自恋。
“做什么?”寒渊笑眯眯捏起她的爪子,“要我亲你?”
在她翻白眼的瞬间,这人已经娴熟地亲了上来,亲了还不够,一张俊脸埋在她的肚皮上来回蹭。
婳筱被他蹭得只想笑,脚下一个用力蹬着他的脸跳了下去。
刚出门就遇到了一群兽人用兽皮包着什么跑了过来。
那群人边跑着边喊雪霁。
“城主大人,城主大人!求您帮帮我们!”
“城主大人,救救我们的崽子吧!”
雪霁抱起婳筱朝他们走去,走到跟前,看到了兽皮包着的是什么。
一个幼崽,看起来刚出生不久,身上的毛稀稀拉拉的。
抱着崽子的应该是他的阿父,此刻一脸焦急:“城主大人,我们雌主实在没有精力喂养它了,求您帮帮我们。”
经他们解释,婳筱大概明白了。
崽子的母亲不久前产下包括他在内的五个崽子,这原本是高兴的事,可问题是他们的阿母原本就身体瘦弱。
产的母乳只够两个崽子存活,在这只崽子前,已经有两个崽子夭折了,他们看着实在心痛,就只能将希望寄托于雪霁身上,希望他能救助。
雪霁上前查看崽子,用兽能稳住崽子的气息,随后吩咐一旁的护卫。
崽子的阿父一脸激动:“城主大人,这样就好了吗?”
雪霁摇头:“崽子吃得太少,不补充些什么,连今晚都活不过。”
兽人原本有些生机的面色一僵,再次苍白一片:“大人!求求城主救救它!”
“是有方法。”雪霁指着护卫刚刚端来的兽奶:“给他喝这个。”
护卫上前,把东西递过去。
雄性兽人原本焦急的一变,看着碗里白色的液体面色犹疑:“大人,这是什么?”
“软毛兽的奶,给他喝。”
“这!”众人面色一变,“城主大人,这、这怎么能喝?”
“我们从来没有喝过的!”
雪霁面色不变,提醒他们:“之前也没有盐。”
“有什么规定不能喝?”他只看着抱着崽子的兽人:“不喝这个,除非你的伴侣能提供给他吃的。”
“兽奶没有问题,谁都可以喝。”
“唯一的法子已经告诉你了,救不救他,看你自己。”
兽人抱着崽子的手微微发抖,他看着护卫放在一旁的兽奶,脑中各种思绪作乱。
从未接触过的东西,和他想要救崽子的想法纠缠在一起,搅得他面色发白。
众人安静下来,默默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决定。
终于,他咬牙:“我接受。”
他不是不想拒绝,可这是唯一的法子,他一低头就是崽子虚弱的模样,闭上眼,是那两个惨死的崽子以及伴侣苍白的面色。
兽人知道,只是唯一的机会了。
那碗兽奶颤颤巍巍地被端起来,在兽人的注目礼中,被小心喂进崽子微张着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