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咱们的目的地不会是一个藏宝的地方吧?”黑眼镜突然提到。
贺舟不明白他这个想法是怎么来的:“为什么?”
黑眼镜却煞有介事的竖起一根手指推了推眼镜,像是要讲课的老师一样举例道:“我以前见过有人家里藏宝库这么修的。”
对于黑眼镜的以前,贺舟很想说到底是什么以前,不过他的这个提议倒是有些意思,一般盗贼看见这么深的水道确实会望而却步。
水道七弯八拐,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的,但一路上出奇的安全,或者说,从下来之后都格外顺利,唯一遇见的机关都被轻松化解了。
贺舟自己就跟在张启灵后面,甚至有点像是来旅游的,完全没什么压力,轻松的不像是在倒斗,话说这里可能也不是一个斗。
他进来之后就觉得这里应该跟索氏的族底有些像,不过目前他还没有看到任何文字信息,甚至连图画信息都只有最开始那些缝隙中的寥寥几笔。
其实,在跟随线索到的几个地方里,除了阴阳冢和巨蛇洞窟中有少量竹简以外,其他地方似乎都没有看到过什么有效的文字信息,这些人好像故意把这些销毁了般。
水道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并没有贺舟想象的那么长,出口的形式和入口一样,如果有水的话就应该是浮上去,只不过现在是干涸的状态,三人只能借力跳上去。
在看清上面的瞬间贺舟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冒出一个荒唐的想法,他们不会真的摸到人家里来了吧。
水道尽头出口连接着两个石室,石室错落连接,里面还放着东西,能看出来的大概就有兵器架,木头箱子,还有一些实在看不出来是什么的铁条。
这两间石室的情况,跟电视剧里那种地下造反窝点太像了,以至于让贺舟产生一种在玩沉浸式密室逃脱的感觉。
黑眼镜走过去在其中一个兵器架敲了敲,扑簌簌的落下一层灰之后,兵器架腐朽不堪的木头终于还是碎了,哐当一声倒了下来。
“不对。”旁边的张启灵忽然开口。
贺舟看了他一眼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也沉下脸来。他们这一路下来实在是轻松的过头了。
倒不是说轻松一点不好,毕竟他们三个的身手都在这里,大多数困难或许对于别人来说是难以跨越的障碍,但对他们来说就变得没那么重要。
可是在看到这个像是兵器库一样的地方之后,张启灵已经最先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们似乎一直在外围绕圈子,没有触及到这里的中心地带,路过的地方似乎也都是一些不重要的。
哪怕是当初在索氏族地,当时他们虽然也有绕圈子或被奇门遁甲困住的情况,可一路上获取的信息能感觉到是重要的地方,但现在,他们好像真的在逛后花园一样。
对于他们来说,现在其实并不担心遇到什么突发情况或者危险,更担心的是时间不够,他们这次来的目的,除了获取信息以外,更重要的是找到祛除贺舟身体里那东西的方法。
可他不明白,这一路走来只有一条路,难道在他们三个的检查下还漏掉了什么重要信息?
毕竟张启灵就算再厉害也只是人,不能未卜先知,他的一切都来源于过去的经验,但并不是神,不会万事都对。
他越想越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眼前的黑眼镜似乎都变成了重影,贺舟摇了摇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看了看表,提议先休息:“先捋一下,我觉得那个传说或许有什么信息。”
他们在这下面已经折腾了大半天了,目前这个兵器库看起来还算安全,不如就在这里补充体力。
脑子里官司还没理清楚,贺舟就觉得后脖颈一痛彻底失去意识。
黑眼镜在张启灵抬手的时候就注意到了,眼疾手快的把人接住,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刚刚贺舟情况不对劲。
两人先是撩起对方的袖子,在没找到头之后,又去撩衣服。
张启灵脸色也沉了一下:“没时间了。”
黑眼镜把身后的背包卸下来递给张启灵,又把贺舟背上看着张启灵说道:“他说的对,那个祭台可能有问题。”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答案,于是张启灵开路,黑眼镜背着贺舟往回走。
进入水道,因为是来时路,所以他们走的很快,突然走在前面的张启灵猛地顿住脚步:“不对,距离变了。”他转头看向黑眼镜。
后者差点跳起来:“哑巴,这种时候你还怀疑我!”
张启灵微微抿唇没说话转过头继续顺着水道往前走,他们最开始走水道,正常的前进速度,只大概在这里走了十几分钟,可现在在提速的前提下,二十分钟过去了,依然没到那个入口。
直到半小时后,他们才看见了头顶黑洞洞的入口,张启灵率先翻了上去,黑眼镜却没有动,而是在对方传来安全的信号之后才带着贺舟翻了上去。
外面依然是石梯,石梯的尽头也同样是一模一样的石门,只不过这个石门是关闭的,张启灵在周围摸索一阵说道:“机关在外面。”随后看向黑眼镜。
后者明白他的意思,背着贺舟躲到了水道里,而张启灵站在石门前,从黑眼镜给他的包里拿出炸药。
虽然大多数时候他是不用热武器的,但并不代表不会用,一声爆炸声音过后,石门一角已经被开了个洞,黑眼镜也重新翻了上来。
穿过被炸出来的洞口,他们又回到了那个有着圆形祭台的岩洞中,这里的一切都跟之前那个岩洞一样,只不过不同的是这里没有发生过坍塌。
张启灵走到祭台中心的位置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圆形祭台的雕刻纹路跟之前的一样,并没有什么变化,他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中间的空白处下方有一个空腔。
“难怪之前没找到其他路,原来是个障眼法。”黑眼镜也走过来跺了跺脚,随后两人就分开去找祭台上空腔的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