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是镇上的地痞头目,据说跟巡逻的练气士沾点亲戚,平时横行霸道。他身后两个跟班一左一右堵住阿木,眼神不善。
阿木心里一紧,面上却露出怯生生的样子:“大……大哥,我今天刚赚点吃饭钱,能不能宽限几天?”他故意示弱,符合“孤儿”的人设,同时快速观察三人——刀疤脸眼神闪烁,不像真有底气;左边跟班不停摸腰,那里藏着把短刀;右边的一直瞟刀疤脸,明显是跟班。
“宽限?”刀疤脸嗤笑,“今天不交钱,就卸你一条胳膊当利息!”
阿木“吓坏了”,手抖着掏出钱袋:“别卸胳膊!我给,我给!”他倒出铜板,数了三十个递过去,“大哥,就这些了,真的!”
刀疤脸掂了掂铜板,嫌少,但看阿木确实穷酸,骂了句“滚”,带着人走了。
阿木看着他们的背影,眼神冷了下来。这钱不能白交,得让他们知道自己不好惹,但又不能暴露实力——在这能“一拳打穿木板”的世界,硬刚是找死。
他想起化学课学的“磷火”:白磷自燃点低,遇空气会发光,坟地里常见,常被人当“鬼火”。而骨头里含磷,用草木灰(碱性)浸泡骨头,能提取出磷化氢气体,遇氧也会自燃发光。
“有了。”阿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当晚,他没回破庙,而是去了镇子后山的乱葬岗。这里散落着不少枯骨,他捡了一大包,又收集了更多草木灰,找了个隐蔽的山洞,用陶罐装满水,把骨头和草木灰泡进去,密封好。
接下来两天,阿木照常摆摊卖肥皂,只是价格涨了两个铜板,对外说“原料涨价”。刀疤脸又来了一次,收走了二十个铜板,见他“老实”,也没多刁难。
第三天夜里,阿木捞出泡好的骨头水,过滤后得到淡黄色的液体——这就是含磷化氢的“鬼火水”。他趁着月色,摸到刀疤脸家门外。
刀疤脸家是个小院,院墙不高。阿木把“鬼火水”倒在院墙根的杂草上,又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符号——从镇上神婆那学来的“驱鬼符”反着画的。
做完这一切,他躲在暗处。过了约一炷香的时间,空气中的磷化氢开始自燃,淡蓝色的火焰从杂草里冒出来,忽明忽暗,顺着画的符号“烧”开,像极了鬼火在跳舞。
恰逢刀疤脸喝了酒回来,看到这场景,吓得酒意全消,腿一软瘫在地上:“鬼……鬼啊!”他平时坏事做绝,最怕这些,连滚带爬地冲进屋里,插死了门。
阿木悄悄离开,心里有数了。
第二天一早,镇上就传开了:“刀疤脸家闹鬼了!”“我亲眼看见的,蓝火围着院子转!”
阿木摆摊时,故意跟买肥皂的大婶搭话:“婶子,听说刀疤脸大哥家出事了?”
大婶压低声音:“可不是嘛!估计是做坏事太多,遭报应了!”
正说着,刀疤脸探头探脑地路过,看到阿木,眼神复杂——他想起这小子那天“怯生生”的样子,又想起自家院子的鬼火,突然打了个寒颤。阿木迎上他的目光,露出一个“纯良”的微笑,心里却在盘算:这一下,至少能安生半个月。
果然,接下来十几天,刀疤脸再也没来收保护金,甚至见了阿木就绕着走。
这天,阿木的肥皂摊前,来了个穿着青色道袍的中年男人。他腰间挂着块玉佩,眼神锐利,扫了一眼肥皂,又看向阿木:“这皂是你做的?”
阿木心里一动——这打扮,像记忆里的“仙门中人”。他点头:“是,道长要买一块吗?”
中年男人拿起肥皂闻了闻,又问:“我看你年纪不大,倒会做这些巧物。你叫什么名字?”
“阿木。”
“家里还有人吗?”
“没了,就我一个。”
中年男人沉默片刻,道:“我是青云宗的外门执事,姓王。看你还算机灵,愿不愿意跟我回宗门?虽不能直接修炼,但做个杂役,管吃管住,总比在这小镇混日子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