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柱消散后的第三日,共鸣城遗址已换了模样。曾经埋在黄沙下的城墙露出原色,砖石上的灵纹重新亮起微光,遗址外的空地上冒出成片的嫩草,几只灰褐色的小兽从草里探出头,怯生生地打量着往来的人群——那是西荒多年未见的原生兽类,它们循着灵脉的气息,重新回到了这片土地。
阿木坐在石台边缘,手里摩挲着洗髓金丹。金丹此刻已褪去耀眼的白光,变得温润如玉,只有在靠近灵脉节点时,才会泛起淡淡的光晕。不远处,墨正蹲在城墙边,用界脉玉修复着残破的灵纹,绿光顺着纹路流淌,像给城墙织了层薄纱。
“阿木!快来看!”老张的喊声从遗址外传来。阿木起身跑过去,只见老张正指着远处的地平线——风蚀原的方向,一道淡绿色的雾气正缓缓蔓延,那是灵脉滋养下新生的植被;雷泽湿地的硫磺味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湿润的草木清香;寒焰峰的雪线开始后退,山脚下露出了成片的青绿色;流沙海的边缘,竟出现了一汪小小的水潭,几只飞鸟正落在潭边饮水。
“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变化了。”海蚀族青年捧着一颗刚修复好的灵珠,灵珠里的蓝光比之前更澄澈,“族里的长老说,等灵脉再稳定些,我们就能迁回原来的栖息地了。”
李师兄靠在一根修复好的石柱上,灵能斧插在身边的泥土里,斧刃上的灵纹与石柱的光纹遥相呼应:“断脉族的余党已经被清理干净,西荒各部落也派了人来学习灵脉守护之法,以后不会再有人破坏灵脉了。”
阿木望着眼前的景象,突然想起初遇墨时,他抱着界脉玉在沙蝎部外徘徊的模样;想起老张挥着弯刀劈开噬魂藤的决绝;想起海蚀族青年用灵珠护住猎手灵脉的急切;想起李师兄在雷泽湿地为众人挡惊雷的背影。那些并肩作战的日子,像刻在灵脉里的记忆,清晰而温暖。
“墨,你之前说,断脉族百年前没能完成的事,我们做到了。”阿木看向正在修复灵纹的墨,“那现在,我们该做些什么?”
墨抬起头,眼里闪着光:“我想走遍西荒的每一处灵脉节点,把界脉玉里的灵纹知识教给各部落的人,让他们学会守护灵脉。”
老张拍了拍胸脯:“我跟你一起去!沙蝎部的猎手们都愿意跟着,路上要是遇到什么危险,咱们还能像以前一样,联手解决!”
海蚀族青年笑着点头:“我们族也会派人参与,灵珠能感知灵脉的波动,说不定能帮上忙。”
李师兄拔出灵能斧,斧刃映着夕阳的光:“我要回商队一趟,把西荒灵脉重连的消息告诉大家,以后商队不仅要运货,还要把灵脉守护的法子传到更远的地方。”
阿木看着身边的伙伴,心里满是感动。他握紧手里的洗髓金丹,又摸了摸腰间的炎脉玉佩,玉佩的温度刚刚好,像带着伙伴们的体温。“那我就留在共鸣城,继续修复遗址里的灵脉阵。”他笑道,“等你们回来,我们再一起去看看新生的西荒。”
夕阳落下时,众人在共鸣城的石台前告别。墨和老张带着几名沙蝎部猎手,朝着风蚀原的方向出发;海蚀族青年带着灵珠,返回部落传递消息;李师兄则牵着马,踏上了回商队的路。阿木站在石台上,望着他们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地平线。
夜风拂过遗址,城墙的灵纹闪烁着微光,与空中的六道光带遥相呼应。阿木坐在石台上,掌心的洗髓金丹轻轻震颤,仿佛在与灵脉对话。他知道,西荒的故事还在继续,而他们的情谊,会像这重连的灵脉一样,永远不会断裂。
或许未来还会有新的挑战,但只要他们记得,曾并肩劈开黑暗,曾一起守护过希望,就永远有勇气,继续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