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真的。”孟无忧任由他抓着,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滚烫温度和他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的手指,心头一片柔软,也泛起甜蜜的涟漪。
此刻,再去纠结那日她的梦中呓语已没有那么重要。
他猛地凑近,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呼吸可闻,篝火的光芒在他眼中燃烧跳跃,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吸进去,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和渴望:
“无忧,给我个名分,好不好?”
他问得如此直白,如此坦荡,带着破釜沉舟般的勇气,将那满腔炽热的情意毫无保留地捧到她面前。
篝火映照着李相夷眼中灼灼燃烧,几乎要将她吞噬的火焰,他紧紧攥着她的手,掌心滚烫。
她没有丝毫犹豫。
对上他那双盛满了漫天星辰与忐忑不安的眼眸,孟无忧唇角温柔地、极其肯定地向上弯起,清晰地吐出一个字:
“好。”
他瞳孔骤然收缩,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好?”他下意识地重复,声音干涩。
“嗯,好。”孟无忧笑意更深,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和温柔,她反手回握住他滚烫的手,指尖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带着安抚和承诺的意味。
“以后你就是我一个人的小莲花。”
一股滚烫的热流从心脏直冲头顶,烧得他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巨大的幸福感将他彻底淹没,他再也无法抑制,猛地张开双臂,将眼前人紧紧地拥入怀中。
“嗯~你一个人的……小莲花。”
他羞得埋首在她颈窝,不停的蹭着,声音闷闷的。
鼻息间充斥着她肌肤散发出来的馥郁暖香,心中名为独占的火苗瞬间被点燃,环抱着她的手臂骤然收紧,力道大得惊人,仿佛要将她纤细的腰肢勒断,彻底揉碎,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他含糊不清地低语,滚烫的唇瓣无意识地擦过她颈侧细腻的皮肤,留下微痒的战栗:“无忧……我的无忧……”你也是我一个人的。
孟无忧被他勒得有些喘不过气,交颈而靠,擂动的脉搏从灼热的皮肤里透出来,在夏夜里有些难捱。
但她没有挣扎,只是温柔地回抱住他微微颤抖的脊背,感受着他滚烫的体温。
篝火在他们身边静静燃烧,河岸的老柳树上勾勒出紧紧相拥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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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普渡寺山脚下,往前再走百八十里就是云隐山。
往上的路是挎着竹篮的来往香客,面上或悲或喜,或怨或苦。
从车厢里往外仰望,普渡寺的青瓦灰墙掩隐在苍翠松柏间,晃有云烟缭绕。
孟无忧整个人似无骨的,轻轻窝在李相夷的怀中,她的脑袋轻倚在他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沉稳而有力的心跳。
“小莲花,不远就是普渡寺,要不去看看?”
两年未去见阿爹阿娘他们,不知道会不会在梦里怪她不来。
虽然,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梦到过他们了。
李相夷理了理她腰间缠绕的丝绦,将她更紧地拥在怀里,沉吟:“嗯……去看看也好,毕竟这和尚也是为数不多还念着我的人了。”
朱红寺门前的台阶上苔色正新,香客去去来来踩出了一道褐色。
其中一个穿着灰扑扑僧衣的小沙弥见到孟无忧两人时,清澈的眸子一亮,噔噔噔的下了台阶。
“孟施主,李施主,无了主持已在禅房等候多时。”
李相夷与孟无忧对视一眼,后又看向小沙弥笑道:“无了和尚怎么知道我们要来?”
孟无忧也很是好奇,得道高僧真有这么神?
“无了主持三日前夜观天象,说是‘客星不躁,气带丹霞,此非凶兆——是有贵气自东南来,应在一男一女两人上’,便让我等候在此,而这几日也就二位是一同前来的。”
“原是如此,多谢小师傅,无了大师的禅房我们知晓,就不劳烦小师傅了。”孟无忧温声道。
小沙弥浅笑,合掌后离去。
李相夷指尖微弯,轻轻擦过孟无忧的手背,随即自然地握住,他掌心温厚,指尖带着一丝微凉。
侧头看她,眼底漾着浅淡笑意,尾音带了点漫不经心的温柔:“走吧,别让老和尚等急了。”
轻车熟路的绕过香火缭绕的几座宝殿,偏僻的小院内飘出茶香缕缕。
禅房内,静谧十分。
无了依旧是那副悲悯从容的模样。
“许久未见,老和尚,你的茶泡的是越来越好了。”
无了抹了抹胡子,阴阳怪气道:“许久未见,我写的信李施主倒是一封没回,想来也是,李施主日理万机,怎会有空回老衲呢?”
李相夷难得心虚:“……”
孟无忧接收到某人求救的眼色,忙打起了圆场:“大师,小…相夷他并非有意不回,只是当时还不知这碧茶是否能解,怕您知道了担忧。”
“看在孟小友为你说话的份儿上,老衲也不说什么,只是你这毒当真解了?”
“当真,比你这向佛之心都真。”李相夷笑道。
无了听了,差点把木鱼叩他头上。
几人畅聊许久,心中诸多感慨。
聊着聊着,不知怎的提到了现在的百川院,曾经的四顾门。
若说从前,孟无忧也就当乐子听听,现下小莲花已是他的人,再听就觉得心中燥郁不已。
“大师,相夷,我正好想去大殿上柱香,捐些香油钱,你们慢聊。”
“好,我随后就来寻你。”李相夷目送她轻盈的身影步入紫竹林小径中,眼中柔情满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