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汇演还在继续,但池景析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舞台上了。
他回想着刚才时沅喜被吓到时抓住他手的样子,那种依赖和信任的感觉,让他心里某个地方微微一动。
他忽然觉得,之前划清界限的决定,有点草率了。
他侧过头,看着时沅喜的侧脸,低声说:“喂。”
时沅喜正看着舞台上的魔术表演,听到声音转过头:“嗯?怎么了?”
池景析看着她清澈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我反悔了。”
时沅喜一愣:“反悔什么?”
“不想只是补课关系了。”池景析说得直接。
时沅喜的心猛地一跳,脸颊开始发热:“你什么意思?”
“你说呢?”
池景析凑近一些,眼神带着侵略性。
时沅喜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声音带着一丝慌乱:“是你说的!我们只是补课关系!不是嘛?”
“是我说的啊。”
池景析坦然承认,“不能反悔吗?”
“不能!”
时沅喜语气坚决,“你说的话,就要做到!”
“可我做不到啊。”
池景析一脸无辜,“后悔了不行吗?”
“不行!”
时沅喜有点生气了,“你把我当什么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们之间,本来就和别人不一样。”
池景析压低声音,“你自己心里清楚。”
时沅喜咬着嘴唇,小声嘟囔:“不是你让我不要想了吗?现在又反悔,你……”
“我反悔不行吗?”
池景析打断她,语气带着一丝耍赖。
“不行!”
时沅喜提高了声音,引得旁边几个同学看了过来。
她赶紧压低声音,瞪着池景析,“你说了我们只是普通的补课关系!就要说到做到!”
“对啊,是我说的。”
池景析挑眉,“但在你没想明白的前提下,我收回那句话。”
“你……你这是倒打一耙!”
时沅喜气得脸都红了,“是你让我不要再想了!现在又说这种话!你拿我当什么?玩具吗?”
“后悔都不行吗?”
池景析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觉得很有趣。
“不行!”
时沅喜斩钉截铁,“既然你说了,就要做到!不然我就不给你补课了!”
“哦?”
池景析挑眉,“你确定?该还的还完了?”
时沅喜愣了一下。
她给池景析补课快两个月了,虽然他没及格,但确实进步了不少。
现在好像确实没什么把柄在他手上了?
“我……”
她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说,“反正我现在没有把柄在你手上了!我喜欢班长那也是过去的事了!你拿我没办法了吧!”
她说完,有些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终于可以摆脱这个恶魔的控制了!
池景析看着她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眼神冷了下来。
他伸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不重,但带着警告的意味:“你确定?”
时沅喜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但很快镇定下来,用力挣脱他的手:“我确定!”
她心里有点害怕,但更多的是解脱。
终于可以不用再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池景析盯着她看了几秒,眼神复杂。
看着时沅喜那副“我自由了”的得意表情,心里那股不爽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他忽然松开手,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真的没有把柄了吗?”他慢悠悠地问。
时沅喜一愣,警惕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池景析侧过头,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一字一顿地说:“你可是睡过我的床。”
时沅喜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她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捂他的嘴:“你闭嘴!”
池景析轻松躲开她的手,继续用那种气死人的语调说:“还有在我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的样子……”
“你!”
时沅喜又羞又气,脸颊鼓得像个小包子,“不许说了!”
“哦?”
池景析挑眉,“还有偷偷看那种带颜色的小说……”
“啊——!”
时沅喜终于忍不住,扑过去用手死死捂住他的嘴,声音带着哭腔,“你混蛋!不许再说了!”
她的手掌柔软温热,带着淡淡的香味。
池景析被她捂着嘴,不但没生气,反而觉得有趣。
他看着她眼眶泛红的样子,眼神里带着戏谑。
他拉开她的手,但没完全放开,反而轻轻捏着她的手腕,低声问:“怎么?都忘了?”
时沅喜用力想抽回手,但挣不开。
她气得直跺脚:“你太可恶了!你怎么能这样!”
“我怎样?”
池景析一脸无辜,“我只是提醒你一下。”
“你……你……”
时沅喜语无伦次,“你就是个恶魔!专门欺负我!”
“对啊。”
池景析坦然承认,“我就是恶魔。所以你确定我拿你没办法?”
时沅喜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心里又气又急。
是啊!那些丢脸的事全都被他知道了!
每一件都让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个恶魔!他手里捏着她的把柄太多了!
“你太讨厌了!”
她憋了半天,只能说出这么一句。
池景析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
他松开她的手,但身体依旧微微前倾,将她困在座位和自己之间。
“所以,”
他压低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补课关系,我说了算。我想反悔,就反悔。明白了吗?”
时沅喜咬着嘴唇,瞪着他,说不出话。
她知道自己又输了。
在这个恶魔面前,她永远占不到上风。
后排,祁逍、余识野和钟知尧三人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啧啧!”
祁逍摇头晃脑,“看见没?打情骂俏!”
“我就说景哥对人家有意思吧!”
余识野得意地说,“你输了!游艇一年的使用权归我了!”
“我可没说赌这个!”
祁逍赶紧否认,“我只说赌一顿饭!”
“你耍赖!”
余识野不干,“明明说好的!”
“谁跟你说的好!”祁逍抵赖。
钟知尧推了推眼镜,“我作证,祁逍确实说过游艇。”
“钟知尧!你叛变!”祁逍哀嚎。
三人小声吵吵闹闹,前排的池景析和时沅喜完全没注意到。
时沅喜还在生闷气,气呼呼地坐在那里,池景析则一脸轻松,心情愉悦地看着舞台。
他发现,逗这个小苦瓜,比看节目有意思多了。
这场无声的较量,胜负已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