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水生扔出“黑市”那块石头后,心里就跟猫抓似的痒痒。
以他对95号院那几位禽兽的了解,特别是易中海那伪善又算计的性子,还有贾家那嗷嗷待哺的现状,他们很大概率会铤而走险。
“不行,得盯着点。”一个念头在他心里生根发芽,“这可是送上门来的好戏,错过了得多可惜?”
于是,从第二天开始,王水生的夜生活又多了一项内容——蹲守。
他当然不会傻乎乎地搬个板凳坐在95号院门口。
那样太蠢,立刻就会暴露。
他选择了更隐蔽的方式。
入夜,等94号院彻底安静下来,他便悄无声息地爬上自家房顶(94号院房屋比95号院的院墙高一些)。
房顶视野开阔,又能借助烟囱和屋脊隐藏身形,是绝佳的观察点。
北京的秋夜已经颇冷,寒风嗖嗖地刮,但他裹紧棉袄,凭借着被强化过的体质,硬是能扛得住。
他就如同一只耐心等待猎物的夜鸦,隐没在黑暗中,目光锐利地盯着下方95号院的动静,特别是中院通往前院的那道月亮门。
第一天,他从午夜蹲到凌晨四点,院里除了起夜的人,毫无异常。
手脚都冻得有些麻木了。
“啧,还挺能忍。”他啐了一口,搓着手溜下房顶,回屋钻进温暖的被窝。
没关系,他有的是耐心。
第二天,依旧如此。
寒冷和困倦不断侵袭,但他一想到可能抓住易中海等人的大把柄,就又能打起精神。
功夫不负有心人。
第三天夜里,大概一点多钟,万籁俱寂,连狗叫都很少听到的时候。
95号院终于有了动静!
只见几个黑乎乎的人影,如同鬼魅般,从中院易中海家那边溜出来,蹑手蹑脚地穿过月亮门,聚集在前院。
借着微弱的天光,王水生眯着眼仔细辨认。
虽然看不太清具体面容,但那身形轮廓太熟悉了!
矮胖挺肚的是刘海中家的俩小子?
缩头缩脑那个是阎埠贵?
那个高壮的是傻柱!
旁边那个畏畏缩缩的肯定是贾东旭!
还有那个瘦高条,走路有点外八的,像是许大茂!
最后那个沉稳的、隐约走在中间的,不是易中海还能有谁?!
“好家伙!全员出动啊!”王水生心里一阵兴奋,差点笑出声。
自己的努力果然没白费!这群禽兽,真的上钩了!
只见那七八个黑影在门口聚拢,交头接耳了几句,然后易中海一挥手,一行人如同做贼一般,悄无声息地打开院门,溜了出去,迅速消失在黑暗的胡同里。
王水生立刻从房顶滑下,心脏因为兴奋而砰砰直跳。
他没有选择立刻跟上去,那样太容易被发现。
他快步回到屋里,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估摸着他们走远了一些,这才悄然开门,跟了上去。
他不敢跟得太近,远远地吊着,凭借过人的听力和对地形的熟悉,捕捉着前方细微的脚步声和偶尔压抑的低语。
夜晚的街道空旷无人,这给他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易中海一行人显然十分紧张,一路几乎无人说话,只是埋头疾走,专门挑那些偏僻无光的小巷子穿行。
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来到了靠近东城墙根一带非常荒凉的区域。
这里有很多废弃的厂房和乱糟糟的空地。
终于,他们在一片塌了半边的破围墙附近停了下来。
那里已经影影绰绰地有了些人影,如同鬼市一般,没有人大声说话,只有压抑的、快速的交谈和窸窣的交易声。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又贪婪的气息。
这就是黑市了。
王水生远远地停下自行车,藏在一个巨大的废弃水泥管后面,小心地探出头观察。
只见易中海等人分散开来,如同水滴融入大海,紧张又渴望地挤入那些零散的人群中。
他看到易中海和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低声交谈,用手在袖子里比划着价钱。
看到傻柱在一个卖肉摊子前挪不动步,最终似乎咬牙买了一小条肥肉。
看到阎埠贵拿着放大镜,就着别人手电筒的微光,仔细检查一小袋米的质量,讨价还价。
看到贾东旭和许大茂挤在一个卖白薯干的摊子前……
交易进行得很快,每个人似乎都买到了点东西,然后迅速离开交易点,重新聚拢到易中海身边,彼此展示着手里那点可怜的“战利品”,脸上带着既后怕又满足的复杂表情。
易中海清点了一下人数,低声催促了几句,一行人不敢多留,立刻沿着原路,快步返回。
王水生看着他们消失在黑暗中,并没有立刻跟上去。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确认了他们确实去了黑市,并且完成了交易。
他的嘴角,在黑暗中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鱼,已经咬钩了。
现在的问题是……
是现在就收线,让他们人赃并获,彻底身败名裂?
还是……先放着,等养肥了再说?或者,用这个把柄,慢慢地炮制他们?
看着那群揣着侥幸心理、以为成功瞒天过海的黑影远去,王水生从水泥管后推车出来,心中各种念头飞速转动。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但他需要好好想想,如何利用,才能将利益最大化,将这出戏,唱得最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