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谣小心翼翼把掌心的幼鸟放回鸟窝,眼神无比认真。
霍斯珏站在叶谣正下方,仰首一瞬不瞬看着她,做好叶谣掉下来能随时接住的准备。
她美丽,她善良,她是···
“哎,这种鸟就算长大了也没几两肉,烤熟了后就更没吃头了,”叶谣用食指轻点幼鸟的小脑袋,遗憾发言!
好吧,天使肯定不长她这样。
霍斯珏停止臆想,焦急道:“你赶紧下来,上面的枝干比较细弱容易断。”
闻言,叶谣视线往下,望进狭长深邃的凤眸,男人五官深峻,身姿挺拔,少了以往的冷冽多了抹不易察觉的温润。
她忽的想到鲜花赠美人。
又思及夜间你来我往的性事,体验一级棒,钱是他花的,但性福是一起享的,那就借花献佛聊表谢意。
叶谣不但没往下,反而身轻如燕噌噌噌往更高了爬,看得霍斯珏心惊胆战。
谢焕:这你就心惊胆战了,那你世交妹妹为了讨你欢心,苦练厨艺,厨房都炸了也没见你问一句。
叶冠诚:狗谢焕你懂个屁,看不进去和入了眼的能比吗。
左挑右选,叶谣摘了一串开得最热烈的。
她咬着花枝,四肢扒着树干往下移动,离地两米左右,耐着性子候在树根的霍斯珏伸手,圈住她的腰身,把人抱了下来。
“给,送你的。”叶谣献宝似的从嘴边拿下樱花串,递到霍斯珏眼前。
霍斯珏眸光灼灼,说不清什么感受,只觉那串花、那张脸格外灿烂,他笑着伸手接过,“谢谢。”
原来他也喜欢被追求的,只是以前那些人手段不行。
叶谣:什么,我在追求你,你怕是忘了咱俩的关系了吧?
还真是,一来霍斯珏既没有感情经历也没有包养经验,二来叶谣没有因包养协议放弃主动权。
在性事上她坦荡,在观点表达上她据理力争。
成功的让霍斯珏混淆了对她的定位,她不是他包养的情人,而是诡计多端的追求者。
归根结底是霍斯珏被她吸引,而如今的霍斯珏只会乐于沉沦,因为只要他想,他就有能力和手段掠夺。
别人再喜欢他,都不算个事儿,只有他喜欢了才是。
独断自我。
两人围着湖绕了几圈,古今中外、天文地理、政治经济,霍斯珏都能聊,叶谣听得特认真,好多知识点呢。
霍斯珏看着她的星星眼越说越起劲,往前十年加起来说的话都没今天多。
回到云湖居,霍斯珏灌了好几杯开水,护了一下午的樱花串,也寻了空花瓶加清水插了起来。
晚上餐桌上多了好几道加了辣椒的菜,叶谣依然吃得很香,但她一筷子不动有辣椒的那几盘。
霍斯珏不置一词,只餐后吩咐李妈就算他回来,辣菜做个两三样就行,比例不要超过三分之一。
饭后,叶谣早早洗了澡趴在柔软的床上看离婚综艺,大床的正前方墙上有台65寸超薄显示屏。
“他们结婚图啥呢?离婚吗?”叶谣眉头紧锁。
如果不是继承条件限制,她不会进入婚姻,男人当然要睡,结婚就谢邀婉拒。
哪怕是秦逸那样的好男人,叶谣也没有结婚的意愿,理由就一个···他不是一人,他身后是整个秦家,除非他能做到秦家的手伸不进她的生活。
事实是,不但伸进了,还推她去死了。
刚想到秦逸,秦逸就发来信息问她新地址,他要安排人送东西。
b市有秦家的分公司,之前都是送到分公司,再让员工送到酒店给叶谣,今天员工到了酒店才知道叶谣退房离开了。
叶谣是没想好怎么和秦逸说她被包养的事。
她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干脆把合同给秦逸发了过去,大约五分钟后,他回了信息。
秦逸:‘不想玩了,毁约金我出。’
谣诈:‘不会太久,快则七八个月,慢则一年。’
秦逸:‘好,下半年我去b市出差,顺便去看你!’
谣诈:‘好啊好啊,我最近要开始学做饭了,说不定到时候你能尝到我的厨艺。’
···
叶谣思虑再三,还是决定把生活自理提上日程,别的小世界愿意放弃身份的人,处境恐怕不会太好。
哪个日子好过的愿意放弃现实,去浮世界过虚假的人生啊!
霍斯珏拿着一套睡衣,推门而入。
叶谣听到动静,抬头惊讶道:“咦,你还没回市区啊?李妈说你都是周日晚饭后就走,方便明天上班。”
“我以前想岔了,集团又不是我的,再努力也是给别人打工,没必要。”
霍大哥:哈,我是别人?
霍斯珏解释一句就进了浴室,他说的只是原因之一,准时准点上班并不是必须的,他只是习惯这样做。
很多公事是可以远程办公的,就像海外的产业有职业经理人打理。
他和谢焕网上开开会,一年巡查三两次就行。
霍斯珏洗完澡出来,挨着叶谣坐下,说陪她看节目。
看着看着,也不知道谁先动的手,反正两个食髓知味的男女又滚到了一起。
震动激荡的不但有以两人为中心的物质世界,还有···他的心房。
她的呢?没有心肝的人不参与。
次日。
叶谣起床时霍斯珏已离开。
她什么也没问,只是唇舌被吸被吮尚存的肿痛感让她颇感无语,默契就像龙卷风一夜消失无影踪。
她继续稳扎稳打修炼学习。
上午11点出头,秦逸安排的人到了,叶谣让山脚的保安放行。
当叶谣看到整整五大箱东西时,惊呆了。秦逸担心她包养的身份被歧视,连夜又让人采购了不少东西。
送货的走后,她和李妈一起整理。
“哇,小谣,可以问吗,谁送的呀?”李妈知道肯定不是霍斯珏,否则她会提前收到通知。
叶谣左手最新款运动套装,右手深灰雪花绒两件套半身裙,都很适合她。
“我那不是亲哥胜似亲哥的前男友。”
李妈:“啊?这样啊!”
叶谣不欲多聊,省得越描越黑,以秦逸和叶谣的经济情况,谁也不差这点钱。
只是,叶谣舍不得这份关心,她从没得过的亲情友情全部寄托在了秦逸身上。
而秦逸接受爱而不得,但不接受···爱失联。
叶谣继续忙碌充实的日常,修炼学习阵法,挤时间和李妈学做饭搞卫生。
李妈不解:“小谣,你没必要学这些,霍总有的是钱,那金山银山的,你跟着他享福就好啦。”
叶谣哀愁:“我家以前有钱,把我养得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养废了,所以没钱后,我只能继续找人养。”
“但是家都靠不住,我怎么敢赌霍总能靠一辈子啊,他哪天腻了烦了,抛弃我就一句话的事儿。”
“好像是哦,那李妈我要把毕生所学都教给你。”
婚姻过来人李妈一点即通,娘家不给靠,结了婚的丈夫不可靠,只是把女人当金丝雀养的霍总那更加不能靠了。
一切都按叶谣的计划顺利进行,意外却出在了任务对象身上。
半个月后,霍斯珏从节假日才回云湖居,改成周三也回。
周三晚,饭后,大客厅。
叶谣坐在沙发矮凳上,边绣花边劝他:“回来住一晚,第二天起个大早赶去上班,多麻烦啊!”
“嗯,所以我想让你和我一起搬到市区,节假日再回云湖居。”
霍斯珏搬来另一把矮凳,坐在叶谣旁边,目不转睛看她穿针引线,原来她喜欢绣品啊,改天收集一些珍品送她。
“我拒绝,合同写得很清楚工作地点仅限云湖居。”
叶谣低头看一眼自己绣的四不像,很怀疑在古代能否靠针线活生存。
闻言,霍斯珏俊脸面沉如水,这是他们第一次提起合同。
他艳眸幽幽看着叶谣如画的侧脸,执念慢慢沉淀。他是天生的猎手,能快准狠圈中属意之物,对人亦是如此。
半晌,霍斯珏郑重道:“小谣,我希望你明白,合同只是我们遇到彼此的契机,但绝不是前进的指导。”
叶谣捏着针的手一顿,侧脸疑惑道:“你和我睡懵啦?”
霍斯珏怔了一瞬,旋即明白叶谣在骂他脑子不清醒,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欺上又重又绵长的吻。
最后叶谣不高兴了,搬进市区的事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