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渡~”
阮棠停落在儿子身边,心急如焚的上前给他检查伤势,蓝二长老尾随而至。
叶谣只给阮棠送了纸鹤,要不是蓝别词时刻关注着阮棠的动静,他就蒙在鼓里了。上次事件后,阮棠彻底冷了蓝别词。
如今,蓝别词过着无人问津的日子。
有人接手蓝舟渡,霍斯珏闷不吭声回到叶谣身边,半抱着她往边上挪了几步。
看热闹万不可凑太前。
这一来,原本瑟缩在叶谣身后的谭玉秋就暴露了出来,蓝舟渡那一掌不重,叶谣给她掐过人中后她就醒了。
蓝二长老看清儿子的情况后大惊失色,“朱大,舟渡怎么受伤了?”
“我已为他封住伤口,先送他回房养伤,我在和你们慢慢赔罪。”朱大长老自知孙女犯的罪无可辩驳,该他伏低做小了。
蓝舟渡伸了几次手,抓住阮棠断断续续道:
“娘,是···是爷爷救···救了我,我···我和映霞切磋剑法,自己···自己不小心···撞、撞剑口上了。”
阮棠抱紧儿子,默默流泪。
自从知道儿子差点害了养女后,她就打定主意,儿子的情路再坎坷她也不能插手。
朱映霞双手捏得死紧,憋闷到想把霞光院夷为平地,蓝舟渡为她开脱,她不感动,相反她气到想再给他一剑。
人怎么能如此不爱惜自己?朱映霞怒上心头大喝:
“蓝舟渡,你别说了,是我想杀···”
朱映霞话未说完,蓝舟渡当众喷了口血“噗~”,他艰难的朝朱映霞抬起另一只手,殷切道:
“映霞...别怕,错不在你,你...你过来...好不好?”
“还不过去,”朱大长老狠狠推了一把孙女。
朱映霞踉跄几步,乖乖走到蓝舟渡身边蹲下,看他一身血,其实她也很害怕。蓝舟渡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朱映霞的手,安心的晕了过去。
蓝舟渡:和杀夫证道相比,我更怕映霞玩腻了我。
杀夫证道是朱映霞打小定下的目标。
五岁前,她父母恩爱和美,五岁后,她陪着亲娘满世界追杀变心的爹。历时七年,她娘找到琵琶别抱的爹,毫不犹豫挥剑杀了他和他的新欢。
她娘入佛门前说:
‘女儿啊,他们总有一天会变心,不要相信男人能爱你爱到死。’
朱映霞和朱大回到天宇宗,琢磨了好几天。
她暴躁的脑袋想出了振奋人心的答案:杀夫证道,既能让男人死在最爱她的时候,又能助她得道。
太棒了,鼓掌!
至于爷爷的劝说,朱映霞表示:那是下辈子的事。
蓝舟渡一晕,众人火速把他送回卧房,叶谣和霍斯珏作为目击证人也被请了进去。
朱大长老和蓝二长老轮番上阵为蓝舟渡续命。
他很快恢复了一半血条,清醒着接受关爱。
面对长辈的询问,蓝舟渡不提自己受伤的事,反把破无情道的真相和盘托出。
一口气说完,他半卧在床死死抓住朱映霞的手,羞愧的低下了头。
谭玉秋自从进门后就一直站得远远的,缩头缩脑。
蓝二长老难以置信总结道:
“所以你点燃欲霸不但不是为了考验无情道,反而是为了破无情道。但你喜欢的是三师妹,却打算让二师妹背负骂名,你...逆子啊!”
他抬掌欲打蓝舟渡,阮棠面无表情挡在前面。
“蓝别词,他就剩半条命了,你把他打死了谁来给清谣赔罪?”
“映霞啊,”朱大长老激动道:“她和蓝舟渡夫妻一体,她欲杀夫证道,该她代夫赎罪。”
“什么?”阮棠和蓝二长老齐齐看向朱映霞。
朱映霞心脏一缩,低垂着脑袋,本能的知道无颜面对蓝舟渡的父母。
杀夫证道,她错了吗?
不管选谁,那人都会是谁谁谁的儿子或女儿。以他人之子、爱已之人证道,证的什么道?
牲畜道啊!
朱映霞脑海一片清明,她从床头站起,跪下恳切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自愿和蓝舟渡解除婚契,放他自由。”
放弃杀夫证道,她要像苍鹰遨游五丹大陆,抛却儿女情长。
哈哈哈,朱映霞心头大喜,她找到新的道了。
阮棠和蓝二长老不出声,心思各异。
蓝舟渡却急了,趴到床边去扒拉朱映霞,“你...你答应过我,这次杀不死我,就和我好好...好好过余生的。”
朱映霞茫然道:“啊,我...我答应了?”
“二师妹和少宗主可以作证。”
霍斯珏和叶谣在角落里互玩对方的手,突然被蓝舟渡点名,两脸莫名。
蓝舟渡紧急更换求助对象:
“爷爷,爷爷你要为我做主,我命都不要了只要映霞的一个承诺,她...她却要言而无信。”
朱大长老反应很快,“霞儿,不得胡闹,再欺负舟渡就给我去抄经书。”
闻言,朱映霞身体往后缩,不自觉的颤抖,体罚她一点不带怕的,但抄经书能让她生不如死。
蓝舟渡抓住这一细节,费劲的把朱映霞拉回床上。
阮棠见此,心下有了主意。
“舟渡和映霞说来说去都是他们夫妻的事,先解决他对清谣的险恶用心。”
“清谣,你来说,你想怎么惩罚你大师兄。”
叶谣把自己的双手从霍斯珏手里解救出来,认真道:
“我觉得映霞师姐代夫赎罪的主意很好,就让映霞师姐每日到昊天院帮我问候虞家三口。”
“超大声问候。”
“好好好,我同意,”朱映霞瞬间来了精神,她本来就气不过虞阁主打伤她师兄,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
她霸王花该重出天宇宗了。
朱大长老点头,“可以,我亲自监督。”
从成双院离开的虞家三口,怎么样也没想到他们是这场闹剧的结局。
蓝二长老中途强烈反对,他想把蓝舟渡带回蓝二峰。
由于无人支持,他的意见略过不提。
此事,让蓝别词深刻的意识到,他的妻子儿子都不在意他了。
阮棠带走了谭玉秋,罚她闭门思过抄经书。
虽然破无情道事件从头到尾都是蓝舟渡策划和行动,她什么也没说没做,但她知情不报就是错。
他们是同门师兄妹,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旁人。
至此,蓝舟渡又过上了卧床养伤的日子,一剑穿心,至少要修养半年,因此他和朱映霞的婚庆延到了来年的四月初四。
朱映霞则开启打卡扰民的日常,每次出发前蓝舟渡总要拉着她各种交代,生怕她太嚣张被虞阁主拍死。
朱映霞不耐烦,把人亲晕过去后,在爷爷的护驾下,雄赳赳气昂昂代替叶谣去问候虞家三口。
遗憾的是,她的苍鹰计划始终无法实施。
她只要离开卧房太久,蓝舟渡不是喊“映霞”而是叫“爷爷”。
一山总有一山高。
那日,叶谣和霍斯珏从霞光院离开后,就回了天珏院。
叶谣信守承诺,扒光霍斯珏的衣裳。
面对面相拥,叶谣小腿曲着,叠贴在大腿上,距离超负。
“谣谣,请你一定一定要···要好好爱我,我···我不要···不要长生不老,只想和你···”
“长相厮守···白头到老,听 到 没?!”
密密匝匝的吻落在后仰的天鹅颈,叶谣脑海里炮火齐放,脑袋被轰成白茫茫一片。
她有到没听。
半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虞阁主受不了朱映霞和朱大的自来熟,提议先回玄丹阁,奈何虞双琳死活不肯。
她受两次驭兽契反噬,需要静养,但虞双笙不走,她也不走。
气得蓝凌语天天在昊天院诅咒阮清谣,希望她像她的生母早死早投胎。
叶谣不受外界影响,该干嘛干嘛!
霍斯珏不属于外界。
上次因着原主和蓝舟渡感情的事,叶谣反反复复扒了好多衣裳才把霍斯珏哄好。
俩人默契的减少外出,在天珏院学习、修炼和没羞没臊。
叶谣得空就给霍斯珏说书,时光温柔又璀璨。
霍斯珏:愿余生岁岁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