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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海市老城区钟表街,青石板路被昨夜的雨浸得发亮,像撒了把碎银。街口那棵三百年的老槐树,枝桠上还挂着水珠,风一吹就“滴答”往下掉,砸在朱红色的木门上,混着巷尾传来的“修表嘞——”的吆喝,倒比钟表店里的齿轮声还脆生。

街中段的“乐正钟表行”,木质招牌被岁月磨得泛光,门帘是靛蓝色的粗布,上面用白棉线绣着个怀表图案,针脚歪歪扭扭,是乐正黻退休那年,孙女瑶瑶刚学针线时的杰作。此刻门帘被风掀起个角,能看见店里墙上挂满了各式钟表,老座钟的摆锤左右晃,挂钟的指针“咔哒”走,连柜台玻璃下压着的旧怀表,表蒙子都映着晨光,亮得能照见人影。

乐正黻坐在柜台后的老藤椅上,手里攥着块半旧的麂皮布,正擦着块黄铜怀表。他头发早全白了,梳得一丝不苟,用根黑檀木发簪固定着,额前垂着几缕碎发,被晨光染成了金红色。身上穿的是藏青色对襟褂子,袖口磨出了毛边,却浆洗得发白,左胸口袋里别着支钢笔,笔帽是象牙的,泛黄却亮堂,是他年轻时在钟表厂当技术员时得的奖。怀表的表壳上刻着缠枝莲纹,纹路里还嵌着细尘,他擦得格外仔细,连纹路深处的灰都用牙签裹着棉布挑了出来——这表是师父临终前塞给他的,表盖内侧贴着张泛黄的小照片,是师父和师母年轻时的合影,照片边缘已经卷了边,他守了这表四十年,今天终于要交给结婚的儿子,让这表接着见证下一辈的日子。

“乐正师傅,您这怀表擦第三遍了吧?”门口传来个清脆的声音,亓官黻拎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走进来,包上印着“废品回收”四个绿字,边角都磨破了,露出里面的帆布经纬。她穿着件军绿色工装外套,袖口卷到小臂,露出腕上串着的颗铜铃铛,走一步就“叮铃”响,是她女儿小时候戴过的玩具。帆布包一放柜台,“咚”的一声,里面的旧齿轮、玻璃镜片撞出脆响,她从包里掏出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打开是块圆形玻璃,边缘还带着点铜锈,却透亮得能照见柜台后的挂钟。

“您儿子今天领证,我特意从废品堆里翻了块老表蒙子,”亓官黻把玻璃往乐正黻面前推了推,眼里闪着光,“这是三十年代瑞士怀表的蒙子,抗摔,您看能不能给那表换上,就当我随礼了。”话刚说完,她突然皱了皱眉,从口袋里掏出个旧手机,屏幕裂了道缝,按了半天没反应——昨天去郊区废品站收东西时,手机被人撞掉在泥里,现在只能接电话,发不了消息。她心里还惦记着化工厂的旧文件,上周听说城西废品站收了批化工厂的报废档案,本想今天去翻,可又怕错过给乐正师傅送表蒙子,纠结了半天才往钟表街来,现在手机坏了,连和那边废品站的人约时间都不行。

乐正黻接过玻璃,手指在冰凉的表面摸了摸,粗糙的指腹蹭过边缘的铜锈:“好东西,亓官你这眼睛真毒。”他抬头时,看见亓官盯着手机皱眉,便问:“是不是废品站那边出问题了?”

“不是,手机坏了,”亓官黻把手机揣回口袋,叹了口气,“上周约了城西废品站的人,今天去翻化工厂的旧文件,现在联系不上了,要么我就得跑一趟郊区,可您这儿要是有事……”她话没说完,门帘又被掀开,段干?抱着个纸盒子走进来,身上穿的米白色连衣裙,裙摆沾了点泥点,是刚才骑车时被水坑溅的。她头发长到腰际,用根银色的发带束着,发带末端坠着颗小珍珠,是她丈夫生前送的,走路时珍珠跟着晃,碰着头发丝“沙沙”响。

“乐正师傅,您要的记忆荧光粉我带来了,”段干?把盒子放在柜台上,打开来,里面是个小玻璃瓶,淡蓝色的粉末在光下泛着微光,像把星星磨碎了装在里面,“按您说的调了最淡的蓝色,只有暗处才显影,不会影响怀表的样子。”她刚说完,突然咳嗽起来,手捂着嘴,脸憋得有点红——昨天在实验室调荧光粉时,通风橱坏了,吸了点粉尘,今天早上起来就有点咳,本想在家休息,可答应了乐正师傅要送荧光粉,又怕耽误他给儿子准备礼物,还是骑着车来了。

乐正黻看着她咳嗽的样子,赶紧从抽屉里拿出瓶温水:“先喝点水,是不是实验室又加班了?”

段干?接过水杯,喝了两口才缓过来:“没事,就是吸了点粉尘。”她蹲在柜台边,看着乐正黻手里的怀表,突然“呀”了一声,“您这表的游丝有点歪,走时会慢两分钟,我帮您调调?我以前在实验室调过电子显微镜的线圈,这游丝和那原理差不多。”说着就要去拿镊子,可刚伸手,又咳嗽起来,手里的镊子差点掉在柜台上。她心里犯了难:要是现在调游丝,万一咳嗽手抖,把游丝弄断了,乐正师傅儿子的礼物就毁了;可要是不调,这表走时不准,传下去也不好,而且乐正师傅特意等她来送荧光粉,肯定是信得过她的手艺。

“要不你先歇会儿,”乐正黻把镊子收回来,“等你好点了再调也不迟。”

“没事,我能行。”段干?直起身,深吸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块干净的纱布,裹在手指上,小心翼翼地捏起镊子——她得趁着现在咳嗽轻,赶紧把游丝调正,不然等会儿咳得厉害,就更没法下手了。

正说着,门帘“哗啦”一声被撞开,慕容?拎着个锦盒冲进来,脸上还带着汗,鬓角的碎发贴在脸颊上。她穿的是杏色旗袍,外面套着件浅灰色西装外套,旗袍下摆开叉到膝盖,露出双白色的高跟鞋,鞋尖沾了泥,显然是跑着来的。“乐正师傅!您帮我看看这对荷包!”她把锦盒往柜台上一放,打开来,里面是两只绣着“安”字的丝绸荷包,红色缎面已经泛旧,针脚却细密得很,“安”字的宝盖头用的是金线,在光下闪着暗纹。

慕容?用镊子夹起左边的荷包,轻轻一抖,从里面掉出个小纸卷,展开来是张泛黄的字条,上面写着:“光绪二十三年,与阿妹别于此,此荷包为证,待我归来,必寻你”,字迹娟秀,末尾画着朵小牡丹。“这是我曾曾祖母的字!”她的声音都发颤了,指尖捏着字条,指节泛白,“我找了这字条十年,没想到藏在荷包里!”

可刚高兴没两秒,她突然皱起眉,从包里掏出个手机,屏幕上跳着个未接来电,是修复工作室的人打来的。昨天她把客户的清代瓷器放在工作室,说好今天上午修复,可现在为了送荷包来钟表街,把这事忘了,要是客户来取货看见瓷器还没修,肯定要投诉,可她现在走了,又怕错过乐正师傅帮她看字条的机会——这字条上说不定有曾曾祖母找妹妹的线索,她已经等了十年,实在不想再等了。

“乐正师傅,您能不能先看看这字条上有没有印记?”慕容?把字条往乐正黻面前推了推,声音带着点急,“我工作室还有事,得尽快回去。”

乐正黻接过字条,从抽屉里拿出个放大镜,又把台灯往这边挪了挪,暖黄色的光打在字条上。他眯着眼睛看了半天,突然指着字条右下角:“你看这儿,有个淡淡的指印,边缘还有点油光,像是常年握针线的人留下的。”他又翻出慕容?上次带来的清代日记,打开其中一页,上面画着朵小牡丹,“你看这牡丹,花瓣上有个小缺口,和字条上的一模一样。”

段干?这时刚好调完游丝,凑过来看了眼:“用荧光粉试试?说不定能显出来更多东西。”她从盒子里取了点荧光粉,用棉签蘸着轻轻涂在字条上,关灯拉帘,店里瞬间暗下来——只见字条上的牡丹缺口处,慢慢显出个淡蓝色的“寻”字,像从时光里浮出来的一样。

“是‘寻’字!”慕容?激动得抓住段干?的手,指尖冰凉,可刚高兴没两秒,手机又响了,是工作室的人发来的消息:“客户已经到了,问瓷器什么时候好。”她心里一紧,要么现在走,赶回去修瓷器,可就没法再查字条的线索;要么再留会儿,说不定还能找到更多关于曾曾祖母妹妹的信息,可客户那边肯定要发火,说不定还会退单。

“要不你先回工作室,”乐正黻把字条叠好,放进锦盒,“字条我先帮你收着,等你忙完了再来,咱们再慢慢查。”

慕容?咬了咬唇,点了点头:“那麻烦您了,我忙完就过来。”说着拎起锦盒往外跑,高跟鞋踩在青石板路上,“嗒嗒”响,没跑两步又回头:“乐正师傅,您要是发现什么线索,记得给我打电话!”

慕容?刚走,门帘突然被“砰”地推开,风裹着雨丝灌进来,把墙上的挂钟吹得晃了晃。颛孙?抱着个文件夹冲进来,头发湿得贴在脸上,脸上还带着泪痕,身上的黑色西装外套沾满了泥水,像是刚从泥里爬出来一样。“乐正师傅,您能帮我看看这文件吗?”她把文件夹往柜台上一摔,里面的纸张散了一地,最上面一张是移民申请表,照片被人用黑色马克笔涂了,签名处的字迹歪歪扭扭,显然是伪造的。

“我昨天把儿子移民的材料放律所,今天去拿就成这样了,”颛孙?蹲在地上捡纸,眼泪掉在纸上,晕开了墨痕,“对方律师说,要是我不放弃那个化工厂污染的案子,就曝光我‘家暴’的事,还要让我儿子没法移民!”她嘴里的“家暴”,其实是前夫当年打她时,她还手的照片,前夫把照片藏了五年,现在交给对方律师,就是想逼她撤诉——化工厂的案子关系到十几个村民的健康,她要是撤诉,村民们就没处说理;可要是不撤诉,儿子移民的材料被破坏,说不定还会被对方律师造谣,让儿子在学校抬不起头。

乐正黻赶紧递过纸巾,又给她倒了杯热茶:“颛孙你别急,先看看这签名。”他指着申请表上的签名,“你平时写‘?’字,最后一笔是往左勾,这上面是往右,明显是仿的。还有照片,马克笔痕迹边缘有毛边,用酒精说不定能擦掉。”

亓官黻蹲下来帮她捡纸,突然指着一张纸的角落:“你看这儿,有个指纹!不是你的,你的拇指上有个小疤,这上面没有。”她抬头看向段干?,“用荧光粉显显?”

段干?刚点头,突然又咳嗽起来,比刚才还厉害,手捂着嘴,脸都白了。她包里有止咳药,可吃了药会犯困,等会儿要是分析指纹,犯困了说不定会出错;可要是不吃,一直咳嗽,根本没法集中精神弄荧光粉。她犹豫了两秒,还是从包里掏出药,就着乐正师傅的温水咽了下去——颛孙律师的事更急,不能因为自己耽误了。

等段干?用荧光粉把指纹显出来,淡蓝色的指纹在暗处格外清晰,是左手食指的,边缘还有点红油墨。“这指纹我见过!”颛孙?突然站起来,眼睛亮了,“上次对方律师来律所,递名片时左手食指沾了红油墨,和这个一模一样!”

“那你可以告他伪造文件啊!”亓官黻拍了下柜台,铜铃铛“叮铃”响,“还能反告他威胁你!”

颛孙?却叹了口气,坐在藤椅上:“可他手里有我‘家暴’的照片,要是曝光,我儿子会怎么看我?昨天他还问我‘妈妈是不是坏人’,我没法跟他解释。”她现在陷入了两难:告对方律师,就怕照片被曝光,伤害到儿子;不告,不仅儿子移民的事要黄,化工厂的案子也没法继续,村民们的冤屈也没处说。

乐正黻摸了摸手里的怀表,突然开口:“颛孙,你听过‘围魏救赵’没?他拿你儿子威胁你,你就从他的软肋下手。你不是说他最近在打一个商业官司吗?你去查那个案子的证据,说不定能找到他违规的地方,到时候他自顾不暇,哪还有心思找你麻烦?”

亓官黻也点头:“对!我帮你去城西废品站找他律所的旧文件,说不定能翻出点东西。”可话刚说完,她又皱了眉——城西废品站在郊区,来回要两个小时,要是去了,就没法在乐正师傅这儿帮忙,万一等会儿有什么事;可要是不去,颛孙律师又没人帮着找文件,化工厂的案子也没法推进。

“我去废品站,”亓官黻咬了咬牙,把帆布包往肩上一甩,“乐正师傅,您这儿要是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尽快赶回来。”她说着就要走,门帘却被掀开,太叔黻背着个画夹走进来,身上沾了不少颜料,牛仔裤的膝盖处破了个洞,露出里面的补丁,是他自己用丙烯画的星空图案。

“乐正师傅,您看我这画,”太叔黻把画夹打开,里面是幅油画,画的是老钟表街的夜景,路灯亮着暖黄色的光,老槐树下坐着个修表的老人,正是乐正黻,“总觉得少点啥,您帮我看看?”他昨天在城中村画画时,接到了画廊的电话,说要给他办个展,让他下周交十幅画,可他现在只画了三幅,本想今天专心画画,可又想让乐正师傅看看这幅钟表街的画,纠结了半天还是来了。

“少点烟火气,”乐正黻指着画的角落,“街口那家馄饨摊,晚上总冒着热气,你没画出来;还有墙上的‘修表’招贴画,虽然画不出声音,可你能在旁边画个扩音喇叭,让人一看就想起那声吆喝。”

太叔黻眼睛一亮:“对!我怎么没想到!”他刚要把画夹收起来,突然想起画廊的事,皱了皱眉:“乐正师傅,我下周要交十幅画,现在才画了三幅,要是今天不回去画,肯定赶不上,可我还想再看看这条街,多找点灵感……”他现在也犯了难:要么现在回去画画,可灵感刚上来,错过就没了;要么再留会儿,多观察观察钟表街,可画就交不上,画廊的展也泡汤了。

“你要是不着急,”乐正黻指了指柜台边的椅子,“先在这儿坐会儿,看看街上的人,说不定灵感来得更快。”

太叔黻点了点头,把画夹放在椅子上,靠在门口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卖早点的阿姨推着车走过,馄饨摊的热气飘过来,修鞋的老人坐在老槐树下,这些画面落在他眼里,手里的铅笔忍不住在速写本上画了起来。

就在这时,亓官黻突然“啊”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个旧钥匙:“我昨天去废品站,把城西废品站的钥匙借来了,本来想今天去,可现在手机坏了,要是我走了,你们联系不上我,万一那戴鸭舌帽的人再来……”她上次去翻化工厂文件时,就看见个戴鸭舌帽的人跟着她,当时没在意,可昨天在郊区废品站,又看见那人在附近转悠,还问她“乐正钟表行怎么走”,现在想想,那人说不定是冲乐正师傅来的。

“戴鸭舌帽的人?”颛孙?突然站起来,从文件夹里拿出张照片,“是不是他?”照片上的人穿着黑色夹克,戴着鸭舌帽,侧脸冷得像冰——这是她上次在对方律师办公室拍的,是化工厂老板的保镖。

乐正黻接过照片,眉头皱了起来。

乐正黻接过照片,指尖在泛黄的相纸上摩挲,眉头拧成了疙瘩:“就是他,昨天我在街口买馄饨,看见他盯着店里看,当时还以为是游客,现在看来……”他话没说完,突然听见柜台下传来“咔嗒”一声轻响,是铁盒子撞到抽屉的声音——里面装着亓官黻带来的化工厂旧表,表芯里藏着污染数据,要是被这人找到,不仅村民们的案子没了证据,说不定还会连累在场的人。

“得把盒子藏起来。”乐正黻刚要弯腰去摸抽屉,门外突然传来“吱呀”一声,老槐树的枝桠被风吹得撞在门框上,紧接着,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门外飘进来:“乐正师傅,听说您这儿有块老表,能不能让我开开眼?”

几个人瞬间屏住呼吸,亓官黻赶紧把帆布包挡在抽屉前,太叔黻悄悄摸向画夹里的美工刀——那是他平时削铅笔用的,此刻却成了唯一的“武器”。段干?刚想把荧光粉瓶子揣进兜里,突然又咳嗽起来,这次咳得比之前都厉害,她捂着嘴,眼泪都咳出来了,生怕门外的人听见动静。

门帘被慢慢掀开,戴鸭舌帽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个黑色公文包,眼神像扫描仪一样扫过店里的每一个角落。他的目光落在乐正黻手里的怀表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表不错,是民国的吧?不过我听说,您还有块更特别的表,藏在柜台里?”

“我一个修表的,店里都是老表,不知道你说的是哪块。”乐正黻把怀表揣进怀里,手紧紧攥着表壳,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心里清楚,这人是冲化工厂的旧表来的,可要是直接否认,说不定会让对方起疑心,要是承认,又怕盒子被抢走——现在他陷入了两难,既不能暴露盒子的位置,又不能让对方看出破绽。

男人往前走了两步,公文包“咚”地放在柜台上,吓得颛孙?往后退了一步,撞到了身后的老座钟,钟摆“哗啦”晃了两下,发出刺耳的声响。“别装了,”男人从口袋里掏出张照片,上面是亓官黻在废品站翻旧文件的样子,“我跟着你好几天了,亓官小姐,你把化工厂的表藏哪儿了?”

亓官黻心里一紧,没想到自己早就被盯上了。她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承认表在店里,让男人把表拿走,可这样村民们的案子就没了希望;要么咬死不承认,可男人手里有她的照片,说不定还会对其他人动手——她看着身边咳嗽不止的段干?,还有吓得脸色发白的颛孙?,咬了咬牙:“表在我那儿,不在这儿,你跟我走,我拿给你。”

“亓官!”乐正黻想拦住她,却被男人伸手挡住。男人盯着亓官黻的眼睛,像是在判断她有没有说谎:“你最好别耍花样,不然……”他话没说完,突然听见门外传来“嗒嗒”的高跟鞋声,慕容?拎着锦盒跑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个青花瓷瓶。

“乐正师傅,我把客户的瓷器带来了,您帮我看看这瓶底的落款……”慕容?话没说完,看见店里的男人,瞬间愣住了。她认出了男人——上次她去化工厂旧址找修复材料时,见过他,当时他正和化工厂老板说话,语气很凶。

男人看见慕容?手里的青花瓷瓶,眼睛亮了亮:“这瓶子不错,是清代的吧?慕容小姐,你不是一直在找你曾曾祖母的线索吗?我知道她妹妹的后人在哪儿,只要你帮我拿到那块表,我就告诉你地址。”

慕容?心里一动,她找曾曾祖母妹妹的后人找了十年,现在终于有了线索。可她也清楚,男人要的表是化工厂的证据,要是给了他,颛孙律师的案子就完了。她看着颛孙?求助的眼神,又想起自己十年的寻找,陷入了纠结:要么帮男人拿到表,换曾曾祖母妹妹的线索;要么拒绝男人,可这样说不定再也找不到线索了——她咬了咬唇,突然把青花瓷瓶往柜台上一放:“我不找了,你别想利用我!”

男人没想到慕容?会拒绝,脸色沉了下来:“敬酒不吃吃罚酒!”他伸手就要去掀柜台的抽屉,太叔黻突然冲上去,把画夹往男人身上砸:“别碰!”画夹里的油画掉了出来,正好砸在男人的脸上,颜料蹭了他一脸,像个小丑。

“找死!”男人怒了,从公文包里掏出把弹簧刀,刀身闪着寒光。段干?突然抓起桌上的荧光粉瓶子,往男人脸上撒去:“快跑!”荧光粉进了男人的眼睛,他疼得大叫,手里的刀“哐当”掉在地上。

乐正黻赶紧拉开抽屉,把铁盒子塞给颛孙?:“你从后门走,去派出所,把表交给警察!”颛孙?接过盒子,刚要往后门跑,突然想起儿子还在学校,要是男人找不到表,说不定会去找儿子麻烦。她停下来,看着乐正黻:“我儿子还在学校,他会不会去找我儿子?”

“你先去派出所,我去接你儿子!”太叔黻拿起画夹,就要往外跑。他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去接颛孙?的儿子,可这样就没法帮乐正师傅他们;要么留在店里,可颛孙?的儿子有危险——他没等颛孙?说话,就冲了出去,“我认识你儿子的学校,我去接他!”

男人揉了揉眼睛,终于能看清东西了。他看见颛孙?手里的铁盒子,冲上去就要抢:“把盒子给我!”乐正黻拦在颛孙?面前,手里拿着修表用的镊子:“你别过来!”男人一把推开乐正黻,老人踉跄着撞到墙上,怀里的怀表掉了出来,“滴答”声在混乱中格外清晰。

亓官黻赶紧捡起怀表,往男人身后跑,想引开他的注意力:“表在我这儿!你追我啊!”男人果然转过身,追着亓官黻往外跑,嘴里喊着:“别跑!把表给我!”

颛孙?趁机往后门跑,段干?和慕容?跟在她后面。后门是条窄巷,青石板路滑得很,雨还在下,水珠砸在墙上,和怀表的“滴答”声混在一起。跑了没几步,颛孙?突然停下来:“我不能就这么走了,乐正师傅还在店里,亓官姐也被追着,我们得回去帮他们!”

段干?咳嗽着点头:“我包里有实验室的试剂,能暂时把他困住。”慕容?也说:“我去街口叫人,老槐树那边有修鞋的师傅,还有卖馄饨的阿姨,他们能帮忙!”

三个人分工合作,慕容?往街口跑,段干?从包里掏出个小瓶子,里面是透明的液体:“这是凝固剂,碰到空气会变成固体,能把他的脚粘住。”颛孙?接过瓶子,深吸了口气:“我们走,去帮乐正师傅!”

回到钟表店门口,正好看见男人把亓官黻堵在老槐树下,手里的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把表交出来,不然我杀了她!”乐正黻站在旁边,急得直跺脚,却不敢上前。

“住手!”颛孙?大喊一声,把铁盒子举起来,“表在我这儿,你放了她,我把表给你!”男人看见铁盒子,眼睛亮了:“把盒子扔过来!不然我不客气!”

颛孙?慢慢往前走,心里在想:要是把盒子扔过去,男人拿到表就会跑,亓官姐就安全了,可村民们的案子就没了证据;要是不扔,男人说不定会真的伤害亓官姐——她看着亓官黻脖子上的刀,咬了咬牙,把盒子往男人面前扔去。

男人伸手去接盒子,段干?赶紧把凝固剂往他脚上泼去。液体碰到空气,瞬间变成固体,把男人的脚粘在了地上。“啊!”男人疼得大叫,手里的刀掉在了地上。

这时,慕容?带着一群人跑了过来,修鞋的师傅拿着铁锤,卖馄饨的阿姨拿着擀面杖,把男人团团围住。“别想跑!”修鞋师傅大喊一声,举起铁锤就要往下砸。

“别动手!”颛孙?拦住他,“我们报警,让警察来处理!”她掏出手机,刚要打电话,突然发现手机有信号了——刚才男人说屏蔽了信号,其实是骗他们的。

没过多久,警车“呜哇”地开了过来,警察把男人带走了。亓官黻揉了揉脖子,笑着说:“还好有你们,不然我今天就惨了。”乐正黻捡起地上的怀表,擦了擦上面的泥,怀表还在“滴答”走,没坏。

“太好了,表没坏!”乐正黻把怀表递给颛孙?,“你拿着,等会儿给你儿子看看,让他知道妈妈不是坏人。”颛孙?接过怀表,眼泪掉在表蒙子上,晕开了淡淡的蓝——她知道,这场风波终于过去了。

慕容?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张纸条:“对了,刚才我去街口的时候,看见个老人,他说他是我曾曾祖母妹妹的后人,还留了地址给我!”她把纸条递给乐正黻,上面写着个地址,还有个电话号码。

乐正黻笑着点头:“太好了,慕容,你终于找到了。”亓官黻也说:“我明天就去城西废品站,把化工厂的旧文件找出来,帮颛孙律师打赢案子。”段干?咳嗽着说:“我明天去实验室,把指纹的证据整理好,交给警察。”

太叔黻这时也回来了,手里牵着个小男孩,是颛孙?的儿子。“阿姨,我回来了!”小男孩跑向颛孙?,手里还拿着幅画,画的是钟表店,还有里面的人。

颛孙?抱起儿子,眼泪又掉了下来:“谢谢你,太叔。”太叔黻挠了挠头:“没事,我刚才在学校门口画画,正好看见他,就把他接过来了。对了,我还画了幅画,你们看看!”他打开画夹,里面是幅新画,画的是钟表店门口的场景,所有人都在笑,老槐树的枝桠上挂着水珠,阳光照在青石板路上,像撒了把碎银。

乐正黻看着画,又看了看身边的人,心里暖暖的。他掏出怀表,打开表盖,里面的荧光粉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蓝,照出师父和师母的合影。“滴答,滴答”,怀表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像是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也像是在祝福着眼前的人们——日子还长,只要大家在一起,再大的困难都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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