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谷城的下水道系统,庞大而复杂,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霉味、污水的腐臭和某种化学试剂的怪异气味。浑浊的污水在脚下石砌渠道中缓缓流淌,昏暗的光线来自墙壁上零星分布的、散发着惨绿色幽光的苔藓。
自称“戏法师”莫里斯的年轻人走在前面,脚步轻快,对错综复杂的岔路了如指掌。他时不时停下,耳朵贴近墙壁倾听,或用匕首在某个不起眼的缝隙处轻轻敲击,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别看这里脏兮兮的,”莫里斯回头冲林逸咧嘴一笑,“可是个藏东西和躲清静的好地方。锈水帮那帮鼻孔朝天的家伙,可不愿意把靴子踩进这种地方。”
林逸默默跟随,【星辰低语】悄然展开。他不仅感知着可能存在的危险,更在仔细体会这下水道环境中驳杂的能量流动。这些混乱无序的能量场,与星语者通常感应的纯净星辰之力截然不同。
“我们快到了。”莫里斯在一个看似死胡同的墙壁前停下。他蹲下身,在墙根处摸索,只听“咔哒”一声轻响,一块石砖向内凹陷,随后整面墙壁无声地滑开,露出一个向下的狭窄阶梯。一股混合着陈旧纸张、金属锈蚀和古怪药水的气味从下方涌出。
“欢迎来到老派克的‘奇想工坊’,”莫里斯做了个夸张的邀请手势,“小心台阶,别碰墙上的东西,有些老家伙的‘小把戏’脾气不太好。”
阶梯尽头,是一个令人惊讶的空间。它并非肮脏的洞穴,而是一个由废弃下水道枢纽改造而成的“工作室”。穹顶很高,悬挂着几盏用不知名能量核心驱动的稳定光源。四周墙壁被改造成巨大的书架,塞满了各种卷轴和书籍。
房间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布满各种导管、烧瓶和刻痕的工作台,上面散落着奇形怪状的零件和闪烁微光的晶体。几个角落堆放着蒙尘的仪器和半成品的构装体。
一个头发花白、胡子乱糟糟、穿着沾满污渍皮围裙的老者,正背对着他们,对着一块悬浮在半空、不断变换着红蓝光芒的水晶皱眉沉思,手里拿着一把精密镊子,小心翼翼地调整着水晶内部的能量丝线。
“喂!老派克!我带了个有意思的新人来!”莫里斯大声喊道。
老者被吓了一跳,手一抖,镊子差点戳偏。他恼怒地转过身,露出一张布满皱纹但眼神锐利的脸:“臭小子!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进来要敲门!差点毁了我三天的成果!”他目光扫过莫里斯,落在林逸身上,尤其是他手指上的星辰罗盘,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星语者?哼,循规蹈矩的观星者,跑到我这‘戏法屋’来做什么?”
莫里斯抢着说:“嘿,别以貌取人嘛,老派克。这小子有点不一样,他好像对‘轨迹之外’的东西感兴趣。”他指了指林逸怀里的密文骨片。
被称为“老派克”的老者眯起眼,仔细打量了林逸一番,又看了看骨片,脸色稍霁:“‘观测者’老卡隆的骨片?那老家伙居然还没死心……罢了。”他放下镊子,走到工作台前,拿起一个盛着紫色液体的烧杯晃了晃,“小子,告诉我,你如何看待‘规则’?”
林逸沉吟片刻:“规则,如同星辰的轨迹,是力量运行的框架。但……我认为规则并非永恒不变。理解规则,或许是为了在必要时……超越规则,或者,创造新的规则。”
老派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哈哈大笑:“好!好一个‘超越规则’!比那些只知道膜拜古老卷轴的蠢货强多了!”他放下烧杯,“这里,就是研究如何‘玩弄’规则的地方。我不会教你特定的法术或技能,而是引导你理解能量、物质、乃至意念的本质和它们之间的‘联系’。”
他随手拿起工作台上一个金属块,注入一丝微弱的奥术能量,金属块瞬间变形,化作一只栩栩如生的金属蝴蝶,扇动着翅膀飞了起来。“看,能量形态的转换,物质结构的重组,这就是基础的‘规则应用’。而更高级的……”他手指一弹,金属蝴蝶突然分裂成数十只更小的蝴蝶,在空中组成一个短暂的符文,随即消散,“就是干扰、欺骗甚至短暂地‘覆盖’现有的规则。这就是‘戏法’的本质。”
【系统提示:您接触到特殊Npc“奇想工匠·派克”(LV?? 特殊存在)。您对“规则”的理解获得初步认可。解锁特殊交互选项:戏法技艺探究。】
“你想学?”老派克盯着林逸,“可以。但我这里不养闲人。帮我完成几个‘小实验’,收集一些‘材料’,证明你的潜力和价值。”他给出了几个选择,都是需要精细操作和深层思考的非传统任务。
林逸选择了一个考验能量感知和稳定性的【能量调和实验】任务。接下任务后,他将自己在下水道中对驳杂能量的奇异共鸣感告诉了老派克。
老派克听后,若有所思:“星语者感应纯净的秩序之力,而你却对混沌也有感应……有趣。或许,你的道路并非简单的‘星语者’,而是某种能调和秩序与混沌的特殊存在?这只是个猜想,需要你自己去验证。”
这时,莫里斯笑嘻嘻地插嘴道:“怎么样,老派克?我说这小子有意思吧?说不定他能学会你那手‘虚实幻影’的入门技巧呢?”
老派克哼了一声:“哪有那么容易!不过……”他转向林逸,“如果你真对‘戏法’感兴趣,完成这个实验后,可以找莫里斯。这小子虽然跳脱,但在‘幻术’和‘能量伪装’方面还算有点天赋。让他教你点皮毛,看看你有没有这方面的悟性。”
【系统提示:触发潜在技能学习线索【虚实幻影】(初级戏法师技巧)。前提条件:完成【能量调和实验】任务,并与莫里斯(戏法师学徒)好感度达到一定水平。】
离开下水道秘所,林逸心中充满了新的思路。他没有急于去完成能量调和实验,而是先返回了旅馆,尝试按照老派克的思路,用【星辰低语】去更广泛地感知周围细微的能量存在。
起初毫无头绪,但渐渐地,他捕捉到了一些以往被忽略的“信号”。他尝试引导一丝微弱的星辰之力,去轻轻地“触碰”空气中一缕游离的火元素尘埃。
嗤!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那粒尘埃瞬间湮灭,但林逸感觉到星辰之力有了一丝极其细微的、不同于往常的波动。
【系统提示:通过特殊引导,您对【星辰低语】有了新的理解。技能经验值微量提升。解锁隐藏特性(未激活):【能量微感】(初级)——可微弱感知非星辰系能量流动,效果及消耗待探索。】
虽然进展微乎其微,但这是一个全新的开始。林逸意识到,探索规则之外的道路,或许就是不断打破认知边界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