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转眼三个月过去了,陈胜胸前的伤口早已结痂脱落,只留下几道狰狞的疤痕,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伤痛。
每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在院子里时,陈胜都会准时起床,在院子里打一套凡武的基础拳法。这套拳法虽然简单,但对于陈胜来说却并不容易,因为每当他发力到关键处时,经脉就会传来一阵针刺般的疼痛,让他不得不中途停下。
“又失败了?”小七蹲在井边洗菜,看着陈胜第五次揉着手腕皱眉,不禁笑着问道。
陈胜无奈地叹了口气,甩了甩发麻的右臂,说道:“灵力运行到少阳经就会滞涩,根本无法顺畅地流转。”他一边说着,一边尝试着凝聚一丝灵力在掌心,然而,就在他刚刚将灵力凝聚起来的瞬间,气劲突然失控,“啪”的一声,将晾衣绳打断了。
“噗哈哈哈!”小七见状,指着挂在树上的被单,笑得直打跌,“你这招‘天女散花’练得不错啊!”
陈胜一脸阴沉地去捡被单,心情糟糕透顶。然而,就在他走到后院时,一阵有节奏的“叮当”声传入了他的耳中。这声音清脆而有力,仿佛是一种召唤,引得陈胜不由自主地循声走去。
穿过院子,陈胜来到了一间铁匠棚前。棚子里,一个身影正忙碌着。那是墨九,一位年迈的铁匠。老人精赤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耀眼,他的身上滚动着大颗大颗的汗珠,却浑然不觉。
墨九手中的铁锤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每次落下都精准地砸在烧红的铁块上,而且每次都落在同一位置。火星四溅中,那块原本坚硬无比的顽铁,在墨九的敲击下,渐渐显现出了犁头的形状。
最让陈胜震惊的是,墨九对力量的掌控已经达到了一种极致。他每一锤的力量都恰到好处,不多不少。多一分,铁胚就会被打薄;少一分,则无法将铁块塑造成所需的形状。这种对力量的精准掌控,正是陈胜目前最为欠缺的。
正当陈胜凝视着墨九打铁时,墨九突然头也不抬地问道:“想试试吗?”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陈胜有些惊愕,但他很快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说道:“请前辈指点。”
墨九微微一笑,将手中的铁锤递给了陈胜,然后说道:“先打十下,力道要均匀。”陈胜接过铁锤,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和姿势。他抡起手臂,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砸向了那块烧红的铁块。
“咣!”一声巨响,震耳欲聋。铁砧在巨大的冲击力下,竟然被砸得陷进地里三寸之深,而那块烧红的铁块,更是直接被砸成了一块扁平的铁饼。
墨九的胡子微微翘起,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他调侃道:“你这是打铁呢还是拆房子啊?”
陈胜闻言,脸上泛起一丝尴尬之色,他看着眼前已经严重变形的铁块,呐呐地解释道:“我……我可能没控制好力道。”
墨九嘴角轻扬,似笑非笑地说:“那就再来一次。”说罢,他迅速换上一块新的铁胚,然后将其放在铁砧上,鼓励道:“记住,力量不在于大小,而在于恰到好处。”
陈胜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再次举起铁锤。然而,这一次他显然有些过于谨慎了,刻意收力的结果是,铁锤轻飘飘地从铁块上蹭过,甚至连一个印子都没有留下。
墨九见状,不禁摇了摇头,耐心地指导道:“用你的腰发力,而不是仅仅依靠胳膊。”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火钳翻动着铁块,继续解释道:“想象一下,力量是从你的脚底升起,经过腰胯,再传递到手腕——对,就是这样!”
陈胜按照墨九的指导,调整了自己的姿势和发力方式。他紧紧握住铁锤,感受着力量从脚底源源不断地涌起,然后通过腰胯的传导,最终汇聚到手腕处。
“当!”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铁锤准确地落在铁块上,这一次,铁块上终于出现了一个规整的锤印。
陈胜的额头渗出了一层细汗,他擦了擦汗,心中暗自感叹:原来这看似简单的挥锤动作,竟然需要如此精细的全身协调。他不禁想起了当初在万军城跟着三老汉学武的时候,那时他们所追求的都是将磅礴的力量外放,何曾在意过这种细微的控制呢?
“不错,继续。”墨九面无表情地看着陈胜,随手往炉子里添了块炭,火星四溅,映得他的脸忽明忽暗。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慧和经验,“打铁和做人是一个道理,刚柔并济才是正道。过刚易折,过柔则弱,只有把握好其中的平衡,才能打造出真正的好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