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从皇室秘库获得的三样奇珍与满腹经纶,江流并未在皇宫久留,婉拒了皇帝的再三挽留与诸多虚名,江流悄然回到了那条熟悉的杏林巷,重新挂起了“回春堂”的匾额。
相较于皇宫的富丽堂皇与藏书殿的浩瀚寂静,这间小小的医馆,更能让他感受到人间的烟火与生命的真实。行医,于他而言,已不仅仅是积累功德或实践医术,更是一场深入生命微观世界、为那宏大“塑身”计划收集最宝贵“数据”的修行。
“回春堂”重新开张的消息不胫而走,求诊者再次络绎不绝。江流依旧是那个话不多、诊金随缘的江大夫,但若有心人仔细观察,会发现他的诊治方式,与离开前有了些许微妙的不同。
他依然会“望闻问切”,但那双深邃的眼眸背后,【微澜】感知已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器,渗透进病患的肌体深处。他不再仅仅满足于感知气血的盛衰、经络的通堵,而是开始尝试去“观察”更微观的层面——脏腑的细微蠕动、腺体的分泌节奏、乃至细胞层面(此界无此概念,但他以前世知识类比)的生命活动所产生的微弱能量涟漪。
一位患有心痹(类似心绞痛)的老者前来就诊。江流手指搭在其腕部,精神力却已顺着经脉,悄然“潜入”其心脏区域。他“看”到那心肌因长期缺血而显得有些萎靡,收缩乏力,冠状动脉附近有细微的能量淤塞(类似血栓前兆)。他开出的药方,不仅依据药理,更精准地蕴含了一丝温和的、带着百濮篝火生命力的热流,并以其精细入微的操控,引导这丝药力如同最灵巧的疏通工,缓缓冲刷那些淤塞节点,滋养萎靡的心肌。
数日后,老者复诊,面色红润,自诉胸痛大为缓解,对江流千恩万谢。而江流,则在他的病例笔记上,详细记录了心脏能量运行模式、受创后的自我修复倾向、以及外来药力介入后的反应数据。
一位因意外摔伤导致骨折的壮汉被抬了进来。江流在为其正骨复位后,并未仅仅敷上伤药了事。他调动【微澜】,长时间地、持续地观察骨折断端。他“看”到断裂的骨茬在气血滋养下,如何缓慢地析出某种蕴含着生机与“构筑”意志的能量物质(类似成骨细胞活动),如何一点点地连接、填补、重塑……这个过程缓慢而精妙,充满了造物的智慧。
他甚至在征得对方同意后(以“家传秘法温养骨骼”为由),尝试将一丝极其微弱、经过他特殊处理的太岁生机气息,渡入伤处。他敏锐地感知到,那骨骼愈合的速度,似乎有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提升!这让他对太岁中蕴含的“生命基质”活性,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每晚医馆打烊后,便是江流的研究时间。他不再仅仅阅读医书,而是将白日里观察到的无数病例数据,分门别类,进行归纳、推演。
他绘制出更加精细复杂的 “人体能量脉络与脏腑关联图” ,不仅标注了传统的十二正经、奇经八脉,更增添了许多他通过【微澜】观察到的、更为细微的“能量微循环”路径。这些路径,有些与传统穴位重合,有些则闻所未闻,仿佛是生命体内更加基础的“能量互联网”。
他重点研究 “气血生化之源”——脾胃。通过观察众多脾胃不适的患者,他试图理解食物(物质)是如何被转化为气血能量(此界概念中的生命能量)的。这对他构想中的灵躯“内循环系统”与“能量转化核心”的设计,有着至关重要的参考价值。他甚至开始尝试,能否在灵躯内部,模拟出一个简化版的“能量化脾胃”?
他对 “神魂所居”——大脑与识海 的探究更是投入了巨大精力。通过诊治一些因惊吓、忧思过度导致神思恍惚、失眠多梦的病人,他观察其识海波动,结合那枚黑色玉简中透出的只言片语(“非生非死”、“意念塑形”),不断思考意识、记忆、情绪与能量载体之间的关系。这为他构想中的“分布式灵子计算核心”提供了至关重要的灵感来源。
那块太岁,则被他置于静室之中,每日以自身温和的水火本源之气缓缓滋养。他通过【微澜】与【溯影】反复探查其内部结构,感知那混沌却磅礴的生机是如何维持、流转的。他发现,太岁的结构并非固定不变,而是在某种极其缓慢的节奏下,进行着细微的“蠕动”与“重组”,仿佛一个最原始的生命模板,拥有着无限的可塑性。这让他更加坚定了将其作为未来“灵躯血肉化”核心材料的决心。
而那颗神秘蓝色宝珠,他依旧没有完全堪透。除了与体内冰核的微弱共鸣以及那深不见底的寒意,他暂时未发现其他用途。但他并不着急,将其小心收好,直觉告诉他,此物在未来某个关键时刻,必将发挥重要作用。
日复一日,江流沉浸在行医与研究的循环中。“回春堂”江神医的名声愈发响亮,甚至传出了他能“洞察脏腑,妙手回春”的神奇说法。而江流自己,则在这种看似平凡重复的日常里,积累着关于生命奥秘的点点滴滴。
他对人体这座“小天地”的认知,从未如此刻这般深刻、具体。每一根骨骼的承重结构,每一束肌肉的发力原理,每一条神经的信号传递,每一个脏腑的协同运作……所有这些细节,都如同最精密的零件图,被他一一解析、铭记。
这些宝贵的“人体大数据”,正是他下一步对自身灵躯进行“升级改造”,乃至最终实现“塑身真我”所必需的、最坚实的地基。他仿佛一个最耐心的建筑师,在为人间众生祛病除疾的同时,也在悄无声息地,为自己那逆天而行的造化之路,准备着最详尽的蓝图与最核心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