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招娣想想也是,啥都不干,光吃饭,张氏和杨老头肯定是受不了的,就把她们这一家分出来了。
就坚定的点头道:“大丫,我听你的,我们就这样,天天在屋里,不去干活儿了,反正干了活儿,你和铁蛋也吃不饱。”
又爱怜的摸了摸铁蛋儿黑瘦的脸蛋,哭着道:“大丫,铁蛋儿,娘对不起你俩啊!娘以前想着,都是一家人,干点活儿咋了,只要能养活你们两个”
“哪里知道我把人家当一家人,人家把我们当丫鬟奴婢,以后爱谁干谁干了!”
这屋里母子三人其乐融融,杨谷喝了侄子送的一碗特难吃的糊糊,刘秀忍着恶心和石小草一起将张氏洗干净以后,已经是半下午了。
杨丰回来后,就带着点心茶叶,去各个族老家里走了走,最后去了族长那里。
杨林语重心长的对他道:“丰儿,咱们两家也不是外人,我就僭越说两句,你是要走科举的人,安儿天赋也还行,你不能由着你娘磋磨弟媳妇和侄女啊!”
“这被雷劈的名声传出去了,你以后就算当官了,也是一辈子的污点啊!”
杨丰非常谦逊的接受了族长的教导,并且声泪俱下说这都是他娘的错,他一点都不知道,今天一定要好好说说他娘。
杨林并不在乎他说的是真是假,家里有个被雷劈了的长辈,再不注意点名声,只怕以后没人敢和他家结交。
杨林走了一圈回来,又和杨老头商议的半晌,最后就是决定先顺着些周招娣,不然家里闹得也太难看了。
然后杨昭曦就听到杨丰说,明天就要将大房一家带去镇上,先租个房子住着,好让杨安能安心读书。
杨昭曦一听,这大房一家要跑,这怎么行,当即决定,晚上还是把大房一家留下吧!
晚上又吃了一顿没滋没味的糊糊后,大家都各自回房去了。
半夜的时候,杨昭曦先是将杨老头屋里值钱的东西一网打尽,钱匣子里的那几十两银锭、铜钱,还有张氏的银镯和银簪,墙角老鼠洞里的几个金元宝,都拿得干干净净。
然后是大房的屋里,也有五十多两银子,全部拿光,最后是杨安屋里和杨福的屋里,这两人不光有自己独立的房间,还有好几两银子的私房钱。
想想原主睡的柴房,杨昭曦又将这几人弄晕,把他们屋里的家具衣服全部拿光,就让他们睡在地上,再给这几个人弄了些致人风寒的药粉,最后才心满意足的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周招娣一早就去灶房煮了粥和鸡蛋,母子三人快快乐乐吃饭的时候,就听到了石小草的惊叫声。
石小草觉得自己倒霉透了!她一大早起来,打算去叫大嫂起来做饭的时候,谁知道一拍门,那门就自己开了。
然后就看见大哥大嫂还有杨康,就穿着亵衣睡在地上,房间里光溜溜,连一根线都没有了,吓得她赶紧大叫起来。
而且她这么大的声音,大哥大嫂和杨康,居然还睡得着,动都不动一下,就像死人一样,简直吓死她了。
她这一声尖叫,惊出了杨麦和杨粱,还有周招娣,几人看着睡在地上三人,都有点不敢进去。
杨粱道:“我们这么大的声音,安哥儿和杨福为什么还没起来?”
几人对视一眼,想到了那个可能,赶紧去推这两人的房间。
果然,这两个房间和他们爹娘的房间一样,光溜溜的,啥都没剩下了。
杨麦见了,想起杨老头也没有出来,想到家里的钱都在爹娘的手里,吓得也大叫一声,赶紧去看杨老头那屋。
不出意外,杨老头这屋里也是干干净净的,杨老头和张氏就这样睡在了地上,这是一动不动的。
杨粱壮起胆子进屋,手指伸到两人的鼻子前面,感受到两人还有气在,才松了口气。
他又摸了摸两人的头,觉得两人的额头滚烫滚烫的,对杨麦道:“遭了三哥,爹和娘都感染了风寒,头热得很,三嫂你快去喊大夫来,我们先将他们安置在你我的房间里吧!”
最后风大夫来的时候,两人才将杨老头和杨丰、杨安、杨康放在三房的床上,张氏和刘秀、杨福,放在了杨粱的房间里了。
这两天风大夫跑杨家都跑了好几遍了,觉得这老杨家不晓得撞了什么,一天天的都有人倒下了。
进屋一看,哦豁,躺了两个屋子的人。
风大夫一一把脉过后,就说几人都是风寒入体,因为人太多了,还叫杨粱等下去他家里拿药,最后一结算,七个人三天药,50文一副,要三两多银子。
老两口的家底被偷了个精光,二房杨老二是个憨憨,身上从来没有银钱,最后还是杨麦和杨粱两人掏光了家底,都还差了风大夫一两七钱银子。
风大夫没办法,接受了赊账,并叮嘱赶紧拿钱来,才把药给了二人。
村里人听说老杨头家里被偷了个精光,好多来看热闹的,最后出去时,总要说一声:“报应哟!”,让杨老头气得差点吐血。
家底都被偷光了,杨丰想要带一家人去镇上躲清静的想法破产了。
这一病,几人再没有起来,张氏到底老了,她又被雷劈过,在她动弹不得的时候,石小草忙里忙外的,经常都不会想起她没有吃饭。
她可算是享受到了三天饿九顿是啥滋味了,不过躺了两个月,她就丢下了心爱的福宝,一命归西了!
第二个走的就是杨老头,他虽然能动,可是岁月不饶人啊。
家里又精穷,没有多余的被子,天气冷起来的时候,他和杨丰杨安一起睡觉盖一床被子,这俩父子睡着了,把被子全部裹跑了,一早起来,他已经被冻得邦邦硬了。
将杨老头送上山后,几房顺利的分家了。
杨谷在断腿后,着实也是饿了好多天的,周招娣不管他,一双儿女也无视他,全凭着兄弟和兄弟媳妇的良心,想起来了就给他一口吃的,想不起来他就得饿好几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