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陆祁早早便醒了。她对着铜镜整理衣襟，指尖轻轻点了点唇，昨夜那点小心思在眼底转了几圈，最终化作一抹势在必得的笑。
“今天…一定要占上风。”
膳厅内，白素贞正执筷布菜，见陆祁进来，眉眼微弯：“今日倒是起得早。”
陆祁强作镇定地挨着她坐下，隐藏的尾巴却早已炸开了花：“昨夜…睡得好吗？”话一出口就懊恼得想咬舌头——这开场白也太拙劣了！ 死嘴会不会说呀！
白素贞夹起一块水晶虾饺，忽然转向她：“尝尝？”筷尖悬在陆祁唇边，琉璃灯下透着莹润的光。
陆祁心跳漏了半拍，正犹豫要不要直接咬住筷子，却见白素贞手腕一转，虾饺稳稳落进她碗里：“凉了伤胃。”
“谢、谢谢！”陆祁慌慌张张去够汤勺，九条尾巴就差摇成螺桨起飞了
“姐姐故意的吧？”一旁偷看的小青啃着勺子嘟囔传音，“明明可以直接喂…”
白素贞抚过袖口并不存在的褶皱回应：“急什么？钓鱼总要放线呀。”
午膳时分，陆祁终于逮到机会，捧着翡翠羹坐到白素贞身侧：“阿贞尝尝这个。”舀了满满一勺递过去，指尖因用力微微发白。
白素贞就着她的手抿了一口，忽然倾身：“你嘴角有东西。”绢帕擦过陆祁唇角，温热的呼吸拂得她耳尖发烫，“嗯？藕片吃吗？”
玉筷挑起糖醋藕片，白素贞咬住一端，笑眼盈盈望过来，陆祁眼一闭脸红凑前咬住一半，藕丝在两人唇齿间拉出晶亮的银线，陆祁脑中“轰”地炸开，尾巴毛全竖成了蒲公英。
“今日的藕…”白素贞指尖抹过她下巴，“真是格外甜呢。”
一旁的小青就差咬破筷子暗骂：“这还让不让单身蛇活了？！”
藕丝断裂的瞬间，陆祁整个人都僵住了。她瞪圆了眼睛，唇上还残留着糖醋的甜香，而白素贞却已经若无其事地坐了回去，指尖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唇角，笑意盈盈地望着她。
“怎么？”白素贞歪了歪头，语气温柔又促狭，“哪里不舒服吗？”
陆祁的尾巴“唰”地炸开，耳尖红得几乎滴血。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慌乱地低头扒饭，筷子在碗里戳来戳去，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白素贞轻笑一声，伸手替她拢了拢散落的发丝：“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午后，陆祁躲在花园的假山后，愤愤地揪着花瓣：“不行…不能就这样认输！”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再试一次。
恰在此时，白素贞捧着一卷书册从回廊经过，衣袂飘飘，宛如画中仙。陆祁眼睛一亮，立刻整理了一下衣襟，故作镇定地迎了上去。
“阿贞”她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紧张，“我…我新学了一支舞，你要不要看看？”
白素贞合上书，饶有兴趣地挑眉：“哦？”
陆祁深吸一口气，指尖轻轻一勾，“恰逢”花瓣如雪浪般飘落。她踮起脚尖，轻盈地转了个圈，裙摆飞扬间，故意往白素贞的方向靠了靠，眼尾微挑，带着几分刻意的勾人。
“好看吗？”她眨眨眼，声音软得像蜜糖。
白素贞眸光微暗，忽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拉。陆祁猝不及防，整个人跌进她怀里，鼻尖撞上她的肩膀，淡淡的檀香瞬间将她包围。
“舞跳得不错，”白素贞低头，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垂，“不过…”她顿了顿，指尖抚过陆祁的腰侧，“这里，应该再软一点。”
陆祁腿一软，差点没站稳，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她结结巴巴道：“我、我下次注意…”
白素贞轻笑，松开手：“好啊，我等着看。”
傍晚，陆祁瘫在榻上，生无可恋地抱着尾巴：“完了…完全不是对手…”
小青从窗口探出头，幸灾乐祸：“放弃吧，我姐修炼千年，你才几百年道行，拿什么跟人家斗？”
陆祁哀怨地瞪了她一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小青笑嘻嘻地丢给她一个桃子：“喏，吃点甜的，补补脑子。”
陆祁接过桃子，愤愤地咬了一口，心里却忍不住想：“明天…明天一定要赢回来！”
而另一边，白素贞倚在窗边，望着院中的月色，唇角微扬：“真是期待明天小狐狸会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