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坐实,结局早已注定,无需多言。
摄政王府内。
“姚广孝。”
“这次出征,就拜托你了。”
“别让老四太过放纵。”
“他若担任主帅,
少不得你来指点一二。”
朱涛坐在饭桌前,看着正在吃饭的姚广孝,脸上露出笑意:“这次南疆之行,你做军师,邓镇、邓铭为先锋,常升为左翼大将,这几位都是我大明第三代将才,希望你能够好好锤炼他们。”
“臣多谢殿下信任。”
“姚广孝必当全力以赴。”
“为我大明竭尽所能!”
姚广孝没有推辞,反而拱手应下:“不过殿下,还请您约束晋王殿下,赐臣一块摄政王令牌,倘若臣无法劝服他,也好有个凭据。”
“你放心。”
“孤的话就是约束。”
“不过为了稳妥起见,孤便赐你一道令牌。”
“就连邓镇兄弟,你也可调动。”
“不要让孤失望。”
朱涛明白姚广孝的心思,当即从怀中取出令牌,放在桌上,笑着说道:“你要的,孤都给你。而孤要的,就是一场南疆大胜,你明白。”
“臣定不负殿下厚望。”
姚广孝眼中燃起斗志,他始终相信自己并不逊色于陆东阳或刘伯温。昔日的黑衣僧人,今日终将成就一番大业。
南疆一行,
功名已在眼前,只待一战定乾坤。
“殿下。”
“空印案与郭恒案牵连甚广,朝廷损失了许多官员。”
“这是锦衣卫传来的密报。”
“眼下各地推行摊丁入亩,阻力极大。”
“不是缺官,便是地方豪强阻挠。”
“有人公然指责大明不公!”
张玉踏入摄政王府,望着朱涛拱手行礼,语气沉重地说道:“锦衣卫推进困难,各地官员推诿扯皮,无人真心推行摊丁入亩。即便手段强硬一些,动了刀子也起不了震慑作用。他们把田地看作命根子,根本不愿配合朝廷。”
张玉所言,句句属实。
短短三日之间,朝廷派往各地落实新政的官员纷纷受阻。地方豪强、世家大族处处设障,新政根本无法落地。
“难道这些世家还能凌驾国法之上?”
“阻碍?”
“这是在阻挡我大明走向繁荣!”
“杀!”
“传令各地锦衣卫,配合布政使推进新政。凡有反抗者,轻则入狱、没收田产;重则斩首抄家,以正纲纪!”
姚广孝原本想开口劝谏几句,见朱涛眼中寒意涌动,只得作罢,默然闭口。
朱涛冷视张玉,语气森然:“谁也别想挡住我大明崛起之路。不愿享受盛世的人,就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我大明如今最不缺的就是风骨!”
“更有无数寒门子弟为根基!”
“也不差这几个不识时务的旧族!”
“若有谁敢当拦路虎!”
“那孤王就当武松,专打这等畜生!”
朱涛的话锋如刀,不容置疑。如今的大明已完成统一,已在百姓心中树立起强国的形象。
谁若阻碍这强国之路!
谁若阻挡百姓迈向太平盛世!
便是自取灭亡!
天下不容!
“属下领命!”
张玉接过朱涛的命令,满怀坚定地离开王府。他决心以雷霆手段,换得一个朗朗乾坤!
“可如此行事,恐怕会遭天谴。”
“在国泰民安之时,再起杀戮。”
“即便世家低头,也恐引发动荡。”
“殿下还需慎重。”
姚广孝终于开口,神色忧虑地说道:“陛下出身寒微,得天下不易。刘夫子曾言,应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这般决绝,恐怕难以服众。”
“姚广孝!”
“你当自己是刘伯温么!”
朱涛脸色一沉,霍然起身。
“臣知罪。”
姚广孝立刻跪下,不敢抬头。
“你给我记住!”
“刘伯温是陛下的刘伯温!”
“是浙东四先生之一!”
“是陛下之师!”
“却不是孤王的老师!”
“而你和陆东阳才是孤王的先生!”
“你当年也吃过苦。”
“无处安身、漂泊四方、忍饥挨饿。”
“这世上最可怜的,就是这种人。”
“百姓做错了什么?”
“寒门学子做错了什么?”
“他们只是想靠自己的双手,挣出一条活路!”
“世家豪门却在截断他们的活路!”
“但世间哪有不劳而获的道理?”
“你和刘夫子所讲的‘与士大夫共天下’!”
“真是让人耻笑!”
“本王与太子的大明!”
“是要与万民共天下!”
“而不是那些所谓的士族权臣!”
朱涛冷冷扫了姚广孝一眼,难怪他欣赏陆东阳,二人确实志趣相投。所谓世家豪门,不过是蛀虫之辈;所谓士大夫,也不过是掌控权势之人。即便他们也曾为百姓谋利,但归根结底,还是为了自身利益!
“殿下所言,小僧受教了!”
“多谢殿下点拨。”
姚广孝眼中浮现出一丝顿悟。他本出身寒微,也正因此才会出家为僧。而朱涛描绘的那个大明,正是他内心所向往的世界!
“自幼时起。”
“本王便有一个心愿。”
“愿天下风调雨顺,百姓不再漂泊流离,衣食无忧,人人有屋可居,不再忍受饥饿寒冷,在困苦中度过一生。”
“愿天下孩童,不论出身贵族还是平民之家,不分贫富贵贱,都能坐在整洁明亮的学堂中,学习圣贤之道,开启智慧,思想自由。”
“愿天下百姓万众一心,同甘共苦,为这片神州大地,献出各自的力量,共建最强大的帝国,一个人人有尊严、平等共存的国度!”
“愿万邦来贺,百姓生活有尊严,更让异国之人听闻神州之名,心生向往,心生敬畏,视之为神圣之地,人间天堂!”
朱涛目光坚定,透出无比自信,如同圣光在身。姚广孝听得入神,呆立当场。朱涛又缓缓道:“聚沙成塔,积水成渊,点滴积累终成大器。本王坚信,终有一日,这份理想必将实现!”
朱涛语气平静,却仿佛雷霆在胸中炸响!
风云震动九天。
雷霆响彻四海。
全场寂静无声。
“阿弥陀佛!”
“殿下。”
“贫僧才疏学浅,未能参透殿下超凡脱俗之心。”
“这才是真正心系天下,纵然万难,也无所畏惧!”
“小僧佩服之至!”
姚广孝恢复了出家人自称,语气和眼神满是敬意,这才是为大明鞠躬尽瘁的摄政王风骨!
“真不愧是咱的儿孙!”
正要踏进正厅的朱元璋与朱标,恰好听到了朱涛的一番宏愿。两人眼中皆有赞许之意。朱元璋更点头说道:“这正是咱当年所期盼的日子。若咱能活在这样的时代,也许现在还在凤阳种田,日子过得自在,哪还能有今天的大明?”
这话直击朱元璋内心!
“因果循环,自有定数!”
“得此摄政王!”
“实乃大明之幸!”
朱标也露出笑意,这样的摄政王,是大明的福气啊!
阜南边境。
“末将李静文拜见晋王殿下。”
平叛的军队声势浩大,缓缓进入阜南边境。
作为阜南镇边将军的李静文,
早已率众在此等候,迎接大军入境。
远远地,便见晋王朱棡身披御赐的洪光铠。
腰间挂着锦衣卫专用的绣春刀,气宇轩昂,颇有当年洪武皇帝朱元璋的风范!
不愧为朱家儿郎个个英勇!
光是这副模样,
便足以令人敬佩!
“李将军请起。”
“今日此地无晋王。”
“只有征南将军朱棡。”
朱棡骑在高头大马上,单手一抬,示意李静文起身,随即微笑说道:“你我皆是军中之人,军令如山,只听号令即可。”
“末将遵命!”
李静文抱拳一礼,目光坚定:“大将军请入营。”
“请。”
朱棡微微颔首,抬手示意李静文先行,随即下马,步入军帐之中。
“眼下南疆局势如何?”
“叛贼朱文轩有何举动?”
朱棡坐于主位,望向李静文问道:“可曾对阜南发动进攻?”
“未曾。”
“朱文轩麾下有一员大将,名唤云浩。”
“不知从何而来。”
“力大无穷!”
“末将曾率精锐攻打南疆边境,意图逼出朱文轩与末将一战。”
“然而仅凭一个云浩,便挡住了我军数位将领!”
“更甚者,我军三位将领皆死于他手!”
“此外,此人亦有谋略。”
“效仿当今陛下当年之策,‘高筑墙,广积粮’,不断加固南疆防线。”
“面对檑木滚石,我军难以突破,唯有动用神武大炮方可压制。”
李静文坦诚相告,语气沉重地对朱棡说道:“若无神武大炮,恐怕难破南疆防线。”
“将军勿忧。”
“此番出征,我们带来了二十门神武大炮。”
“共计五百发炮弹。”
“任他防线再固若金汤。”
“也能轰得粉碎!”
邓镇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随即紧握拳头道:“我也正想见识见识,那云浩的武艺,是否真如你所说那般厉害。”
“大哥。”
“事先说好,这一战归我。”
“重返将军帐下,为将军效力。”
“再次出征报国!”
“让我先露一手吧。”
邓铭武艺不在邓镇之下,只因邓愈的安排,一直未曾上阵,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实力!
“那就由你迎战云浩。”
“同为朝廷之臣,当为国尽忠。”
“荡平叛军!”
朱棡目光微闪,心中涌起几分羡慕。这些骁勇善战的将领,本是二哥帐下之人。如今能为己所用,全因兄长的威望。他借此机会历练自身,如饥似渴地汲取战场经验,这才是真正的帝王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