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基地的“活”员工
警报声像根烧红的针,扎进林峰的耳膜。
他抱着林月的糖纸意识体冲出实验室时,走廊里的员工正以诡异的姿态游荡——保洁阿姨举着拖把,拖把杆上缠着黑色糖纸,拖把头却在啃食墙皮;安保人员端着电击枪,枪口对着空气,嘴里念叨着“燃料…燃料…”。他们的瞳孔里映着镜界的紫色,皮肤下像有黑色的糖纸在蠕动。
“苏晚,找到能量源!”林峰喊着,把林月的糖纸往胸口按了按——糖纸在发烫,像在呼应外面的傀儡。
苏晚的全息屏上,红色的能量线条正从基地地下三层往上窜:“是爸爸的小型反应堆!他在用那个启动‘现实镜界化’仪式!”
周野的战术刀已经砍翻两个傀儡,刀身沾着黑色的糖纸碎屑:“这些人的意识被吞噬了!他们现在是爸爸的‘活电池’!”
地下三层的门被反锁,门上贴着密密麻麻的黑色糖纸,拼成个巨大的“月”字。林峰一脚踹开门,里面的景象让他血液凝固:
——正中央摆着个巨大的仪式阵,由无数根糖纸绳子编织而成,阵眼处嵌着爸爸的小型反应堆,火焰跳动得比镜界核心更凶。
——阵外围着几十个员工,他们的眼睛闭着,身体里流出黑色的糖纸,汇入阵中。
——爸爸站在阵眼旁,穿着洗得发白的白大褂,手里拿着本黑色笔记本,脸上带着近乎疯狂的笑:“峰子,你来了。仪式马上开始——这些人的生命,会成为现实镜界的‘地基’。”
二、爸爸的“终极计划”
“你疯了!”林峰吼着,把林月的糖纸意识体抛向阵眼,“住手!”
糖纸穿过火焰,却没有被吞噬——它飘到爸爸面前,展开成林月的笑脸:“爸,不要……我不要做燃料……”
爸爸的笑僵住,他伸手摸了摸糖纸,指尖沾到林月的温度:“月月……你怎么来了?”
“我不是燃料!”林月的意识体突然凝聚成实体,穿着白裙,眼泪掉在阵眼上,黑色糖纸瞬间融化成清水,“哥,我不要做糖纸!我要做你的妹妹!”
爸爸的身体颤了颤。他转头看向林峰,眼睛里的疯狂褪去,露出疲惫的痛:“峰子,你知道吗?镜界的能量在泄露,现实世界正在崩塌。我必须把它拉进来——这样,我们才能永远在一起,月月也不会消失。”
“但他们会死!”林峰指着阵外围的傀儡,“这些人是活生生的人!不是燃料!”
“牺牲少数,拯救多数。”爸爸的声音又变得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就像我当年牺牲自己,把月月变成核心一样。”
三、林月的“自我觉醒”
林月的意识体扑向爸爸,小手揪住他的白大褂:“爸,你骗我!当年你不是牺牲自己,是抛弃我!”
爸爸的身体晃了晃,他摸着林月的脸,声音哽咽:“我没有……我只是想让你活着……”
“可活着不是做糖纸!”林月的意识体突然发出刺目的光,她的手按在阵眼上,黑色糖纸从阵中喷涌而出,“哥,我要净化它!我要做真实的自己!”
光越来越亮,阵中的火焰开始萎缩,黑色糖纸像被风吹散的灰。那些傀儡的身体里流出清水,他们的眼睛慢慢睁开,露出迷茫的神情:“我……我这是在哪?”
爸爸跪在地上,双手抱头:“不!我的实验!我的月月!”
他的意识体开始消散,最后变成张糖纸,飘到林峰面前,上面写着爸爸的最后一段话:
“峰子,对不起……我太爱你,所以不敢让你面对失去。如果有一天,你找到真正的出口,替我看一眼现实的月亮。”
四、未结束的“游戏”
仪式阵崩溃了。爸爸的意识彻底消散,傀儡们清醒过来,抱着头蹲在地上,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林月的意识体扑进林峰怀里,变成张糖纸,声音带着疲惫:“哥……我做到了……我是林月……不是糖纸……”
苏晚走过来,扶住林峰:“仪式被终止了。爸爸的意识消散,现实镜界的启动暂停。”
周野收起战术刀,看着地上的清水:“那些员工……会没事吧?”
“会。”林峰摸着糖纸,指尖传来林月的温度,“爸爸的意识消散,他们身上的镜界能量会慢慢退去。”
可林峰的口袋里,爸爸的黑色笔记本突然发烫。他掏出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写着:
**【终极计划:现实镜界的“永恒核心”】
当镜界与现实重叠,最纯粹的“爱”会成为永恒的核心。
峰子,我知道你会毁了我的仪式——但没关系,我已经把“种子”埋进了月月的意识里。
下次,她会主动来找我……**
林峰的瞳孔骤缩。他看向怀里的糖纸,林月的意识体正在发抖:“哥……我刚才……好像看见爸爸的笔记本……里面有我的名字……”
这时,基地的窗户突然被推开。
风裹着月光吹进来,落在糖纸上。
林月的意识体突然飘起来,指向窗外——
楼下的草坪上,不知何时开满了白色的茉莉,花丛中,放着张糖纸。
糖纸上写着:
**“哥,糖纸吃糖了,有点甜,也有点疼。
下次,换我找你。”**
(第110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