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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黍离钟鸣启赤镜,科场初现判官魂

紫极东阁踞于皇城文渊考殿之巅,是大胤王朝遴选官吏的核心枢纽。阁身以千年楠木构筑,檐角飞翘如鹏翼,每道梁枋皆雕有《周官》所载的选官古纹,朱漆斑驳处仍能窥见当年高祖亲题的“取士唯贤”鎏金匾额。此刻,悬挂于阁檐下的二十二盏黍离钟正静静垂立——钟体为青铜所铸,高逾三尺,钟身密布《诗经·黍离》的篆文刻字,每盏钟下缀着一枚冰蚕丝编就的玉磬,风过之时本该漾起清越雅音,此刻却骤然迸发出齐声嗡鸣。

那嗡鸣并非刺耳锐响,反倒如古寺晨钟般雄浑低沉,自阁檐扩散开来,震得整个文渊考殿的空气都在微微震颤。殿内青石铺就的地面泛起细密纹路,考生案头的墨锭簌簌滚落,连殿外槐树上的夏蝉都骤然噤声。右相公孙阙就站在殿中最高的主考台旁,他年近五旬,面容清癯,鬓角凝着霜色,一身雪色襕袍是以蜀锦混冰蚕丝织就,袍角绣着暗纹云螭,行走间隐有寒气流转。此时他正缓缓举起手中那支青髓笔,笔杆是昆仑雪山深处采得的青髓木雕琢而成,质地坚硬如铁,内里掺了龙陵铁砂,握在掌心竟有沉甸甸的坠手感;笔尖是西北狼毫,沾着研了三日的松烟墨,墨色浓得近乎发黑。

玄冰卷轴就铺在公孙阙面前的玉案上,卷轴长三尺,轴杆为万年玄冰雕琢,通体澄澈如琉璃,上面刻着“天鉴取士”四个篆文,触之冰凉刺骨。卷轴纸是用极北之地的冰蚕丝混以檀皮制成,纸面上隐有细碎的冰纹,寻常笔墨落在上面会瞬间凝结,唯有掺了龙陵铁砂的青髓笔能顺畅书写。公孙阙的雪色襕袍衣袂轻扬,还差半寸就要触到卷轴边沿,殿内四面墙壁上的鎏金龙须纹却突然起了异动——那些本是浮雕的龙须纹,此刻竟如融化的黄金般化作液态,赤金色的鎏金顺着墙壁缓缓流淌,速度虽慢,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势,滴落在地面上时发出“嗒嗒”轻响,很快便在地面汇聚成一片赤金色的水洼。

不过瞬息之间,液态鎏金已漫过整个文渊考殿的地面,继而向上蒸腾起赤色流霞。流霞如轻纱般笼罩了整座大殿,殿内所有人的身影都在流霞中变得半透明,连心底的念头都开始不受控制地外显——有的考生脑中浮现出给考官送礼的场景,流霞中便映出他深夜叩响主考府门的幻象;有的考生默念着报国之志,流霞中竟显现出他身披铠甲领兵退敌的虚影。公孙阙瞳孔微缩,他执掌朝政多年,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窥心镜匣”之象,正欲开口询问,殿内另一侧已传来一阵细微的“簌簌”声。

七位州郡主簿正站在殿左的候考区,他们皆是刚通过术科初试的官员,来自不同州郡,此刻脸上还带着几分得意——术科初试考的是术法操控,他们能脱颖而出,自认在同僚中已是佼佼者。可就在赤色流霞漫过他们脚边时,七人突然同时蹙眉,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紧接着,细小的绿荧蛊虫便从他们的牙缝中缓缓渗出。那些蛊虫不过米粒大小,通体翠绿,周身泛着微弱的荧光,爬过嘴唇时留下一道淡绿色的痕迹,还带着一股腥臭的土味。它们刚要落地,殿外的青石甬道方向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

青石甬道是通往文渊考殿的必经之路,甬道两侧立着石灯,地面由大块青石铺就,缝隙间长着零星青苔。甬道尽头原本立着十八面兽纹铜盾,每面铜盾高八尺,宽四尺,青铜材质上刻着不同的瑞兽纹——有饕餮、麒麟、辟邪,盾面还涂了特制的防锈漆,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这些铜盾本是用来护卫甬道的法器,此刻却如遭重击般轰然坍塌,铜盾碎裂的声音震得殿内瓦片簌簌掉落,碎片落地后竟瞬间化作三百枚鎏金六壬签。签子长约七寸,通体鎏金,上面刻着六壬卦象,尖端锋利如刀,“嗖嗖”地插进青石甬道的砖缝中,砖缝瞬间裂开细密的纹路,黑色的邪气从裂缝中丝丝缕缕地渗出。

廊外的槐序骤雨恰在此时落下,“槐序”是大胤对夏季的雅称,这场骤雨来得又急又猛,雨点密集如针,砸在廊檐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可当雨滴触到那些鎏金六壬签时,竟瞬间蒸发成白色的蒸蔚雾霭。雾霭升腾得极快,转眼便裹覆了整个文渊考殿的考生,每个考生周身都萦绕着一团半透明的雾团,雾团中隐约有身影晃动。仔细看去,那些身影竟是半透明的魂骸,他们穿着前朝判官的官服,有的胸口插着断剑,有的七窍流着黑血,面容狰狞扭曲,正是百年前科场舞弊案中陨灭的二十九道判官魂骸。

“滋啦——”一道青色鬼火突然在殿中燃起,礼部录册官裴元龄正站在案前,他身着朱红色官袍,腰间系着金鱼袋,此刻掌心已沁出五道黄色的解怨符——符纸是用艾草纤维制成,上面用朱砂画着繁复的符文,边缘还沾着他掌心的冷汗。裴元龄死死攥着案头的螭吻印鉴,那印鉴是黄铜所铸,刻着螭吻的图案,印钮处还缠着一圈红绳。他看着雾团中的判官魂骸,又瞥了眼那些试图遮掩神色的考生,怒喝出声:“想以轮回赝命蒙混吏判司魂秤的愚儿倒是百年常开金河里的鲜鲭!”

金河是皇城西侧的一条河流,因河水中含有金沙而得名,鲜鲭是金河中常见的一种鱼,肉质鲜嫩却极易捕捞,裴元龄这话,是嘲讽那些想用假轮回身份蒙混过关的考生,不过是些一抓就中的蠢货。话音未落,他双指猛地绞向案面——案面是紫檀木所制,坚硬异常,可他的指尖刚触到案面,青色鬼火便“腾”地燃起,顺着案面蔓延到玺台旁的青玉秤盘上。那青玉秤盘本是用来称量考生魂魄真伪的“吏判司魂秤”的一部分,通体翠绿,刻着云纹,被鬼火一烧,竟渐渐变成了赤橙色,如同一方鉴真砚——鉴真砚是大胤有名的法器,能鉴别万物真伪,此刻秤盘变色,显然是开始运转鉴真之力。

青色鬼火还在燃烧,赤橙色的秤盘上渐渐映出几道模糊的人影,正是那些试图用轮回赝命蒙混的考生。他们的身影在秤盘上扭曲变形,很快便显现出原本的模样——有的是前朝贪官的魂灵,有的是妖物幻化的人形。裴元龄冷笑一声,手指在符纸上一弹,五道解怨符便“嗖”地飞向那些考生,符纸贴在他们身上,瞬间燃起白色火焰,考生们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渐渐化作黑烟消散。

这场跨越百年桎梏的试炼,此刻才真正显露出狰狞的面目。正南方位的三架青铜麒麟突然动了起来,那麒麟高约一丈,通体青铜铸造,麟甲上刻着细密的符文,麒麟的前肢张开,臂展间悬挂着千枚爻符铃——铃是用青铜所铸,小巧玲珑,上面刻着爻卦符号。当第一枚爻符铃开始颤动时,清脆的铃声便在殿中响起,可那铃声却带着诡异的频率,听得人头晕目眩。紧接着,千枚爻符铃同时颤动,铃声汇聚成一股洪流,直冲天际。

天际之上,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六十四道星络凭空显现——那些星络是由银色的星线组成,纵横交错,恰好构成六十四卦的形状,星线上还泛着淡淡的光华。不过片刻,星络上的光华便开始陨坠,如流星般拖着长长的光尾,从天空坠落下来,落在文渊考殿的屋顶上,发出“笃笃”的轻响。东面的御河也起了异动,御河是环绕皇城的河流,河水清澈见底,此刻却有墨色的幻晶从河底涌了上来——那些幻晶通体漆黑,透明如琉璃,在空中缓缓凝结,最终化作玄穹殿碑林的棱柱阵列。

棱柱阵列共有四十九根棱柱,每根棱柱高约五丈,通体由墨色幻晶构成,折射着天际的微光。仔细看去,每道碑棱上都折射着虚影——那是前朝党争先烈的断袖焚简之景。有的虚影是一位身着官袍的老者,正将手中的奏简扔进火盆,火焰烧着简牍,发出“噼啪”声响;有的虚影是几位官员围坐在一起,手中捧着简牍,脸上满是悲愤,显然是在商议对策。这些先烈皆是前朝因党争而死的忠臣,他们的魂魄被封存在幻晶之中,此刻借着星络光华显现,似是在警示后人。

三十九位翰林待诏正站在殿右的阅卷区,他们身着青色官袍,手中握着朱笔,正准备批注考生的策论试卷。可当他们看到棱柱阵列上的虚影,又瞥见考生案头的试卷时,脸色骤然变得惨白。一位年长的翰林待诏刚提起朱笔,手便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朱笔落在试卷上,画出一道歪歪扭扭的痕迹。他猛地后退,撞在身后的殿柱上,声音带着惊恐:“这并非寻常制艺——分明是要以国政血嗣灌养天刑鉴选炉枢!”

其他翰林待诏也纷纷退到殿柱旁,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寻常制艺考的是考生的文章功底和治国理念,可眼前的试卷上,竟刻着诡异的符文,隐隐还能看到血丝流转。国政血嗣,指的是大胤的国家政事和皇室血脉,天刑鉴选炉枢则是传说中的邪恶法器,能以活人的气运和血脉为燃料,筛选出符合操控者心意的人选。众人心底皆是一寒——这场科试,哪里是取士,分明是一场以性命为赌注的筛选!

2. 鬼蚕丝透考官窍,紫砂棱镜测魂枢

酉时末漏,夕阳的余晖透过文渊考殿的窗棂,在地面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漏壶是殿角的计时工具,铜制的壶身刻着刻度,水从壶嘴缓缓滴下,此刻恰好滴到酉时末的刻度线。就在这时,殿中突然响起一阵“嗡嗡”的旋转声,首名真正被机制撕剥出来的异质,终于显露了踪迹。

冀州推官薛昉正缓步走过殿中的考位区,他身着青色官袍,腰间系着玉带,手中捧着一本《明礼九端制策精解》——那是大胤着名的礼制典籍,封面是深蓝色的锦缎,上面绣着金色的云纹。薛昉面容温和,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看上去从容不迫,仿佛对这场诡异的科试胸有成竹。他走过三十六卦相位罗伞下时,脚步没有丝毫停顿——那些罗伞是悬在考位上方的,每把伞直径约三尺,伞面画着不同的六壬卦象,伞骨是桃木所制,上面刻着符文,本是用来测试考生命格与相位是否相合的法器,寻常异质靠近,伞面便会泛起红光,可薛昉走过时,伞面却依旧是淡青色。

就在薛昉的身影即将离开罗伞范围时,地面上的铁木栻盘突然动了。那栻盘是放在考位旁的天文法器,直径约一尺,盘面刻着天干地支和星宿方位,盘底是铁木所制,沉重异常,寻常人根本无法挪动。可此刻,栻盘竟“嗡”地一声悬浮起来,盘面飞速旋转,速度越来越快,产生的气流卷起地面的灰尘。紧接着,八百缕白色的丝线从栻盘中骤然抽离,那些丝线细如发丝,通体透明,泛着淡淡的银光,正是传说中的鬼蚕丝——鬼蚕丝是用鬼魂的怨气炼化而成,锋利异常,能穿透人的皮肉,直取魂魄。

“嗖嗖嗖——”鬼蚕丝如利箭般射向殿中的应试考官,考官们皆是朝中重臣,虽懂些术法,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丝线。他们刚要抬手抵挡,鬼蚕丝便已穿透了他们的印堂祖窍——印堂祖窍是额头正中的穴位,连通人的魂魄,鬼蚕丝穿透的瞬间,考官们身体一僵,眼神骤然变得空洞,仿佛魂魄被抽离了一般。有的考官手中的朱笔“啪嗒”掉在地上,有的则直挺挺地站在原地,嘴角开始渗出黑色的血液。

“噗——”鸿胪少卿李默突然呕出一口黑水,黑水中还混着几片冰片般的砂粒,正是黑水冰片砂——那是中了鬼蚕丝之毒的征兆,毒素会顺着血脉蔓延,最终侵蚀人的魂魄。李默是负责外交礼仪的官员,此刻他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发青,却死死地抓着案头的四柱八维数仪盘。那仪盘是铜制的,直径约两尺,盘面刻着四柱(年、月、日、时)和八维(东、南、西、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的刻度,顶端立着一枚定南紫辰仪——那是用紫水晶制成的小鼎,能辨别方位和星象,是操控数仪盘的关键。

李默的手指死死扣在定南紫辰仪上,指甲几乎嵌进水晶之中,他看着那些被鬼蚕丝穿透的考官,又瞥了眼从容不迫的薛昉,声音嘶哑地喊道:“往生迷蜕安知现今吏部早于国祚龙脉下埋设了五百里悬命人俑经纬链——被查证欺冒科荐者神魂分秒皆在九泉断魂册上倒悬滴血!”

往生迷蜕,指的是那些借轮回之机,用他人身份蒙混的魂灵;国祚龙脉是大胤的国运命脉,据说埋在皇城地下深处;悬命人俑则是用活人炼制的人俑,体内封着符咒,能感知周围的异质;九泉断魂册是地府记录魂魄罪孽的册子,一旦名字被写入册中,魂魄便会在九泉之下受倒悬滴血之苦。李默这话,既是在警告薛昉,也是在告知殿中众人——吏部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任何试图欺冒科荐的人,都逃不过惩罚。

话音未落,李默又呕出一口黑水冰片砂,身体晃了晃,险些栽倒。薛昉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李默,脸上的温和笑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诡异的冷笑:“李少卿倒是消息灵通,可惜——太晚了。”他抬手一挥,《明礼九端制策精解》的书页突然飞速翻动,书页上的文字竟化作黑色的小虫,“嗡嗡”地飞向李默。李默想要躲闪,却发现身体已无法动弹——鬼蚕丝的毒素已蔓延至他的四肢,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虫钻进自己的七窍,随即眼前一黑,倒在地上,身体很快便化作一滩黑水。

殿中的气氛越发凝重,就在这时,殿左的副考区传来一阵衣物摩擦的声响。八位副考正端坐于案后,他们皆是九黎巫觋出身,脸上和手臂上布满了黑色的巫觋纹身——纹身上刻着繁复的符文,泛着淡淡的银光,是九黎巫觋的传承印记。此刻,八位副考同时伸出手,撕开了蒙在眼上的紫绢——那紫绢是用巫觋特制的草药浸泡而成,能隔绝外界的干扰,让他们专注于术法操控。紫绢落下,八位副考的眼睛泛着淡淡的绿光,他们双手结印,口中默念着《八风考功律书诀》的口诀——那是九黎巫觋用来考核功绩的术法典籍,能看穿人的伪装。

端坐于甲位的中年通判突然有了异动。那通判身着朱红色官袍,面容平庸,此刻却突然浑身痉挛起来,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脸上的肌肉扭曲变形。他发出痛苦的嘶吼,双手猛地抓向自己的面皮,“刺啦”一声,面皮竟被他生生撕开——露出下面另一张狰狞的脸,那张脸上满是褶皱,眼睛是绿色的,嘴角还留着涎水。紧接着,三十七张鎏金阴册券从他的天灵感呼啸而出——天灵感是头顶正中的穴位,连通人的神魂,阴册券是用鎏金制成的薄片,上面刻着细小的文字,正是暗投三皇子门下的贿票。

那些贿票在空中飞舞,每张票上都写着考生的名字和贿赂的金额,有的写着“冀州考生王某某,贿银千两”,有的写着“扬州考生李某某,献美女三人”。它们朝着主阁的横匾飞去,似乎想借着横匾的威势遮掩罪行,可还未飞到一半,殿中的隐踪磁煞盘便突然亮起。那磁煞盘是悬在殿顶的法器,直径约三尺,通体黑色,上面刻着磁煞符文,能探测隐秘的罪行。此刻,磁煞盘发出“嗡”的一声,紫绿色的焰芒从盘中喷涌而出,瞬间缠住了那些贿票。

焰芒灼烧着贿票,发出“滋滋”的声响,贿票上的文字开始扭曲变形,最终在空中刻写成一行行黑色的碑文——那是罪业柱铭碑文,记录着受贿者和行贿者的罪行。“原来所谓的取士正本清源不过豢龙监那头老蛤呕制的断命血格筛选阵。”一道愤怒的咆哮突然在殿中响起,银袍执爵史赵烈正站在殿中,他身着银色官袍,手中握着一只玉爵,此刻爵中的酒已洒了出来,溅湿了案头的十三枚寒砯骨签。

寒砯骨签是用极北之地的寒砯兽骨制成,长约五寸,上面刻着细密的纹路,是用来占卜吉凶的法器。酒液溅在骨签上,骨签上的纹路竟泛起红色的光,似是在警示凶险。豢龙监是大胤负责豢养龙兽的机构,据说监中藏着一头千年老蛤,能吐出断命血格——那是一种邪恶的阵法,能筛选出符合操控者心意的人,却会吸走被筛选者的气运。赵烈的咆哮声还未消散,殿北的承震位突然传来“咔嚓”的断裂声。

北阙承震位是文渊考殿的北方震卦方位,那里立着十八根蛟髓铜链——铜链是用蛟龙的骨髓混合青铜炼制而成,每根链长约十丈,粗如手臂,上面刻着符文,本是用来稳固殿基的法器。此刻,十八根铜链同时迸断,断口处泛着黑色的焦痕,显然是被强大的力量摧毁。铜链断后,便如断蛇般坠入殿下的深渊——那深渊是文渊考殿地下的黑暗空间,深不见底,此刻正泛着黑色的雾气,仿佛有无数恶鬼在其中咆哮。

铜链坠入深渊的声响还未消散,殿外突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巨响,紧接着,一股浓烈的淤泥气息便弥漫了整个大殿。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从广陵泽的淤泥底,竟缓缓拔升起一簇紫砂锻钢方棱镜——广陵泽是皇城东南的一片沼泽,因盛产紫砂而得名,沼泽底淤泥深厚,常年不见天日,谁也没想到竟会有器物从那里升起。那棱镜簇由九十九根方棱镜组成,每根棱镜高约三丈,通体由紫砂和锻钢混合制成,表面泛着暗紫色的光泽,棱镜的每个面都打磨得极为光滑,能清晰地映照出人的身影。

这簇紫砂锻钢方棱镜,正是这场科试中最为震撼考场的革新器物。棱镜刚一升起,便开始折射阳光——夕阳的余晖落在棱镜上,被折射成一道道彩色的光线,这些光线并未四散开来,而是朝着殿中的十八座九宫飞度星仪飞去。九宫飞度星仪是悬在殿中的天文法器,每座星仪高约五尺,由九根铜管组成九宫形状,上面刻着星宿方位,能过滤光线中的杂质。光线经过星仪过滤后,竟变成了七道幽色的荧弧——荧弧的颜色各不相同,有幽蓝、幽绿、幽紫,泛着淡淡的荧光,如同一道道彩虹。

“嗖——嗖——嗖——”七幽测魂荧弧如利箭般射向殿中的每名应试者,直钉入他们颅顶的璇玑穴位深处。璇玑穴是头顶的穴位,连通人的神魂,荧弧钉入的瞬间,考生们纷纷发出痛苦的惨叫,有的双手抱头倒在地上,有的则浑身抽搐,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荧弧在穴位中停留片刻,便开始显现出考生的魂魄影像——有的考生影像清晰,泛着白色的光芒,显然是清正之人;有的考生影像模糊,泛着黑色的雾气,显然是心怀鬼胎之辈。

镇守南熏门的老御史王彦就站在殿门旁,他年逾七旬,须发皆白,身着绯色官袍,腰间系着金鱼袋,手中握着一把玄金鹰爪——那是用金鹰的爪子制成的武器,锋利异常,能撕碎邪祟。王彦目睹着第三位昏死仆倒的前太子门生,心中满是愤怒。那前太子门生身着青色官袍,此刻正躺在六合定魄轨上——定魄轨是用桃木制成的轨道,上面刻着定魄符文,本是用来稳定考生魂魄的,可此刻,那门生的身体竟开始燃烧起来,火焰是幽蓝色的,烧着他的魂魄,发出“滋滋”的声响。

王彦再也按捺不住怒火,他举起玄金鹰爪,猛地划向案头的血参鉴命壶——那壶是用千年血参雕琢而成,通体赤红,能鉴别考生的命格,是今年新贡的贡品。“啪”的一声,血参鉴命壶被金鹰爪划碎,碎片散落一地,红色的汁液溅在地上,很快便化作黑色的雾气。“自高祖立斩名士十案起尚未经历代如此断运逆神的选臣阴箦之仪!”王彦的声音带着愤怒和痛心,高祖是大胤的开国皇帝,当年曾因名士非议朝政,一次斩杀了十位名士,史称“高祖立斩名士十案”,即便如此,也未曾有过如此断绝气运、违背神灵的选官仪式。

殿中的考生们听到王彦的话,更是惶恐不安,有的甚至开始哭泣,想要逃离考场,可刚走到殿门,便被无形的屏障挡住——那是科试布下的结界,除非通过考核,否则无法离开。七幽测魂荧弧还在继续探测,越来越多的考生显露出异质,有的被荧弧烧成灰烬,有的则被拖入地下的深渊,文渊考殿中,渐渐弥漫起一股血腥和焦臭的气息。

3. 贪臣尸液显诡相,玄幽鼎炼血拓符

荧弧的幽光还在殿中闪烁,司功员外张祎的身影突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张祎是负责考核官吏功绩的官员,此刻他正站在考位中央,双手背在身后,慷慨激昂地辩议着治水十奏——那是他针对南方水患提出的十条对策,言辞恳切,条理清晰,脸上还泛着正气凛然的荣润清光,看上去竟是一位难得的贤臣。殿中的考官们纷纷点头,连公孙阙都露出了赞许的神色,可就在这时,赤色流霞突然在张祎的身上泛起异动。

十六重星轨凭空出现在张祎的周身——星轨是由银色的星线组成,层层环绕,泛着淡淡的光华,正是之前陨坠的六十四道星络所化。星轨映照之下,张祎的身影开始变得半透明,他隐在绣袍之下的左膀,竟缓缓渗出黑色的液体。那液体粘稠如胶,泛着淡淡的腥气,滴落在地面上时,竟发出“滋滋”的声响,地面的青石被腐蚀出一个个小洞。

“那是……避法婴牯尸液!”一位年长的翰林待诏突然惊呼出声,脸上满是恐惧。避法婴牯尸液是一种极为邪恶的液体,由贪臣在临终前,用自身的贪念和婴儿的魂魄炼化而成,能躲避术法的探测,掩盖自身的罪行。众人仔细看去,只见那黑色液体中,竟隐约有婴儿的虚影在挣扎,显然正是避法婴牯尸液无疑。更令人震惊的是,这尸液中还蕴含着千年来二十八位贪臣的气息——那些贪臣皆是大胤历史上有名的贪官,有的搜刮民脂民膏,有的通敌叛国,最终都落得个惨死的下场,他们的魂魄被封存在尸液中,成了张祎躲避探测的工具。

主司国子监试判的大学士周敬再也按捺不住怒火。周敬是国子监的最高官员,负责考核国子监学生的品行和学识,此刻他身着紫色官袍,腰间系着玉带,手中握着一把北斗尺——那是用北斗星木制成的法器,长约一尺,上面刻着北斗七星的图案,能破除邪祟。周敬猛地暴起,快步冲到张祎面前,手中的北斗尺狠狠捅进张祎的左膀。“滋啦——”北斗尺触到避法婴牯尸液,瞬间燃起白色的火焰,火焰灼烧着尸液,发出刺鼻的气味。

周敬握着北斗尺,在张祎的左膀上反复刮扫,将那些被尸液浸染的皮屑刮扫下来,落入殿中早已准备好的赤焰淬玄釜中。那玄釜是用玄铁制成,直径约三尺,釜底燃着赤色的火焰,火焰是用符纸炼化而成,能净化邪祟。皮屑落入玄釜,瞬间被火焰烧成灰烬,黑色的雾气从釜中冒出,很快便消散在空气中。张祎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扭曲变形,最终化作一滩黑色的液体,渗入地下的裂缝中。

就在张祎被净化的瞬间,殿东南角的天鉴枢突然动了。天鉴枢是悬在殿中的法器,直径约五尺,通体由水晶制成,上面刻着繁复的符文,本是用来监察考生言行的,此刻却开始自动旋转起来。水晶枢的表面泛起淡淡的金光,无数文字从枢中飞出,在空中组成一卷古籍的虚影——正是《周官六统科略残篇》。《周官六统科略》是古代的选官典籍,早已失传,流传下来的残篇中,记载着极为暴虐的选官之法,而此刻显现的,正是其中最暴虐篇章里的炼心四十八惨刑式典。

那些文字在空中化作一幅幅血腥的画面:有的画面是考生被绑在柱子上,遭受鞭刑,鲜血淋漓;有的画面是考生被投入火盆,身体被烧成焦炭;有的画面是考生被浸入冰水,身体冻成冰块……殿中的考生们看到这些画面,无不吓得浑身发抖,有的甚至当场昏死过去。周敬看着天鉴枢显现的画面,脸色凝重——这场科试,比他想象的还要残酷,竟是要以如此惨无人道的方式炼就考生的心性。

“焚书!”一道清脆的女声突然在殿中响起,钦天监算女苏玉璃正站在殿右,她身着青色官袍,腰间系着红绳,绳上挂着三枚赤铜钦测铃——铃是用赤铜制成,小巧玲珑,能探测周围的术法波动。苏玉璃的目光落在一位西蜀士子身上,那士子身着白色长袍,腰间系着一条玄链篆绣玉带,玉带上刻着繁复的篆文,此刻正泛着淡淡的绿光。就在刚才,天鉴枢显现画面时,这士子胸口的玉带突然暴闪,显然藏有猫腻。

苏玉璃扬袖一挥,腰间的红绳便如长蛇般飞出,缠住了西蜀士子的玉带。“那些试图通过炼真魔纂卷轴洗白祖恶者还猜不透——今日选场七十六项术数符禁每一枚都刻录了各州刺史六世九族的精魄溯源数相密纲!”苏玉璃的声音带着冷意,炼真魔纂卷轴是一种邪恶的卷轴,能篡改人的记忆,洗白祖先的罪孽;而各州刺史六世九族的精魄溯源数相密纲,则是吏部为了防止有人篡改身份,特意刻录在术数符禁中的——只要考生的身份有假,符禁便会显现出其祖先的罪孽。

话音未落,苏玉璃腰间的三枚赤铜钦测铃突然狂抖起来,铃声清脆,泛着淡淡的金光。紧接着,铃声化作一团盘瓠圣火——盘瓠是古代的神兽,其圣火能焚烧邪祟。圣火“腾”地燃起,朝着西蜀士子臂缚的青磷黠识雾链飞去。那雾链是用青磷和邪祟之气炼制而成,能隐藏人的真实想法,此刻被圣火一烧,瞬间化作黑色的雾气,消散在空中。西蜀士子脸色惨白,想要逃跑,却被圣火缠住,身体很快便被烧成灰烬。

殿中的气氛越发紧张,夜幕渐渐降临,文渊考殿中的石灯被一一点亮,昏黄的灯光映照在众人脸上,更添了几分诡异。新科拟录四十二人的名单已经确定,他们的血拓符样被送到了鉴龙台深处的玄幽鼎器中——鉴龙台是皇城的高台,用来存放重要的法器,玄幽鼎是鼎器中的极品,能以血液为引,蒸炼人的魂魄。血拓符样是用考生的鲜血拓印而成的符纸,上面刻着考生的生辰八字和命格信息。

玄幽鼎器就放在鉴龙台的中央,鼎身是玄铁制成,上面刻着龙纹,鼎下燃着黑色的火焰,火焰是用魂魄炼化而成,能蒸炼血拓符样。当四十二张血拓符样被投入鼎中时,鼎中突然泛起赤色的光芒,光芒中隐约有魂魄的虚影在挣扎。殿外的御花园池沼突然起了异动——池沼的水原本平静无波,此刻却开始沸腾起来,无数条紫色的螟虫从水中析出,螟虫通体紫色,泛着淡淡的荧光,数量竟有九万余条。

这些紫螟虫在空中汇聚成一束逆流亡魂束——亡魂束是由无数魂魄组成的光束,泛着黑色的雾气,朝着鉴龙台的方向飞去。很快,亡魂束便攀延至端坐观天的吏部尚书赵渊身上。赵渊是负责此次科试的主考,此刻他身着紫色官袍,头戴七星承影冠——冠上嵌着七颗紫色的水晶,能观测星象,他正仰着头,看着天空中的星象,似乎在推算科试的吉凶。

赵渊并未察觉,自己后颈脊椎第九节正渗透出绛色的痕迹——那痕迹是冰火三重淬炼后的印记,冰火三重淬炼是一种极为残酷的术法,能改变人的命格,显然赵渊早已被人下了术法。直到东华门外传来一阵惊呼声,赵渊才回过神来。东华门是皇城的东门,此刻,一位仵作正惊慌失措地奔来,他手中拿着一本幽墟卷宗,卷宗是用黑色的皮革制成,上面刻着诡异的符文。

仵作跑到鉴龙台旁,气喘吁吁地说道:“大人……不好了!三千里伏龙井口冲出了八百枚黜免尸首,他们的名录……竟在幽墟卷宗里早已用魔血缮改成二十八世凶煞劫星落局的宿命星轨图谱!”伏龙井是皇城地下的古井,据说连接着地府,黜免尸首是指被罢黜官员的尸体;幽墟卷宗是地府的卷宗,记录着人的宿命;魔血是用恶鬼的血液制成,能篡改宿命;二十八世凶煞劫星落局的宿命星轨图谱,则是一种极为凶险的宿命,意味着被记录者将经历二十八世的凶煞劫难,永世不得超生。

赵渊接过幽墟卷宗,打开一看,只见卷宗上用红色的魔血写着四十二位新科拟录考生的名字,每个名字下面都画着二十八世凶煞劫星的星轨图谱。他脸色骤然变得惨白,手中的卷宗“啪嗒”掉在地上——原来这场科试,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骗局,所谓的拟录考生,不过是被选中的祭品,他们的宿命早已被篡改,等待他们的,将是永世的劫难。

4. 金册冰纹引反噬,帝劈傀儡揭符锁

夜色渐深,文渊考殿中的烛火摇曳不定,映照在众人脸上,满是凝重与惶恐。就在赵渊看着幽墟卷宗失神之际,殿中突然传来一阵“咔嚓”的碎裂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御制颁题金册竟开始出现诡异的冰纹。那金册是新帝亲赐的科试题目册,通体由黄金制成,封面刻着龙纹,上面还嵌着七颗红色的宝石,本是极为坚固的器物,此刻却如冰雕般开始碎裂,冰纹从金册的边缘蔓延至中央,很快便覆盖了整个册面。

真正的反噬,自此拉开了序幕。礼部尚书郑恒正站在金册旁,他身着紫色官袍,手中捧着《禹王德政考正卷轴》——那是记录大禹治水功绩的卷轴,是此次科试的参考典籍。郑恒刚要打开卷轴,掌心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他低头一看,只见十二星斗刑械竟从掌心幻化而出——星斗刑械是由星斗之力凝聚而成的刑具,有十二种形态,每种形态对应一种星斗,此刻显现的是北斗七星形态,泛着银色的光芒,死死地吸噬着郑恒的命宫灵气。

命宫是人的气运所在,灵气被吸噬,郑恒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开始干瘪下去,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水分。他想要扔掉卷轴,却发现双手已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命宫灵气被星斗刑械吸噬殆尽。最终,郑恒的身体化作一滩灰烬,散落在地上,唯有那本《禹王德政考正卷轴》还完好无损地落在地上,卷轴上的文字开始扭曲变形,最终化作一行黑色的大字:“尔等以为靠三山正神护驾之衡选术破世家牢巢——却不过替万鬼无生洞窟中那头千年科舞弊祖幻祭品命门掀开轮回新序之棺柩罢了!”

三山正神是指泰山、衡山、华山的山神,衡选术是一种公平的选官术法,世家牢巢是指世家大族的势力;万鬼无生洞窟是地府的一处凶险之地,里面藏着无数恶鬼;千年科舞弊祖是指百年前科场舞弊案的主谋,其魂魄被封在洞窟中,化作了邪祟;轮回新序之棺柩则是用来开启新轮回的器物。这行文字,无疑是在告知众人——他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为邪祟做嫁衣,所谓的公平选官,不过是开启新轮回的骗局。

殿中的众人看到这行文字,无不心惊胆战,有的官员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坚持的意义。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马蹄声,新帝的銮驾缓缓驶入文渊考殿。新帝年近三旬,面容英俊,身着龙袍,腰间系着玉带,手中握着一把七星剑——那是用北斗七星的精铁炼制而成的宝剑,能斩妖除魔。新帝看着殿中的惨状,脸色凝重,他没有说话,而是径直走向殿中央的算灵傀儡核。

算灵傀儡核是此次科试用来操控算灵傀儡的核心,通体由水晶制成,直径约三尺,里面封存着一百零八颗算灵——算灵是由术法凝聚而成的灵体,能计算科试的结果。此刻,算灵傀儡核正泛着黑色的光芒,显然已被邪祟操控。新帝举起七星剑,猛地劈向傀儡核,“咔嚓”一声,傀儡核应声而碎,一百零八颗算灵从核中飞出,泛着白色的光芒,在空中盘旋片刻,便消散在空气中。

就在傀儡核碎裂的瞬间,殿中的所有朝臣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他们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些新科拟录考生的颈项上。只见十二批通过九宸浑象鉴选拔的寒士——九宸浑象鉴是一种高级的选拔法器,能鉴别考生的命格——他们颈项深处,竟隐现着四阴卦爻的印记。四阴卦爻是一种极为凶险的卦象,代表着死亡和背叛,而众人很快便认出,那些印记,正是六百暗骑都尉自太宗朝便烙印的噬君符锁胎记!

太宗朝是大胤的前朝,暗骑都尉是太宗设立的秘密部队,负责刺杀异己,噬君符锁胎记是暗骑都尉的标志,意味着他们随时可能背叛君主,刺杀皇帝。众人心底皆是一寒——这些新科拟录的寒士,竟是前朝的暗骑都尉后裔,他们混入朝堂,显然是为了颠覆新帝的统治!

新帝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他握着七星剑的手微微颤抖,目光扫过殿中的策论房檐。策论房檐上垂悬着三十匹试毕锦缎——锦缎是用蚕丝织成,上面绣着考生的策论内容,已经悬挂了数十日。此刻,那些锦缎上的丝线突然开始扭曲变形,最终刺满了魔佛血篆的候选名录——魔佛血篆是用魔血和佛血混合写成的篆文,能操控人的心智。众人仔细看去,只见名录上的第二十七项通判吏位对应的名字,竟赫然是五百年前凌夷之祸里被千车裂的权阉头目——魏忠贤!

凌夷之祸是大胤历史上的一场浩劫,权阉魏忠贤把持朝政,残害忠良,最终被皇帝下令千车裂——即将身体撕裂成数千块,魂飞魄散。可谁也没想到,魏忠贤的魂魄竟未消散,反而鬼化轮回,此刻正以新科通判的身份,混入朝堂!

“轰隆——”子时的钟声突然响起,殿外东南方的天空中,第九轮彗辉骤然陨灭。彗星在大胤被视为凶兆,彗辉陨灭,意味着更大的凶险即将降临。陨灭的彗辉落在殿中的金盘上——金盘是用来盛放祭品的器物,此刻已布满红锈,彗辉落在金盘上,红锈开始脱落,露出下面一段裂玉箴纬。裂玉箴纬是用玉石制成的箴纬,上面刻着预言,此刻,箴纬上的文字开始显现:“二十四万阴魔窟世代转售魂契禄位的九重地焰鬼噬录……”

阴魔窟是地府的一处洞窟,里面藏着二十四万阴魔,魂契禄位是指阴魔用魂魄换取的官职,九重地焰鬼噬录则是记录阴魔转售魂契禄位的名录。这段文字,无疑是在告知众人——大胤的朝堂,早已被阴魔渗透,无数官员的职位,都是用魂魄从阴魔手中换来的,而他们,不过是阴魔操控的傀儡!

殿中的官员们看到这段文字,彻底陷入了绝望,有的甚至开始哭泣,有的则拔出佩剑,想要自杀。新帝看着眼前的景象,深吸一口气,举起七星剑,高声说道:“诸位臣工,此刻并非绝望之时!阴魔虽强,却也并非不可战胜!朕今日在此立誓,必将荡平阴魔,还大胤一个清明!”

新帝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唤醒了殿中的官员们。他们纷纷擦干眼泪,举起手中的武器,目光坚定地看着新帝。就在这时,三卯交替的钟声响起——三卯是凌晨时分,此刻,殿中的国脉突然开始震动,悬挂在吏部核名楼顶的三百斤青螭方鉴秤突然自涌血潮。青螭方鉴秤是用来核定官员品级的法器,此刻,血潮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吞噬了半数入选考策薄册——薄册是记录考生信息的册子,被血潮吞噬,意味着那些考生的身份彻底暴露。

南都老文正书院的藏书阁突然崩塌——老文正书院是大胤着名的书院,藏书阁中藏有无数古籍。崩塌的藏书阁中,四十九卷镀金龙虎榜残轴显露出来——龙虎榜是古代的选官榜单,镀金龙虎榜更是极为珍贵。众人翻开残轴,只见上面赫赫然铺展着本次所录取举子三百年前的铁契——铁契是用铁制成的契约,上面记录着举子们三百年前投于逆犯九族的罪行,而残轴上的暗格中,还藏着逆数劫理算筹——算筹是用来计算劫难的器物,意味着这些举子将经历无数劫难。

翰林众寮再也按捺不住,他们咬破墨丸,在御前重录最后一道圣策题目。墨丸是用松烟墨制成,咬破后,墨汁便会流入口中,他们用手指蘸着墨汁,在纸上书写。可当朱批落在纸上时,朱批竟开始晕散,晕散处显现出无数黑色的蛭细蚧光点——蛭细蚧是一种邪恶的虫子,能吸食人的魂魄。那些光点在空中汇聚,最终构成了前秦丞相李斯的八煞夺宫妖术复刻纂机箓的全本经卦分合式局!

前秦丞相李斯是历史上着名的奸臣,他发明的八煞夺宫妖术能操控人的心智,夺取皇位;复刻纂机箓则是用来复制妖术的器物。这意味着,有人正在复制李斯的妖术,试图夺取大胤的皇位!

就在众人惊慌失措之际,殿中的紫极东阁突然传来一阵“嗡”的轻响,二十二盏黍离钟再次齐声嗡鸣。这一次,钟声不再是雄浑低沉,而是带着一股清越的力量,仿佛能净化一切邪祟。钟声扩散开来,殿中的黑色雾气开始消散,那些被邪祟操控的考生,眼神渐渐恢复清明。新帝看着这一幕,知道这是黍离钟的净化之力,他举起七星剑,高声说道:“诸位,随朕一起,荡平阴魔,守护大胤!”

官员们纷纷响应,跟着新帝冲出文渊考殿,朝着阴魔窟的方向奔去。一场关乎大胤存亡的战斗,就此拉开序幕。而悬挂在紫极东阁的黍离钟,依旧在嗡嗡作响,仿佛在为他们助威,也仿佛在警示着未来的凶险——这场战斗,不过是开始,更大的挑战,还在等待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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