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涵夺取汉中以及试图招降赵云的举动,彻底点燃了刘备和孙权心中的危机感。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更何况这头猛虎已然亮出了獠牙。在鲁肃与诸葛亮的反复斡旋与密谋下,一场针对墨涵的军事联盟终于从纸面走向现实。
江陵,左将军府。气氛庄重而肃杀。
刘备、诸葛亮、关羽、张飞、赵云等核心人物齐聚。孙权方面的全权代表鲁肃亦在座,他带来了吴侯的最终承诺和具体的出兵方略。
“左将军,孔明先生,”鲁肃神情严肃,“吴侯已决意,起精兵五万,以吕蒙为大都督,周泰、潘璋、凌统为副,自江夏、长沙两路出兵。一路溯江西进,威胁益州荆南之武陵郡;一路自陆路西向,直取零陵、桂阳,断武陵侧翼,并伺机进入益州巴郡东部!”
诸葛亮羽扇轻摇,接口道:“我荆州方面,亦将起兵四万。以云长统率水陆大军两万,自宜都、佷山向西,做出强攻益州巴东郡之态势,牵制其主力。另以翼德将军率精兵一万,子龙将军率精兵一万,自秭归秘密集结,借道武陵山区偏僻小道,奇袭墨涵荆南根基——武陵郡治孱陵!此路乃奇兵,贵在神速,若能拿下孱陵,则荆南三郡震动,可断墨涵一臂,更可威胁其益州腹地!”
这是一个规模宏大的夹击计划。孙权军从东、南两个方向压迫荆南,刘备军则从北面(巴东)佯攻,并以精锐进行中路突破,直插心脏。计划不可谓不狠辣,充分利用了地理和兵力优势,意图一举将墨涵的势力逐出荆州,并重创其益州本土。
关羽丹凤眼开阖,傲然道:“区区墨涵,侥幸得志,何足道哉!某家视其如土鸡瓦犬耳!” 张飞更是哇哇大叫:“大哥放心,俺定捅穿那武陵,活捉墨涵那厮!”
唯有赵云,眉头微蹙,他深知墨涵绝非易与之辈,其麾下庞统、徐庶皆智谋深远,武陵经营日久,恐有防备。但他身为将领,自当服从军令,遂沉声道:“云,领命。”
刘备看着麾下雄壮的将领,心中稍安,举起酒爵:“如此,有劳吴侯,有劳诸位将军!此番定要破墨涵,安荆州!”
“破墨涵,安荆州!”众将轰然应诺,歃血为盟。
南郑,墨涵几乎在同一时间接到了“影卫”从荆州和江东传来的加急密报。
府衙内,气氛凝重。徐庶、庞统、张嶷、以及从成都紧急赶来的法正(接替徐庶处理后方政务)等人齐聚。
“主公,孙刘联军,总计九万兵马,分进合击,来势汹汹!”徐庶指着巨大的荆州-益州沙盘,面色严峻,“江东吕蒙,水陆并进,目标是整个荆南。刘备以关羽为明,牵制巴东;以张飞、赵云为暗,意图奇袭我武陵腹地!此乃雷霆之势,欲一举将我势力清除出荆州,并动摇我益州根本。”
庞统仔细看着沙盘,那双慧眼仿佛能穿透山川:“孙权出兵,在意料之中。刘备此番,倒是舍得下本钱,连关张赵这三根顶梁柱都派了出来,尤其是这路奇兵……张飞莽撞,然赵云谨慎,此二人搭配,一猛一稳,不可小觑。”
法正冷声道:“孙刘貌合神离,其联军看似强大,实则各有算盘。孙权欲得荆南,刘备则想拔除我这颗背后钉子,并可能觊觎我巴郡之地。其配合必然存有间隙,此我可利用之处。”
张嶷作为荆南方向的守将,压力最大,他抱拳道:“主公!武陵郡经过一年经营,城防加固,粮草充足,末将愿与士元先生共守武陵,定叫孙刘联军有来无回!”
墨涵沉默地听着,目光在沙盘上代表敌军的一个个箭头上来回移动。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这是自他转生以来,面临的最大规模、最具威胁的联合进攻。前世的记忆碎片中,乌骓伴随项羽经历过无数恶战,但如此复杂的多线作战,亦是少见。
但他心中并无恐惧,反而有一股火焰在燃烧。这是挑战,也是机遇!若能击败这场联合进攻,则益州的威望将如日中天,孙刘联盟将不攻自破!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沉稳而有力,下达了应对的总方略:
“孙刘联军,看似势大,然其心不齐,其力分散!我军当采取‘东顶西放,中路决胜’之策!”
他手指沙盘,详细部署:
“东线(巴东方向): 由吴兰将军率兵一万,依托巴东险要地势,坚壁清野,层层设防,迟滞关羽军。不求胜,只求拖住!关羽性傲,久攻不下,其心必躁。”
“南线(荆南对江东方向): 由张嶷将军为主将,庞统为军师,率两万兵马,固守武陵核心城池,尤其是孱陵。对吕蒙的进攻,采取弹性防御,利用地形和城防消耗敌军,同样以拖延为主。同时,联络五溪蛮族,袭扰吕蒙后勤。”
“中路(应对刘备受奇兵方向): 此路方为决胜关键!张飞、赵云皆万人敌,其奇兵意图一举定鼎。我当亲率益州主力,包括新训练的精锐以及格物院最新装备,秘密东出,设伏于其必经之路——夷道(今湖北宜都)以西的猇亭地区!此地山川纵横,林木茂密,利于设伏。我要在此地,迎头痛击刘备的奇兵,打掉其最锋利的爪牙!”
“此外,”墨涵目光扫向众人,“北线汉中,由徐庶先生坐镇,张翼(假设为益州另一将领)辅佐,严密监视曹操动向,谨防其南下。成都后方,由法正统筹,确保粮草军械供应,稳定民心。”
“此战,关乎我益州存亡!诸君,随我破敌!”
“谨遵主公号令!”众将轰然应命,斗志昂扬。
益州这台战争机器,在墨涵的指挥下,开始高速而精准地运转起来,迎向来自东方和南方的联合利刃。一场决定南方霸主归属的大战,即将在荆襄大地与巴蜀边缘激烈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