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深处,赵云与幸存将士在神秘神殿中生死未卜。而万里之外的中原,时间的车轮依旧滚滚向前,碾过战争的废墟,驶向一个新的时代。
刘昊主力大军在彻底肃清曹操在淮水以北的残余势力、并遥控高顺、庞德基本平定河北后,终于拔营起寨,浩浩荡荡,踏上了凯旋归程。
旌旗招展,甲胄鲜明,缴获的物资辎重绵延数十里。队伍的核心,是经历了无数血火淬炼、士气高昂得如同出鞘利剑的魏军将士。他们唱着粗犷的战歌,迈着整齐的步伐,享受着沿途百姓近乎狂热的欢呼与拥戴。箪食壶浆,以迎王师,不再是史书上的记载,而是眼前真切的景象。
熊山骑着高头大马,作为亲卫统领护卫在刘昊銮驾之侧,看着道路两旁黑压压的人群和羡慕敬畏的目光,胸膛挺得老高,咧着大嘴对身旁的侯吉低声道:“老侯,瞧见没?这就是跟着主公打天下的好处!倍儿有面子!”
侯吉如今可是今非昔比,虽然依旧精打细算,但腰杆也硬了不少,闻言撇撇嘴:“面子能当饭吃?这一路的花销,入城式的筹备,赏赐三军的钱粮…唉,想想俺就肉疼!不过…”他话锋一转,看着满载而归的队伍,也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这投入,总算见着回头钱了,不亏!”
刘昊坐在装饰华贵却并不奢靡的銮驾内,面色平静,并无太多喜色。他的目光掠过欢呼的人群,掠过恢复生机的田野,心中思考的却是更深层次的问题。天下初定,百废待兴,如何巩固政权,如何安抚百姓,如何应对那来自西域的、若隐若现的巨大威胁…这一切,都比打赢一场战争更加复杂和艰巨。
经过数日的行程,雄伟的邺城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城郭之外,以戏志才为首的文武百官,早已身着朝服,列队恭迎。更远处,是成千上万自发前来迎接的邺城百姓,人山人海,欢声雷动。
“恭迎魏公凯旋!天下一统,万世永昌!”
山呼海啸般的朝拜声响起,声震四野。
刘昊走下銮驾,接受了百官的朝拜。随后,一场盛大而庄严的凯旋仪式暨献俘礼在邺城南郊举行。被俘的曹军、袁军高级将领(如乐进等)以及象征性的部分降卒,被押解至祭坛之下,象征着旧时代的彻底终结。
刘昊登上高台,祭告天地,宣读檄文,历数汉末乱世之弊,阐述新朝立国之基,无非是废除苛政、与民休息、唯才是举等等。他的声音通过特殊设计的传声装置,清晰地传遍全场,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和力量。
台下,万民跪伏,心悦诚服。这一刻,刘昊的威望达到了顶点。
仪式结束后,刘昊入主邺城皇宫(在原有府邸基础上扩建修缮,并未过分奢华)。他没有急于享乐,而是立刻投入了繁重的政务之中。
定都邺城,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此地地处中原腹心,水陆交通便利,经济基础较好,且远离被战火严重破坏的洛阳、长安等旧都,有利于新朝轻装上阵。
紧接着,一系列关乎国本的大事被提上日程并迅速推行:
国号定制: 正式确立国号为“魏”,追尊先祖,拟定年号。这意味着一个全新王朝的法统确立。
官制改革: 在之前“六部制”雏形的基础上,进一步完善中央官制,削弱三公九卿的虚权,建立以尚书台为核心的务实高效的行政体系。戏志才、郭嘉等核心谋士各授要职。
论功行赏: 对跟随自己起兵、立下赫赫战功的文武大臣进行大规模封赏。高顺、张辽、徐晃、庞德等皆封侯爵,委以重任;熊山也得了个不小的将军衔,乐得他见牙不见眼;连侯吉也因保障后勤有功,被封为九卿之一的少府,主管皇室财政和手工业,喜得他当晚抱着账本睡了半宿。
律法颁布: 废除汉末许多严刑峻法,颁布相对宽简、鼓励生产的《魏律》。
安抚流民,劝课农桑: 这是战后恢复的关键。利用缴获的无主土地和袁绍、曹操等积累的财富,大规模招募流民,分发土地、种子、农具,减免赋税,鼓励垦荒。
一系列组合拳打出,新生的魏国政权迅速稳定下来,展现出强大的生命力和活力。中原大地,久违的和平与希望之光,开始真正普照。
夜晚,刘昊站在修缮一新的皇宫高台上,俯瞰着万家灯火的邺城。这座城市,乃至整个天下,似乎已经握在他的手中。
然而,他的眉头却并未舒展。戏志才和郭嘉悄然来到他身后。
“主公,内政已初步理顺,四方宾服。”戏志才轻声道,“只是…西边…”
郭嘉接口道:“派往西域的斥候,至今未有确切消息传回。敦煌守将最新的报告称,沙漠深处的异象似乎平息了,但边境地区偶尔仍有小规模地动和流沙异常…子龙将军,生死不明。”
刘昊望着西方漆黑的夜空,缓缓道:“中原已定,但真正的挑战,或许才刚刚开始。那神殿,那玉玺…绝不会如此简单。”
他手中摩挲着一块从西域商人那里得来的、刻有模糊“沙狐”标记的玉石,眼神深邃。
天下虽安,忘战必危。更何况,那场潜在的“战争”,可能远超所有人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