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她是被热醒的。
灼热的躯体从背后环抱住她的腰,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隆起的胸肌形状。
翻了个身和他面对面,趁机拉开了身体距离。却看到男人已经睁开眼,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这眼神太过于直白,千夜被他看的不好意思,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即使被捂住眼睛,甚尔也能精准地找到她的嘴唇,回应以一串绵长细密的亲吻。
甚尔:“再来一次?”
“不了!”千夜立即从床上坐起来,“人不能天天就想着做这种事……”
甚尔挑了挑眉,拉着她的手摸上自己的胸肌。
千夜没有自制力地摸了一把又一把,还捏了捏。
甚尔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还说不想?”
……
…………
………………
再起床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从昨晚操劳到现在,千夜已经筋疲力尽。
和甚尔在一起的时候,仿佛能够屏蔽掉那些杂乱的思绪,单纯享受身体的快感,让她忍不住沉沦。
可是今天一定要起床,因为物业管家已经发消息给她,新房已经全部准备就绪且清扫完毕,今天就可以入住!
可惜在这个时间线上没有什么朋友,只好给甚尔和孔时雨发了消息,邀请他们两个今晚来庆祝自己喜提新居。
孔时雨收到千夜的邀请之后,思考了一会,先是给甚尔打电话。
“她也邀请你了?”
“也?”甚尔的声音透着不愉快,“她邀请你了吗?”
“你可以不去。”甚尔说,“什么新房聚会——对你来说也很无聊吧。”
“哦。”孔时雨意味深长,“你这样说的话,我必须要去了。海伶小姐真诚地邀请我,我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甚尔:“……那你早点离开。”
他本来想直接让孔时雨不要参加,以享受单纯的二人时光。转而想到,大小姐如此安排,应当是喜欢热闹的。
三个人的聚会也谈不上多热闹,加上曾经有在五条悟生日那天的醉酒前车之鉴,千夜也不敢喝酒。
也就是全方位展示了一下她的海景大公寓。
看看这国际大师设计理念,极简线条勾勒的空间美学,精装选材从温润的天然大理石地面到质感十足的进口实木饰面!
在她兴冲冲地用会制冰的咖啡机为他们冲咖啡的时候,孔时雨浅抿一口红酒,低声对甚尔说:“她状态不太好。”
“嗯。”甚尔同样压低声音,“她心理压力很大……我还没弄清楚根源是什么。”
孔时雨:“干这一行,想的多的人死的也快。”
甚尔:“滚。”
“与其骂我,不如离她远一点。”孔时雨看着他脖子上的暧昧抓痕,“你不会还想跟她长久下去吧。”
甚尔依靠在客厅的酒柜旁,看着千夜手忙脚乱地冲咖啡,“怎么不行。”
“你比她大多少?三岁,五岁?”孔时雨刻薄地作出评价,“结过婚,还有个孩子。和她在一起,你不觉得可耻?”
“不觉得。”甚尔说得坦坦荡荡,“我可不是那种会把送上门的猎物放走的人。”
“你之前还说,不一定谁是猎物,谁是猎人。”
“啊……没有关系。”甚尔流露出一丝满足感,“当猎物的感觉也很好,至少她在专注于我。”
“什么猎物和猎人?”
千夜端着两杯加了牛奶和冰块的咖啡过来,狐疑地看着他们两个,“在背后说我坏话?”
“怎么敢啊,大小姐。”甚尔笑得不怀好意。
千夜把咖啡递给他们,自己也端起一杯,轻抿一口,“我真是做咖啡的天才。”她自鸣得意,全然没注意到刚才两人对话中的暗流涌动。
孔时雨在晚上九点的时候告辞离开。
他可不像甚尔,在年轻女性家里对女主人心怀不轨。
没有第三人在场,男女之间的暧昧很快流动起来。像两块黏黏糊糊的糕点,奶油也融汇在一处。
可是在甚尔将她打横抱起,往卧室走去的时候,遭到了拒绝。
“今天不要了。”千夜推开他,目光撇向一边,“我……累了。”
她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并非是没有情动,只是被他抱着走入卧室橡木门时,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她并不想在这个房子里和甚尔做那种事。
这个房子对于她,是唯一的安全堡垒。她可以请人来做客,但却并不想被侵入最安全的地方。
其中之一,就是并不想让其他人躺在她卧室的床上。
可是这样的话她不好意思说出来,否则显得无理也无情。
甚尔微微一怔,随即放下她,目光带着探究,却也没再多问。
他分明能感受到她的情欲与热潮,却突然得到僵硬的拒绝。
这当然是借口。
“那早点休息。”他无所谓一般说道。
客厅巨大的落地窗映衬出窗外的夜景。商业写字楼的亮化穿透过来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
千夜偷偷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纠结,却并没有说话。
甚尔转身,朝门口走去。“那我先回去?”他说。
千夜咬了咬嘴唇,“甚尔……”甚尔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千夜犹豫了一下,“你应该多照顾小惠,他以后会成为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甚尔没有回应,只是道别,“明天见。”然后关上了门。
半个小时后,他回到自己的家。
晚上十点,虽然已经相当晚,但也还不算太晚。突然想到千夜临别时说的话,所以轿车在家门口拐了个弯,去托儿所把小孩接了回来。
甚尔对于和小孩社交没有任何欲望,即便这是他自己的儿子。相顾无言地接回家,给他用微波炉热了一下超市里买的幼儿辅食。
惠也没有什么想跟自己这个血缘父亲说的。相比较之下,他更喜欢托儿所认识的来栖华小朋友,以及比他们两个大一些的,正在托儿所隔壁幼儿园上学的津美纪姐姐。
他用勺子安静地挖着果蔬泥吃,高大的黑发男人忽然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要不要再改个姓?”甚尔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海惠,海甚尔……”他“嘶”了一声,“有点怪,好像什么海鲜市场的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