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没有过于关注五条悟的情绪。现在是凌晨两点,这个夜晚还没有过完。
时间非常紧张,他们必须在天亮之前将计划全部完成。否则一旦拖过了时间,计划实施的效果会大打折扣。
用于伪装成天内理子尸体的咒骸已经准备好。他们并没有告诉夜蛾老师具体计划是什么,只提出了基本的协助请求。但夜蛾老师心照不宣地准备了最适合的道具。
夜蛾正道没有和他们碰面,只是没有锁住办公室的门。
——咒骸到手。
和伏黑甚尔约定的交货时间是三点。
凌晨四点,伏黑甚尔将天内理子的尸体送到了盘星教总部。
四点半。
在启明星亮起的前一刻,千夜炸开了盘星教的大门。教众围绕着『尸体』正在进行一场狂欢。
三个人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就抢回了天内理子的『尸体』。
“身为人类,却对同胞抱有如此大的恶意。”五条悟出离愤怒道:“不如把他们都杀死好了。”
夏油杰也感到极大的不适,但他还是劝阻道:“算了,杀死他们也毫无意义。”
千夜听到他们这段和原剧情类似的对话就害怕,连忙打断:“别说了,夜长梦多,我们快走!”
这是千夜和五条悟最后一次对话。
接下来三天,五条悟单方对千夜开始冷战。
千夜一开始还没察觉到,虽然计划完成,但还有收尾工作。天内理子还在她宿舍住着,她得想办法给她找到一个安全的去处。
“到高丽去吧。”
和天内理子的监护人黑井美里通过话后,黑井女士提议:“我的妹妹在那里工作,可以去投奔她。”
她话语里带着为难:“但是签证问题……”
一个是以她们目前的身份很慢获得长期签证,另一个是为了安全,最好是能换一个身份。
“这个我来想办法。”千夜宽慰道。
她把目前的问题发到了小群里,特别@五条悟:有没有什么办法?
五条悟没有回复。
给他打电话也被挂断。
于是给夏油发消息:『悟是在忙吗?』
夏油杰:『不是,他正在解决。』
千夜:『那他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夏油杰当然知道为什么。但是看到千夜的问话,心里升腾起一股燥意。
五条悟倒是在理直气壮地生气。而夏油杰自己呢?连表达不快的资格都没有。
最后还是低头回复了千夜:『别担心,可能是忘记回复了吧』
呵,担心。
她现在就算担心也是在担心天内理子的事情不能顺利解决吧。
虽然想要救天内理子这件事,是五条悟和夏油杰一早决定下来的,那个时候千夜还不知情。
可是看到千夜这样忙前忙后,完全忽视了他们两个的情绪,夏油杰有了无法言说的干渴——像是以往吞下的咒灵球,分泌出让人恶心的气味。
两天后,五条悟发来天内理子和黑井女士两个人新的身份证明——新的名字,以及办好高丽签证的护照。
机票也已经买好,就在东京机场,今晚起飞。
千夜和夏油杰把她们送上飞机后没有立即回学校,而是在机场商店里等飞机落地。
在等待期间,两个人坐在机场的汉堡店里。千夜点了三个汉堡和两大杯冰淇淋——吃多了立花国少油寡水的特色食物,她偶尔会特别想吃能量爆炸的穷鬼餐。
夏油杰说他没什么胃口,只是在喝一杯可乐,陪千夜坐着。
看着玻璃橱窗外,机场大厅的人群来去匆忙,上演世间百相。夏油杰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开口问道:“那件事你打算怎么解决?”
千夜把双层鸡腿堡的最后一口塞进嘴里,感到超级满足,沙拉酱还沾在她的嘴边:“啊?哪件事?”
“那个诅咒师,六个亿。”
“哦哦。”千夜反应过来他是在说伏黑甚尔,满不在乎地回应:“没关系啦,不给他钱他也不能怎么样,何况盘星教还给他三个亿呢,他已经赚了。”
“可是那样他就有理由纠缠你了。”夏油杰搅拌冰可乐的手顿住,他低着头,看向桌面贴着的菜单,“还是说……你以后还想跟他联系?”
“可能会吧。”千夜想了想,虽然她也不想和伏黑甚尔打交道,但是还有伏黑惠呢,这也是高专预订的学生。
夏油杰无意识手下用力,折断了木制的搅拌棒。
这种木制搅拌棒就像雪糕棍一样,本来就不是很坚硬,所以千夜也没留意。
毕竟可乐本来就可以直接端起来喝。
“你不要和他联系了。”
夏油杰仍然低着头,声音也有些哑:“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也可以……”
无论你是因为情感空虚,还是生理需求……我也可以。
这句话对他来说实在是足够羞耻且艰难,所以他没能在第一时间说出口。
没等他酝酿起勇气,千夜的电话响了。
“是理子!”千夜惊喜地接起电话,听闻对方平安落地,这才完全放下心。
因为知道她们还要安顿,所以没有聊很久。挂断电话,千夜想起刚才夏油杰没说完的话:“你刚才说需要什么?”
“没什么。”他终于抬起了头,朝千夜笑了笑:“我说,我们是好朋友,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跟我说。”
“那当然了!”千夜对此非常认同,“杰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
夏油杰用很大的力气控制才没有让自己把纸杯也捏扁。
“当然。”他仍然笑着,却不由得想起五条悟说过的话。
『好朋友也可以当恋人的吧。』
他压下喉咙里的干痒。再等等,还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