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祠堂里,韩厉连滚带爬摔进门,道袍下摆还沾着泥。主座上的韩家主猛拍桌子:“人呢!”
“家主!”韩厉哆嗦着指向窗外,“百草宗有元婴老祖坐镇...溪风!上古溪家的人!”
韩夫人手里的茶盏“哐当”砸在地上:“那个出门游历的溪风?他怎么会...”
“姜悦是他道侣!”韩厉瘫坐在地,“咱们派去的弟子...被威压震吐血了!”
角落里传来嗤笑。韩羽西摆弄着新做的法器:“我早说过,那个野种...”
“闭嘴!”韩家主一脚踹翻香案,“双灵根的天才...就这么送给百草宗了?”
韩夫人突然尖叫:“李家那边怎么交代?聘礼都收了!”
“交代?”韩厉惨笑,“夫人,溪风弹指就能灭我们满门!”
烛火噼啪作响,祠堂祖宗牌位微微震动。韩羽西翻个白眼:“爹,不就是个私生女嘛...”
“你懂个屁!”韩家主揪住她衣领,“双灵根百年难遇!要是早点发现...”
窗外突然雷声炸响,韩厉抱头蹲下:“他们还说...让李家老祖亲自去谈...”
韩夫人突然瘫软在太师椅上:“完了...李家要是知道我们弄丢冲喜新娘...”
韩家主盯着族谱上韩羽莹的名字,突然暴怒撕碎纸页:“早该在她出生时就掐死!”
韩夫人急得直转圈:“李家后天就来接人了!现在上哪找新娘去?”
韩家主一脚踢翻香案:“让羽彤去!反正她跟羽莹长得有七分像!”
旁边玩手机的韩羽彤猛地摔了手机:“凭什么让我嫁那个六十岁老头?你们怎么不自己嫁?”
“反了你了!”韩夫人冲过去要扇她耳光,“韩家白养你这么多年...”
韩羽彤灵活躲开,抓起背包就往门外冲:“养我?把我当丫鬟使唤还差不多!要嫁让你宝贝儿子韩羽西去!”
“混账!”韩家主暴跳如雷,“羽西是男儿身!”
“那就让他穿女装啊!”韩羽彤已经跑到院子里,边跑边喊,“反正他天天偷用我的化妆品!”
韩家少爷韩羽西正躲在廊柱后偷听,闻言气得跳出来:“韩羽彤你胡说八道!”
“我胡说?”韩羽彤掏出手机晃了晃,“需要我把你穿裙子的自拍发家族群吗?”
她说完冲向大门口,拦了辆出租车就跳上去。韩夫人追出来拍车窗:“死丫头你去哪!”
“去桃花村投靠江晚柠!”韩羽彤降下车窗做了个鬼脸,“你们等着被收拾吧!”
出租车绝尘而去。韩羽西跺脚尖叫:“妈!她真跑了怎么办啊!”
韩家主扶着门框直喘粗气:“完了...李家那边...”
而此时出租车里,韩羽彤飞快地给江晚柠发微信:“江老板!我要去投靠你,我会直播带货!”
她扭头看了眼追出来的韩家人,冷笑:“等着吧,江晚柠整死你们!”
韩羽彤前脚刚跑,李家人后脚就来了!
李家家主李雄一脚踹翻供桌,香炉骨碌碌滚到韩夫人脚边。
“韩老狗!”李雄揪住韩家主衣领,“你当我李家是收破烂的?随便换个阿猫阿狗都能当新娘?”
韩家主脸色惨白:“李兄...实在是百草宗有溪风坐镇...”
“溪家少主又怎样?”李雄唾沫星子喷他一脸,
“我李家老祖也是元婴期!后天接亲,见不到韩羽莹...”
他猛地抽出腰刀砍断门柱,“这就是你们韩家的下场!”
韩夫人瘫坐在地哭嚎:“羽莹那死丫头投靠百草宗了...我们实在...”
“我管你们抢还是偷!”李雄刀尖指向韩羽西,“这小子细皮嫩肉的,扮新娘也行啊!”
韩羽西尖叫着往后躲:“爹!我不要嫁老头子!”
突然门外传来冷笑。溪风不知何时倚在门框上,银发在月光下泛着寒光:“李雄,你爹没教过你...元婴初期和后期有什么区别?”
李雄刀“哐当”落地:“溪...溪少主...”
溪风指尖凝出冰晶,祠堂温度骤降:“回去告诉你家老祖,百草宗的人...动一根头发,我拆了李家祖宅。”
韩家人抖得像筛糠。溪风转身时瞥了眼韩羽西:“至于这位...倒是适合送去合欢宗当炉鼎。”
李雄连滚带爬逃走後,韩家主突然暴起抽韩羽西耳光:“都怪你这废物!要是早点除掉韩羽莹...”
而此刻的盘山公路上,韩羽彤正催出租车司机:“师傅快点!我加钱!赶着去投靠江老板造反呢!”
出租车在盘山路上甩尾漂移,韩羽彤死死抓住安全带,胃里翻江倒海。
“姑娘!”司机方向盘打得飞起,“这路十八弯!你赶着投胎啊?”
韩羽彤把脑袋伸出车窗干呕:“师傅...咳咳...江晚柠真有传说那么神?”
“神?”司机猛踩刹车避开落石,“去年俺村王瘸子种她的菜苗,现在盖三层小楼了!”
车灯扫过悬崖,韩羽彤看见底下桃花村的灯火,她突然兴奋:“我要给江老板直播卖货!”
司机方向盘一抖:“你可拉倒吧!上周有个网红假捐翻车,被村民用烂菜叶砸出村...”
车胎碾过碎石发出刺耳声响。韩羽彤慌忙翻背包:“我带了专业设备!打光板、麦克风...”
“哎哟喂!”司机突然急转避开野猪,“姑娘你看新闻了吗!上次有个主播拍vlog掉沟里,现在还在医院打石膏!”
车灯照亮路牌“桃花村5km”,韩羽彤激动地拍车窗:“快看!那是江老板的冷链车!”
一辆印着“桃花仙草”的货车呼啸而过,车尾贴着“江晚柠全球后援会”的卡通贴纸。司机嘟囔:“这路早晚被粉丝踩塌...”
终点就在眼前,韩羽彤突然紧张:“师傅,我妆花没花?”
司机看了眼后视镜里头发炸毛的姑娘:“像被雷劈过的蒲公英。”
车停稳时,韩羽彤腿软得差点跪地上。司机递来瓶矿泉水:“姑娘,听叔一句——江老板最烦作秀的。”
她抬头望向灯火通明的村口,突然把直播架塞回包里:“那...我先帮老板种地去!”
出租车调头时,尾灯在夜幕划出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