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信接过那叠厚纸，只是随手翻了翻，便扔给了比比冬和不远处的柳二珑。
“这是我费尽心思，特地为你们准备的礼物，看看吧！”
“看看你们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废物，究竟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两人下意识地，都接过了“罪证”。就准备看看苏信到底玩的什么花样。
“不！不要看！”
“冬儿！二珑！不要看！那都是假的！都是苏信伪造出来陷害我的！”
玉小肛歇斯底里地尖叫着，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想要去抢回那些纸。
但他的身体，早已被恐惧和尿骚味浸透，软得像一滩烂泥，根本使不出力气。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不堪的过去，即将被无情地揭开。
没人理会玉小肛的疯狂，目光都集中在了正在看“罪证”的两人身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柳二珑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
抓着纸张的手，因为过度用力，指节都开始泛白。
脸色从最开始的坚定，到疑惑，到震惊，再到……难以置信的苍白！
因为上面写的每一件事，都像一柄柄重锤，狠狠地砸在她的心上。
“玉小肛，十二岁，偷看自己的大嫂……被打了一顿。”
“玉小肛，十五岁，第一次成大人，从进房间到出来，足足花了三分钟。”
“玉小肛，十七岁，第一次谈恋爱，遇到仙人tiao，花了五千金魂币平事。”
…………当然还有很多后来的事，看似记录了玉小肛升级之路，成长之史。
但对于别人来说，可都是一个无耻渣男的风流往事以及取死之道。
柳二珑只感觉自己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不敢相信，自己眼中那个虽然有些废物，但正直、博学、充满智慧的“小肛”。
私底下竟然是这样一个卑鄙无耻，丧尽天良的畜生！
这……这怎么可能？！
“噗！”
一口鲜血，猛地从柳二珑的口中喷出，洒在了那些写满了罪证的纸上。
她的身体晃了晃，差点直接晕过去。
而另一边，比比冬的反应则淡定了许多，从头到尾，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
只是那双原本冰冷的凤眸，此刻却变得越来越冷，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终于，比比冬看完了最后一张纸。然后缓缓地抬起头，在所有人的注视下。
“嗤啦——”
她手中的那叠厚厚的罪证，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成了漫天飞絮！
“一派胡言！”
“苏信，你以为，就凭这些来路不明的废纸，就能骗得了我吗？”
“那你未免也太小看我比比冬了！”
“我承认，你的手段很高明。但想用这种下三滥的伎俩来动摇我的心智，简直是痴人说梦！”
“这些东西，根本就是你为了打击报复，恶意伪造的！”
“我不信！一个字都不信！”
比比冬的声音，斩钉截铁，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绝。
她不能信，也不敢信。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她这十几年来的坚持和思念，算什么？
她为了他，背负了多少痛苦和屈辱？
她为了他，与自己的老师反目成仇，甚至不惜亲手杀了他！
她为了他，坐上了这个她根本不想要的位置，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到头来，这一切，都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不！
不可能！
她不允许！
她宁愿相信苏信是在陷害。
也绝不愿承认，自己爱了半生的男人，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而本已心如死灰的柳二珑，在听到比比冬这番话后。
那双黯淡的眼眸之中，也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
对！
比比冬说得对！
这一定是假的！一定是苏信的阴谋！
随即猛地抬起头，也学着比比一冬的样子，将手中的那叠纸撕得粉碎！
“没错！我也不相信！”
“苏信！你这个卑鄙小人！休想用这种方式来污蔑小肛！”
“他一直都是一个正人君子！一个醉心于学术研究的学者！怎么可能做这些事情！”
“你说的这些，全都是假的！全都是你在放屁！”
看到两个女人竟然在这个时候，空前一致地站在了自己这边，为自己辩护。
瘫坐在地上的玉小肛，眼中瞬间爆发出无比璀璨的光芒！
“冬儿！二珑！你们终于相信我了！”
玉小肛激动得热泪盈眶，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然后指着苏信，用一种充满了怨毒和快意的声音，疯狂地叫嚣着。
“苏信！你听到了吗？！”
“你的阴谋被戳穿了！你的诡计失败了！”
“你这个小人！以为伪造一些证据，就能离间我和冬儿、二珑之间的感情吗？”
“我告诉你！我们的感情，坚比金石！牢不可破！你休想得逞！”
苏信没有理会玉小肛的犬吠，只是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玉萝冕。
“看来，你的证据，还不够有力啊。”
玉萝冕被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磕头如捣蒜。
“冕下息怒！冕下息怒！属下……属下这就让他们出来作证！”
说完，他便转过头，对着身后那几个同样吓得瑟瑟发抖的弟子，厉声喝道：
“你们几个还跪着干什么？”
“还不快把你们知道的，都一五一十地给教皇冕下和二珑说清楚！”
“要是有一句假话，我扒了你们的皮！”
“是！是！宗主！”
那几个弟子如蒙大赦，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贼眉鼠眼的弟子，第一个站了出来。
“回……回禀教皇冕下，二珑妹……”
“我们说的，句句都是真的！绝无半句虚言！”
“我们和玉小肛，从小就一起长大，他是什么德行，我们比谁都清楚！”
“那上面写的很多事情，有些还是我们帮他一起做的，甚至是一起参与的！”
他的话音刚落，另一个弟子便迫不及待地接上了话茬。
“对对对！我可以作证！”
“玉小肛经常逛窑子！城西的‘天上人间’，他可是至尊会员！”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弗蓝德和赵无忌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古怪。
他们是知道马宏俊那小子经常往那种地方跑的，弗蓝德甚至还偷偷给过他钱。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一向以“理论大师”自居，看起来古板又严肃的玉小肛。
竟然也好这一口？
而且还是……至尊会员？
这……画风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你胡说！”玉小肛听到这里，顿时急了，指着那个弟子破口大骂。
“我什么时候去过那种地方？！你这是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那弟子冷笑一声。
“玉小肛，你敢说你不认识天上人间的头牌，柳如烟姑娘？”
“你忘了？上次还是我帮你付的钱。”
“你……你……”玉小肛被气得脸都绿了，指着那个弟子，你了半天，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那弟子说的，全都是真的！
“你…你什么你。别忘了，你每次没钱付账的时候，最后都是找我们借的！”
“到现在，你还欠我三百八十个金魂币呢！什么时候还？！”
“还有我！还欠我五百二！”
“我的一千三百一十四！”
几个弟子你一言我一语，开始当众讨起债来。
玉小肛的脸，已经从绿色变成了紫色，再从紫色变成了黑色，跟锅底有的一拼。
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太丢人了！
自己“智慧大师”的光辉形象，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你们……你们都是叛徒！是玉萝冕派来污蔑我的！”玉小肛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污蔑？”最开始那个贼眉鼠眼的弟子，再次冷笑起来。
“玉小肛，你别嘴硬了。你要是再不承认，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天上人间。”
“把那些被你白嫖过的姑娘，全都叫过来，跟你当面对质？”
“你……”玉小肛瞬间哑火了。
他知道，如果真的把那些姑娘叫过来，那自己就真的彻底完蛋了。
看着玉小肛那副吃瘪的模样，比比冬和柳二珑的心，又沉下去了几分。
如果说，刚才她们还抱着一丝希望，觉得这一切都是苏信的阴谋。
那么现在，看到玉小肛这副心虚的反应，她们心里那点可怜的希望，正在一点点地被磨灭。
逛窑子，欠钱不还……
虽然这些事情，在魂师界，尤其是一些贵族子弟中，并不算什么大事。
但这些行为，跟她们心中那个正直、清高、不为外物所动的“大师”形象，实在是相差太远了！
难道……他真的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个人？
苏信看着火候差不多了，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然后对着那几个弟子，淡淡地说道：
“光说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没什么说服力。来点劲爆的。”
“是！冕下！”
那几个弟子闻言，精神一振。
“回禀教皇冕下，二珑妹……”
“逛窑子这种事，跟玉小肛做的其他事情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他还曾经……曾经搞大了好几个无辜女孩的肚子！”
“还有……还有一件事！”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他把一个姑娘骗到城外的小树林里，想要用强。”
“结果，在撕扯中，失手把人家给……杀了！……人还是我埋的……”
“不！我不信！”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场审判大会，即将以玉小肛的彻底败亡而告终时。
柳二珑却突然抬起头，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
“你们全都在放屁！全都是假的！”
“就算……就算他真的做了那些事！但至少！至少有一件事是假的！”
“你们说他为了‘皇金铁叁角’的虚名，明知道我的身份，还故意隐瞒，想要骗婚！”
“这一点，绝对是假的！”
“我与他刚见面的时候，我根本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我！我们是在后来相处中，才慢慢产生感情的！”
“他怎么可能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他的堂妹？！这根本就不可能！”
“只要这一点是假的！就足以证明。”
“你们说的其他所有话，全都是为了陷害他而编造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