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出了什么问题,其实也就是长孙说这几天有事儿,想让秦川偶尔过来帮着照应一下。
秦川把这工作安排妥当,就慢悠悠地往凝脂轩报到。今天他一如既往地步入后厅,本以为还是跟前几天一样,结果却一眼瞧见了失踪好几天的长孙。
“你小子,总算回来了!这几天你一不在,跑上跑下的,都快把老子累死了!”秦川一把勾住长孙的脖子,语气那叫一个埋怨。
长孙赶紧挣了挣,“别闹了,我这几天也累得够呛,这成婚的事儿,真麻烦,事儿太多了。”
“啥?你这几天去完婚了?怎么不叫我?”秦川瞪大眼睛,一脸错愕。
“哪有啊,还有好几个月呢,我是先去准备一下,光这些前期琐事,就忙得人仰马翻。”
“成个婚而已,对你这等公子哥,还不是手到擒来?底下人自会操办得妥妥的,你瞎忙活什么?”秦川满脸的不以为然。
长孙白了他一眼,“实不相瞒,老子这回是去当驸马,这种事可不能随便应付。”
秦川听罢,当即张大了嘴巴,反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长孙,你这以后有的受咯。”
这话他可不是随口调侃,最近听了不少八卦,大唐的公主们可不是好伺候的角色,驸马这个差事,说不定还真是“艳福”中的“苦差”。
长孙叹了口气,“我还好,问题不大。”
“你觉得行,那就行。”
两人说笑着一路进了后院,长孙一眼望见后院一片凌乱,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秦兄,你这是在干嘛?这还让不让人落脚了?”
“别急,长孙,今天我给你整点好吃的,保准你满意!”秦川神秘兮兮地说着,早已开始鼓捣他的炉子。
长孙一边帮着收拾,一边问:“你是又琢磨出什么新玩意儿了?”
秦川最近确实有点小成果——在那堆西域香料中,他意外发现了烧烤的灵魂——孜然!
他赶紧把自己打造的小炉子搬了出来,又倒上木炭升起火来,准备大干一场。
秦川一边熟练地翻动着羊肉串,一边摇头感叹,要是有辣椒就好了,可惜大唐可去不了美洲。
“炙肉能有什么稀奇的,咱们出去吃不就完了。”长孙在旁边搭把手,嘴上却不饶人。
“你懂个啥?我自己弄的才叫地道。”秦川说着,在肉串上撒上自己调配的调料,直接递了一串给他,“尝尝吧!”
长孙接过,一口咬下去,顿时眼前一亮——香气扑鼻,滋味浓郁,竟真有几分“人间至味”的架势。
就这样,两人围着小炉子,你一串我一串地吃了起来,吃得不亦乐乎。
正当吃得正欢,后院的大门忽然响了。
秦川无奈地叹了口气,拎起一串羊肉串就去开门,心里还嘀咕着:今天这顿烧烤,怕是要“共享”了。
一个中年大叔站在门前,微微一笑:“公子,可是秦川秦先生?”
“正是在下,先生是?”秦川应声回道。
“在下,殿中省孙无。”
秦川一听,立马恍然大悟:“原来是孙大人,怎得突然造访?并购凝脂轩的事儿,不是说要等到内库重新整合之后吗?”
“秦先生,今日恰好路过此地,想进来看看,若不介意的话。”
“自然无妨。”秦川点点头,侧身请入。
这时,院内的长孙扯着嗓子问道:“秦兄,出了何事?”
“长孙,快过来,殿中省的孙大人来了。”
关于内库要并购凝脂轩的事,长孙自然早就知情。这事儿,不论他们是否情愿,都是既定事实,也只好欣然接受。
他跑到门口,看清来人后,微微一愣,随即说道:“秦兄,既然有事相商,我便回避吧。”
秦川一把拉住他:“你可是铺子的大股东,这等大事儿,你跑什么啊?”
“这事儿都是你在操持,我就听你的,你看着办。”
“少跟我来这套!”秦川瞪了他一眼,“这可是大买卖,不能儿戏。赶紧的,请孙大人入座。”
很快,三人就在小院里围着炉子,边吃羊肉串边谈话。
“秦先生,长孙公子,你们可真会享受。”孙无感慨着。
“孙大人,我们这样的人做个小生意,不就图个自在逍遥嘛。”秦川笑眯眯地接话。
“这可不是什么小生意啊,我家中女眷这几天在你们这儿,少说也花了上百贯了。这挣钱的速度,跟抢劫也差不多了。”孙无打趣道。
“孙大人,没您想得那么好。如今整个长安市场都快饱和了,收入也没那么高。”
“那一个月能有多少?”孙无眯眼问道。
秦川推了推长孙,“你说说看。”
长孙略作思索,道:“眼下虽说饱和,但每月几千贯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几千贯?”孙无眼睛差点瞪出来。
“二位可真是厉害,这么个小铺子,竟能赚这么多钱。看凝脂轩这段时间的火爆程度,现在的收入恐怕远不止几千贯吧?”他语气意味深长。
“自然如此,现在还处在热卖阶段,收入自然还是很丰厚。”长孙点头承认。
孙无忽然压低声音问:“二位,恕我冒昧,你们也不缺钱,这么折腾图什么?那么多钱,要来干嘛?”
秦川仍旧笑眯眯地回答:“孙大人也知道,这长安哪哪儿都贵。我和长孙各自在城里买了个不大的铺面,又在城外买了两个庄子,基本全花光了。眼下要重建庄子,可是一文钱都紧巴巴的。”
孙无听得目瞪口呆,忍不住站起身:“两个宅子、两个庄子?长孙公子,你们可真是够能花的!”
长孙不言语,只是低头继续吃串。
秦川苦笑一声:“孙大人不必惊讶,有钱不花留着干嘛?况且重建庄子,还有近十万贯的缺口呢。到时候还得请孙大人高抬贵手,给个合适的价格。”
孙无这才意识到,原本他以为这二人是在小铺子里艰苦创业,谁知人家根本不是靠这个糊口,是拿来“撒钱玩”的!城中铺面动辄数千贯,城外庄子至少也得万贯起步,这两人居然还要重建……简直不像话!
他皱眉看向长孙,忽然板起脸道:“长孙公子,你家里人就是这么教你的吗?如此奢靡,不怕伤了德行?”
长孙仍是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秦川眼睛一瞪——他虽不知这孙无怎地突然端起长辈的架子,但看自家兄弟被训成这模样,顿时火冒三丈。
“孙大人,好大的官威啊!看来这生意,咱们是谈不成了!”
孙无一愣,完全没反应过来怎么就惹毛了对方。
刚要开口,只见秦川猛地一脚踢翻了凳子,站起身来。
“孙大人,您请吧!回去告诉陛下,换个人来谈吧。我家不欢迎您!”
说着,他就开始往外推孙无。
孙无大怒,一把推开秦川:“秦川,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本官动手!”
秦川忽地往地上一躺,抱头大喊:“婉娘!快去报官!有人私闯民宅,还重伤于我!”
孙无顿时傻眼:这是什么无赖操作!
他刚想开口骂一句“无耻”,只听院门“砰”地一声被撞开,一队京兆府的衙役呼啦啦冲了进来,眨眼间就将孙无团团围住,直接动手擒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