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萌紧紧盯着手机屏幕，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微信好友申请框里“JL”两个字，宛如尖锐的针，直直刺痛她的双眼，小眉头瞬间皱成了麻花。她心里暗自嘀咕：要不是之前特意让叶梓轩去问过爸爸，这会儿差点就被这假象给骗了！
可叶梓轩都替她问过了，这臭爸爸分明就是故意耍她！小丫头气得腮帮子鼓鼓的，像只河豚，嘴唇紧紧抿着，仿佛要把这股怒气都锁在嘴里。她的指尖用力地戳在“拒绝”按钮上，仿佛那按钮就是叶君临本人，要把他狠狠按进手机里。
此时，直播间的评论区就像炸开了锅，热闹非凡。一条条评论如同子弹般飞速滚动：
“笑不活了，刚才是谁信誓旦旦说自己不是小甜宝爸爸来着？现在打脸打得啪啪响！”
“之前还大言不惭地说要主播求他才帮忙，刷完礼物就下播，我还以为他真走了呢，合着是偷偷去充钱了，真够虚伪的！”
“啊啊啊我宣布金主爸爸是懂反差的，这操作简直绝了！”
“有没有人跟我一样突然觉得金主爷爷更靠谱？金主爸爸太能装了！”
“+1，金主爷爷这波操作更飒，简直帅呆了！”
很快，就有人发起了投票：“金主爷爷VS金主爸爸，你更pick谁？”
林悦萌那软乎乎、甜腻腻的声音从直播间清脆地传了出来：“我更喜欢金主爷爷哦！不过爷爷不能再给我刷虚拟礼物啦，已经送太多了~妈妈说不能随便收别人东西的，不然会变成贪心的小孩！”
爷爷秒回，那文字仿佛带着温暖的笑意：“不多不多，爷爷乐意，只要小甜宝开心就好！”
小丫头立刻板起小脸，像个小大人似的认真道：“不行不行！再送我真的要生气啦，我会变成气鼓鼓的小怪兽哦！”
爷爷无奈地叹了口气，回复道：“好好好，听我们小甜宝的，爷爷不送啦。”
这一来一往的对话，让评论区的投票瞬间一边倒。金主爷爷的票数如同火箭一般，“嗖”地往上蹿，而金主爸爸那边，孤零零地挂着零星几票，显得格外凄凉。
叶君临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指节因为用力而捏得发白，骨节泛出一片青白色。被微信拒加好友，又在直播间被小丫头冷落，他只觉得一股怒火在胸膛里熊熊燃烧，仿佛要把他整个人都吞噬。他黑着脸，愤怒地把手机狠狠摔在真皮沙发上，那沙发发出“噗”的一声闷响，仿佛也在为他的愤怒而哀鸣。不过，他心里很快又打起了主意——哄小孩的办法多的是。刚才不就是因为头号粉丝突然空降救场，小丫头才对人家那么亲近吗？
那他明天也当回大英雄，来个英雄救美！到时候小丫头肯定会乖乖认他这个爸爸，说不定还会崇拜地扑进他怀里呢！
“查到了，甜苹果是用父母身份证注册的。”苏然小心翼翼地递来调查报告，声音带着一丝犹豫，“妈妈叫菊香，爸爸叫......天宝？”
叶君临的瞳孔微微一震，这名字可真够特别的，像从上个世纪穿越过来的。他接过资料的手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再去查林婉晴的背景！我就不信查不出她的底细！”
苏然愣住了，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叶总，林女士的背景我们已经查过好几次了，确实就这些......”
“查到她是olivia了吗？”叶君临冷着脸打断他，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苏然吓得赶紧低头，不敢再多嘴，连声说道：“我这就再去查，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晚上，昏暗的灯光洒在厕所隔间里，林悦萌像只小耗子似的缩在里面，手机紧紧贴在耳边，小声问道：“爸爸真这么说的？”
电话那头叶梓轩的声音依旧软乎乎的，像一样，却莫名让人感到安心：“嗯，他在找你位置呢，不过好像遇到麻烦了，暂时查不到。”
小丫头抿抿嘴，眼睛里闪过一丝得意：“那当然啦~我跟你说个秘密——妈妈其实是黑客哦~有妈妈在，爸爸肯定找不到我！”
提到妈妈时，小丫头的眼睛亮得像夜空中最璀璨的小星星，满是崇拜。可下一秒，她又皱起鼻子，满脸嫌弃道：“爸爸好笨哦梓轩哥哥！这么久都找不到我，还不如我呢！”
“我也觉得，所以我把我的聪明维生素给他了，吃了脑子会变灵。说不定明天他就变聪明啦。”
“梓轩哥哥真棒！这样我就能安心直播啦，反正笨爸爸也找不到我~”
“好。”
挂了电话，林悦萌像只欢快的小兔子，蹦蹦跶跶地从厕所出来。林婉晴已经洗漱完，安静地躺在床上，柔和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像披了一层银纱。小丫头歪着头想：反正爸爸暂时找不到，就不用告诉妈妈啦。不然妈妈肯定不让她直播了，她还想和金主爷爷聊天呢。
这么想着，小丫头爬上床，给金主爷爷发了个粉团子表情包。爷爷秒回：“早点睡，熬夜会变成小熊猫哦。”
小甜宝乖巧地回复：“好~爷爷也要早睡哦，妈妈说早睡早起身体棒，这样才能一直陪我聊天！”
云城林家老宅，静谧而深沉，月光洒在古老的屋檐上，像给它镶上了一道银边。林守正虚弱地靠在床上，床头的灯光昏黄而温暖。他艰难地敲下“好”字，放下手机，望着天花板发呆，眼神空洞而迷茫。
门外传来养女林若雪压低的声音，带着一丝疏离和客气：“爸最近胃口不好，做饭要煮流食，加点点肉末有营养，记住没？”
护工轻声应着：“知道啦林小姐，都记本子上了。”
林守正轻轻叹气，那叹息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悠长——到底不是亲闺女，关心都透着股客气，像隔着一层玻璃，看得见却摸不着。
他缓缓合上眼，往事像潮水般汹涌而来。二十多年前，沈清欢突然消失，他像疯了一样四处寻找，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再找到时，她已经在清溪市结婚生子，幸福地依偎在另一个男人身边。
那时沈清欢泪眼朦胧地说：“忘了我吧守正，我对不起你，但我和林正雄是真心相爱的。如果你爱我，就放我走，让我去寻找属于我的幸福。”
“放我走”......他不是没能力把她绑回来关着，甚至动过这念头。派人去抓她时，回来路上，那个倔强的女人在他面前哭到崩溃，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打在他心上，疼得他肝肠寸断。
他心疼得不行，最后还是狠下心放了手。
临走前她望着他，眼神里满是愧疚和不舍：“找个人结婚吧，你会有自己的妻子孩子。忘了我，对不起......”
回云城后他强撑着，却再没动过结婚的念头。后来收养了林若雪，只因为听说她生了个女儿，仿佛这样能离沈清欢近一点。
再后来，他没再打扰过她。现在想来全是后悔——当初怎么就心软了？要是硬把她带回来，她就不会生病去世了吧？孩子一岁左右走的，那可爱的模样，他只能在梦里见到。
要是他们在一起，有了孩子，会不会也像甜苹果这么可爱？会像她一样，甜甜地叫他爸爸，在他怀里撒娇吗？
就是这个念头，让他彻底迷上了甜苹果的直播。每一次看到甜苹果那可爱的模样，听到她清脆的笑声，他都觉得心里有一股暖流在涌动。甚至产生想见见她的冲动——是甜苹果给了他活下去的动力，他们之间的羁绊正越来越深，像缠绕在一起的藤蔓。
甜苹果说过，希望这羁绊有天能变成小船，或者大轮渡，载着他们驶向温暖的港湾。
他闭了闭眼，试图把那股酸涩的思念和遗憾都藏起来。
突然门被推开，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叔公......”
林守正缓缓睁眼，看到林小芸站在床边，月光洒在她身上，像给她罩上了一层薄纱。“怎么啦？”
林守正愣住了——平时最乖的小芸怎么突然要钱？这孩子一向懂事，从不乱开口的。
小芸低头，手指不安地揪着衣角，小声道：“叔公，能借我十五万吗？我发现同学林悦萌在星耀直播，她好像遇到麻烦了，我想帮她......她的直播名是甜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