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蓝的车稳稳停在公司楼下，玻璃幕墙反射着清晨的阳光，晃得人有些睁不开眼。他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口，推门走进大厦，前台的小姑娘笑着打招呼：“海总早。”
“早。”海蓝点头回应，脚步不停，径直走进电梯。
顶层办公室里，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道光影。他脱下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桌上的文件码得整整齐齐，是助理昨晚整理好的，标着轻重缓急。
他拿起最上面的一份合同，翻看了几页，眉头微微蹙起——合作方的条款有些苛刻，得让法务部再审核一遍。刚想拿起内线电话，脑海里忽然闪过海雅早上羞涩的笑脸，还有她手机上“下午没什么事”那几个字。
手指顿在半空，海蓝忽然改了主意。工作固然重要，可和雅儿在一起的时间，同样不能耽误。他想起昨天求婚时，海雅眼里的惊喜和泪水，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不如今天下午就去拍婚纱照？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像生了根似的，再也压不下去。他拿起手机，翻出助理的号码，拨了过去。
“张助理，你现在去订一家婚纱店的套餐，要最好的那种。”海蓝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今天下午我要用，让他们把时间空出来。”
电话那头的张助理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笑着应道：“好的海总，您有指定的婚纱店吗？或者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就去‘钟爱一生’那家，我之前看过他们的样片，风格挺适合的。”海蓝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车水马龙，“至于套餐……就定那款22万的。”
“22万？”张助理有些惊讶，那家店的高端套餐他知道，确实精致，可价格也着实不菲。
“对。”海蓝的语气带着笃定，嘴角微微上扬，“你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我和海雅小姐的事，算是双喜临门？”
“记得记得。”
“22，谐音‘爱爱’，又有双喜的意思，兆头好。”海蓝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就它了，寓意我和雅儿能永远在一起，甜甜蜜蜜。”
原来他早就看好了这款，连数字里的寓意都盘算好了。张助理恍然大悟，连忙应道：“明白了海总，我这就去办，保证给您安排妥当。”
“尽快，下午两点前我要拿到确认信息。”
“没问题！”
挂了电话，海蓝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他想象着海雅穿上婚纱的样子——她皮肤白皙，穿白色肯定好看，裙摆蓬蓬的，像个小公主。到时候她会不会害羞？会不会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
越想越觉得期待，他拿起那份合同，忽然觉得也没那么急了。让法务部慢慢审核，下午的时间，必须留给雅儿。
他靠在椅背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上面是他和海雅的合照，还是去年公司年会上拍的。照片里的海雅穿着淡紫色的礼服，笑得温柔，他站在她身边，眼神里的宠溺藏都藏不住。
那时候就该表白的，海蓝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幸好，不算太晚。
时间一点点过去，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键盘敲击的声音和偶尔的电话铃声。海蓝处理完几份紧急文件，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张助理还没回话，他心里有点痒，刚想再打个电话问问，手机就响了。
是秘书打来的。
“海总，张助理让我跟您说，婚纱店已经订好了，‘钟爱一生’那边把下午两点到六点的时间全空出来了，专门等您和海雅小姐。他们说会提前准备好您指定的那款套餐里的婚纱和西装，保证合身。”
“好，知道了。”海蓝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让张助理下午一点半在公司楼下等我，我们一起过去接海雅小姐。”
“好的海总。”
挂了电话，海蓝看着窗外的阳光，觉得今天的天格外蓝。他拿出手机，点开和海雅的聊天界面，想跟她说下午的安排，又觉得应该当面给她个惊喜。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删，删了敲，最后只发了句：“中午准时去接你，想吃什么？”
没过多久，海雅回复了：【随便吃点就好，你忙你的，不用特意赶。】
“不忙，等我。”海蓝回了四个字，然后拿起西装外套，决定提前去美容院附近等她。工作可以晚点处理，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值得珍惜。
他走到办公室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办公桌。桌上的文件依旧整齐，可他的心境却完全不同了。以前总觉得，事业成功了，才能给身边的人幸福。可现在才明白，幸福从来不是等出来的，而是要靠自己抓住的。
就像这22万的婚纱套餐，或许在外人看来有些奢侈，可对他来说，这是对海雅的承诺，是藏在数字里的心意——愿往后余生，两两相伴，爱意永存。
电梯缓缓下降，海蓝看着数字一点点变小，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海雅穿上婚纱的样子，看到了她眼里的光，看到了属于他们的，充满爱意的未来。
中午的阳光正好，不冷不热，适合赴一场关于爱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