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格外沉重。苏清鸢脸色苍白，心口的骷髅印记时明时暗，每一次亮起，她都会疼得蹙紧眉头，冷汗浸湿了额发。凌虚扶着她，步伐沉稳，可紧握的拳心却渗着汗——那枚染血的玉佩在袖中发烫，像是在灼烧他的皮肤。
“这诅咒……当真解不开吗？”凤舞跟在一旁，手里捏着从黑袍人身上搜出的令牌，令牌上的骷髅纹与苏清鸢心口的印记如出一辙，“我听说心魇教的诅咒都带着邪术，沾了就很难摆脱。”
墨尘走在最后，目光扫过那些获救的弟子，他们虽脱离危险，却个个眼神呆滞，像是丢了魂。他忽然停步，指着其中一个弟子的脖颈：“你们看。”
众人回头，只见那弟子颈后也有个淡淡的骷髅印记，只是颜色浅得多。“不止他，”墨尘又指了几个，“这些被当作祭品的弟子，身上都有。”
苏清鸢喘着气，虚弱道：“他们……他们好像不疼……”
“因为他们的精气被吸得差不多了。”凌虚沉声道，“这诅咒会先依附在身上，慢慢吞噬生机，等到印记完全变黑，恐怕……”他没说下去，但谁都明白那结局。
凤舞猛地攥碎了手中的令牌：“这群混蛋！就该把他们挫骨扬灰！”
说话间，前方林中突然传来枝叶响动，众人立刻戒备，却见是几位身着宗门服饰的长老，为首的正是掌管刑罚的玄铁长老。
“你们没事吧？”玄铁长老看到凌虚一行人，松了口气，目光扫过苏清鸢心口的印记，脸色骤变，“这是……蚀心咒！”
“长老认识这诅咒？”凌虚急问。
玄铁长老点头，脸色凝重：“此咒是心魇教的禁术，以施咒者精血为引，一旦附身，便会日夜啃噬宿主心脉，除非杀了施咒者，否则……”他顿了顿，“除非找到‘净魂花’，才能彻底化解。”
“净魂花？”苏清鸢轻声问，声音带着疼意，“那是什么？”
“传说生长在极北冰原的雪线之上，十年一开花，能净化天下邪祟。”玄铁长老叹了口气，“只是那地方终年冰封，又有雪怪守护，极少有人能平安带回。”
“我去！”凌虚立刻道，“清鸢的诅咒不能等，我现在就出发。”
“我也去！”凤舞拍着胸脯，“多个人多个照应。”
墨尘也颔首：“算我一个。”
玄铁长老看着三人，又看了看苏清鸢：“也好，你们三人联手，胜算更大。我先带清鸢和这些弟子回宗门，用护心丹暂时压制诅咒，等你们带回净魂花。”他从怀中掏出个玉瓶递给凌虚，“这是寒髓膏，能抵御冰原寒气，你们收好。”
凌虚接过玉瓶，又看向苏清鸢，从袖中取出那枚染血的玉佩，塞进她手里：“这是之前从教主身上打落的，或许能暂时压制印记。等我们回来。”
苏清鸢攥紧玉佩，指尖传来熟悉的温度，她点了点头，声音轻得像羽毛：“你们……小心。”
玄铁长老带着众人先行回宗门，凌虚三人则转向极北方向。寒风渐起，吹得衣袍猎猎作响。凤舞裹紧披风，搓了搓手：“极北冰原啊，听说那里连石头都能冻裂，咱们可得多带点御寒的东西。”
墨尘从储物袋里拿出三件厚厚的狐裘：“早有准备。”
凌虚看着远方被冰雪覆盖的山峦，眼中没有丝毫犹豫：“走吧，越早出发，清鸢就少受点苦。”
三人身影消失在风雪中，身后是渐渐远去的宗门方向，身前是茫茫冰原。苏清鸢攥着那枚玉佩，站在宗门山门口，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心口的疼痛似乎真的减轻了些，只是那枚玉佩，烫得像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