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方向的枪声和爆炸声如同滚雷般传来,整个村子乱成一团。大部分民兵和战士都被张建国带去了西南方向阻击土匪,列车周围的防卫力量不可避免地出现了短暂的真空。
就在这混乱的当口,另一股大约七八个土匪,显然是“座山雕”安排的偏师,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西南方向的激战和列车后方的爆炸吸引,如同鬼魅般从村子东北侧的排水沟和几处破损的篱笆墙缺口摸了进来!他们目标明确,直扑那列静静停在站台、在他们眼中闪烁着“宝藏”光芒的绿色火车!
这群土匪比正面进攻的那帮更显精悍,动作也更为小心,显然是想浑水摸鱼,抢了就跑!
“快!那宝车就在前面!”
“妈的,发财了!”
“小心点!听说里面有机关!”
几个土匪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贪婪和兴奋的光芒,手里攥着老套筒、土铳,甚至还有两个拿着明显是祖传的大砍刀,猫着腰,迅速逼近了列车。
李诺刚刚从爆炸的震撼和险些被狙杀的惊魂中缓过一口气,还没等他查看车后爆炸的具体情况,车载感应器就发出了刺耳的警报!【警告!列车左前方,9点方向,多个生命体征快速接近!距离50米!40米!……】
“妈的!还有?!”李诺心脏再次抽紧,猛地扑到左侧车窗边,撩开窗帘一角,正好看到那几个端着土枪、提着大刀,一脸凶悍摸过来的土匪!
看着那黑洞洞的、粗糙无比的枪口和闪着寒光的大刀,李诺浑身的血都凉了半截!他可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就是个普通宅男!这玩意儿可比狙击枪直观恐怖多了!
“小刘!左边!有土匪摸上来了!”李诺声音发颤地喊道,同时手忙脚乱地去摸藏在座位下的那面合金盾牌。
小刘反应极快,一个箭步窜到左侧车窗,“哗啦”一声推开一道射击孔,驳壳枪的枪口瞬间探了出去!
“砰!砰!”
小刘毫不犹豫地开枪示警,子弹打在土匪前方的空地上,溅起两簇尘土!
“站住!再靠近就开枪了!”小刘厉声喝道。
那几个土匪被枪声吓了一跳,脚步一滞,纷纷找掩体躲藏,但并没有退去。一个领头模样的土匪躲在一个草垛后面,扯着嗓子喊道:
“车里的人听着!把宝贝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对!把金山银山交出来!不然老子炸了你这铁棺材!”
“识相点!我们只要财,不要命!”
听着外面土匪嚣张的叫嚣,李诺又气又怕,手心全是冷汗。他知道这帮亡命之徒是真的敢动手!车体虽然防弹,但窗户呢?轮胎呢?或者他们真有土炸药怎么办?
“系统!启动黏着泡沫喷射器!瞄准左前方靠近的目标!”李诺咬着牙下达指令。这是他目前能动用的、最有效的非致命防御手段了。
【指令收到。左前侧黏着泡沫喷射器准备就绪。】
而此刻,在远处那个精心挑选的狙击点,“毒刺”透过瞄准镜,清晰地看到了那几个逼近列车的土匪,也看到了列车一侧打开的射击孔和探出的枪口。
他刚才那志在必得的一枪,竟然打在了某种超乎想象的坚固玻璃上,只留下了一个白点和蛛网般的裂痕,目标却侥幸逃生!这让他又惊又怒!
现在,看到这些不知死活的土匪去冲击列车,“毒刺”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和算计。
“一群蠢货……不过,正好可以替我吸引剩下的守卫注意力……”“毒刺”没有再次开枪暴露自己,而是如同最耐心的毒蛇,缓缓移动枪口,重新在混乱中寻找着那个让他任务失败的目标——李诺!他就不信,李诺会一直缩在车里不出来!
列车旁,土匪们见车内没有回应,反而响起了某种奇怪的机械运转声(黏着泡沫喷射器加压),更加躁动起来。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领头的土匪骂了一句,对旁边一个背着土炸药包的土匪吼道,“老三!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那个叫老三的土匪狞笑一声,从背后取下那个用麻绳和油布包裹的、看起来就很危险的土炸药包,点燃了引信,抡圆了胳膊就要往列车底下扔!
“不好!”小刘瞳孔一缩,就要不顾一切地冲出去阻止!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噗——!”
一声怪异沉闷的喷射声响起!
只见列车底部左前侧,突然喷出一大股白色的、粘稠无比的泡沫,如同高压水枪般,精准地覆盖了那个正要扔炸药包的土匪老三!
“啊!什么鬼东西?!”老三瞬间被黏稠的泡沫包裹,眼睛都睁不开,手里的炸药包也掉在了地上,引信“嗤嗤”燃烧着!
“我的脚!动不了了!!”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双腿被牢牢粘在了地面上,任凭他如何挣扎,都动弹不得!
其他土匪也被这突如其来、闻所未闻的攻击方式惊呆了!
“妖法!是妖法!”
“老三被抓住了!”
趁着土匪们愣神的功夫,小刘抓住机会,从射击孔精准点射!
“砰!砰!”
两个试图去救老三或者捡起炸药包的土匪应声倒地!
剩下的三四个土匪见势不妙,又看到那冒着烟的炸药包,魂都吓飞了,再也顾不上什么宝贝,发一声喊,连滚带爬地向着来路逃窜!
“轰隆!!”
土炸药包在原地爆炸了!虽然威力远不如“毒刺”用的烈性炸药,但也将动弹不得的老三炸得血肉模糊,冲击波震得列车微微晃动。
危机暂时解除。
李诺看着窗外那片狼藉和逃远的土匪背影,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感觉像是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小刘也松了口气,但依旧警惕地注视着窗外。
然而,无论是李诺还是小刘,都没有察觉到,在远处,那个冰冷的狙击镜后面,“毒刺”的嘴角,再次勾起了一抹残酷的冷笑。
他的枪口,微微移动,锁定了一个新的目标——那个正从列车射击孔收回枪口的、身手矫健的年轻警卫员,小刘。
“先剪除羽翼……也不错。”
他的食指,再次轻轻搭上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