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去!少枫,它认你!” 张浩兴奋地跳了起来,“大青啊大青,以后咱就是一家人了!”
二叔拍了拍陆少枫的肩膀:“记住,好好待它。它可是能救命的主儿。”
回家的路上,大青狗昂首挺胸地走在俩人中间,时不时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有村民路过,看见大青狗那凶神恶煞的模样,都吓得绕道走,还直嘀咕:“这俩小子从哪儿整来这么个煞星?”
陆少枫摸着大青狗光滑的皮毛,心里已经有了盘算:“枪的事儿看来还得从长计议,不过有了大青,往后在山里闯荡,底气也足了不少。
我听说野猪耳朵最能勾起猎狗凶性,等下次进山,弄几个野猪耳朵喂给大青,专门训练它咬野猪耳朵。到时候再碰上野猪,咱就有法子制住它!”
大青狗仿佛听懂了他的心思,仰头发出一声洪亮的叫声,惊飞了树梢的麻雀,声音在空旷的山谷里久久回荡。
陆少枫牵着大青狗往家走,刚到院门口,自家的大黄就 “汪” 地扑了出来,这大黄平日在村里也算一霸。
可瞅见大青狗足有半人高的壮硕身型,青灰色皮毛下鼓囊囊的腱子肉,立马夹起尾巴,喉咙里发出 “呜呜” 的示弱声,围着大青狗绕了两圈,还把脑袋往大青肚皮上蹭,摆明了认大青做头狗。
“好家伙!大青这气场,直接把咱大黄镇住了!” 张浩乐呵得直拍大腿,鞋帮上的积雪 “簌簌” 往下掉。
陆少枫蹲下身,摸了摸大青油亮的皮毛,转头问张浩:“耗子,你说这大青身量得有多少?瞅着比普通猎狗壮实太多了。”
“咋不得有七八十斤!” 张浩比划着,“你看它那爪子,跟茶缸子底儿似的,踩雪地上‘噗嗤噗嗤’直响。还有这鼻子,黑亮黑亮的,跟抹了层猪油似的,指定是个找味儿的好手!”
俩人正唠着,陆勇叼着旱烟从屋里出来,瞅见大青狗,烟袋锅子差点掉地上:“你怎么从你二叔那把大青整来了?这狗菊门比碗口都大,一看就是能拖出大货的主儿,这回你二叔可出了一回血!”
他绕着大青转了两圈,伸手捏了捏狗后腿的肌肉,“不过性子还得磨,太烈了容易误事儿。”
晚上吃饭时,陆少枫忍不住问老爹:“爹,都说猎狗讲究‘香头’,你和耗子讲讲到底咋回事儿?”
陆勇灌了口烧刀子,辣得直哈气:“这门道可深了!猎狗找味儿靠的就是‘香头’,说白了就是猎物留下的气味。好香头能让狗顺着味儿追出十里地不打晃。
香头分‘低头香’和‘抬头香’,‘低头香’是猎物在地上跑留下的味儿,猎狗得贴着地皮闻;
‘抬头香’是风把味儿吹起来了,猎狗就直接闻到。一般厉害的猎狗两种香头都能吃准。”
“那咋喂狗才长得壮实?” 张浩凑过来,眼睛瞪得溜圆。
“粗粮得喂玉米饼子,细粮就得整点猪下水。” 陆勇夹起块肥肉,“尤其是猪心肺,剁碎了喂,最上膘。不过刚开始别喂太饱,得饿着点,让狗有劲儿干活儿。”
陆少枫还知道一种更好好的办法,那就是用狼骨头磨成粉末,混入强身健体的中药材,两种按一定的比例再加入面粉鞣制成合适的大小喂猎狗,吃这种药食长大的猎狗,身体比普通喂食的猎狗会长得更快,更壮实!
这是前世碰到一个少数民族的老猎人学的。想着等以后找到花狗后,按这种方法喂它,看能比上一世强多少。
“那拖狗又是咋回事儿?” 陆少枫追问。
“拖狗讲究‘三看’!” 陆勇伸出三根手指:“一看爪子,大青这爪子又宽又厚,刨雪地、扒土坑都带劲儿,咬住猎物也能把猎物定在原地;
二看腰板,腰得像张弓,能发力;三看菊门,刚不说了吗,菊门大的狗,后劲足,咬住猎物死不松口,拖都拖得动!要是能咬住猎物菊门,那更是不得了!”
陆勇顿了顿,往火盆里添了块柴火,火星子 “噼啪” 炸开:
“就说那野猪,公的咱东北叫‘炮卵子’,那家伙膘肥体壮脾气暴,一拱能把碗口粗的树撞断!母野猪虽说没公的壮实,但护崽儿的时候也凶得很。
它们菊门那块儿是要害,公野猪菊门周围脂肪厚,可经不住猎狗死咬,一旦撕开,肠子流出来,再猛的‘炮卵子’也得瘫地上;
母野猪菊门相对脆弱些,猎狗要是咬住了,三两下就能让它失了力气。”
“能咬菊门的狗,那都是拔尖儿的!” 陆勇砸吧砸吧嘴,“不过风险也大,一个不留神,让野猪尥蹶子踢着,非死即伤。所以得出头狗,得是胆子大、反应快的,大青这性子,好好训训,保准能成出头狗!”
第二天,二叔过来看大青,顺便教陆少枫怎么拖狗。他蹲在地上,掰开大青的嘴看了看牙口:“少枫,训练猎狗有个讲究,头回咬猎物的地儿,往后它就认准了。
咱山里猎野猪,就得让狗专咬耳朵、后腿,要是能咬住菊门,那这狗可就金不换了!”
“二叔,那咋训练大青咬野猪耳朵和菊门?” 陆少枫赶忙问。
“这得用‘引逗法’!” 二叔从兜里掏出个干巴巴的野猪耳朵,在大青眼前晃悠,“瞧见没?就用这玩意儿,吊在树杈上,让狗扑咬。咬对位置了就给肉吃,咬错了就呵斥。
慢慢的,狗就记住了。至于咬菊门,得碰机会,等大青实战时,瞅准野猪露背的空当,给它下指令!”
说话间,大青狗闻到野猪耳朵的味儿,立马来了精神,前爪不安地刨着地,喉咙里发出急切的低吼。二叔把野猪耳朵往远处一扔,大青 “嗖” 地窜出去,一口咬住耳朵,叼回来时还冲陆少枫摇尾巴,像是等着夸奖。
“好狗!” 陆少枫摸出块肉干喂给大青,“以后咱进山打猎,就靠你了!”
张浩在一旁看得手痒,也想试试,结果刚把野猪耳朵扔出去,大青还没反应,自家的大黄倒是冲了出去,一口咬住耳朵就往狗窝里拖,气得张浩直跺脚:“你个没出息的玩意儿,那是给大青训练用的!”
众人笑得前仰后合,陆少枫望着大青狗威风凛凛的模样,心里盘算着:等开春雪化了,就带着大青进山实战,到时候非得打出个名堂来不可!
此后的日子里,陆少枫和张浩天天带着大青、大黄在村头空地训练。大青性子虽烈,但聪明得很,没几天就摸清了 “咬耳朵” 的门道。
而大黄也跟在大青后头学本事,时不时还仗着地头熟,给大青 “指道儿”,俨然成了大青的 “小弟”。村里的老猎户们路过,瞅见这俩狗,都忍不住啧啧称奇:“老陆家这是得了条宝狗啊!往后山里的野猪、狍子,可有得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