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倪三人驾驶着收粪车,缓缓朝着城外的预定地点驶去。一路上,气氛紧张得如同拉紧的弓弦,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绷着。他们心里清楚,前方等待着他们的,将是重重关卡,而鬼子的检查必定会极为严格,稍有不慎,就可能前功尽弃。
果然,没走多远,他们便来到了第一个关卡。为了确保行动顺利,早在临行前,徐老倪三人就往自己身上抹了些粪便,整个驾驶室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那味道简直呛得人眼睛直流泪。王胜志和张嘎坐在驾驶室,徐老倪则坐在粪罐子上,看似悠闲,实则内心高度警惕。
设卡的鬼子士兵看到收粪车缓缓驶来,抬手示意停车。一名鬼子士兵走到驾驶室旁,面无表情地对王胜志说道:“良民证,拿出来看看。
”王胜志和张嘎赶忙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证件,递向鬼子士兵。王胜志手上还残留着粪便,那股刺鼻的味道直往鬼子士兵的鼻腔里钻。
鬼子士兵眉头紧皱,赶忙捂住鼻子,看着王胜志手上那坨黄色的粪便,满脸厌恶,根本不想去接他的证件。他只是匆匆在车的前后左右上下扫了一眼,便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他们赶紧离开。
王胜志心中暗自庆幸,赶忙发动车子,缓缓驶离关卡。张嘎低声说道:“老倪这招还真管用,这味儿一出来,鬼子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王胜志回应道:“这都是吴哥和老徐想出来的主意,咱们就按计划来,肯定能顺利通过。”
就这样,他们一路前行,每到一个关卡,都凭借着这股令人难以忍受的恶臭,让鬼子士兵们只是大概看一眼,便匆匆放行。
然而,当他们来到城门处时,遇到了一个颇为负责的鬼子士兵。这个鬼子士兵捂着鼻子,硬着头皮爬上车,大声对徐老倪喊道:“把粪罐盖子打开!”徐老倪心中一紧,但还是镇定地打开了粪罐盖子。
那股恶臭瞬间如汹涌的浪涛般扑面而来,直冲鬼子士兵的脑门。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泪不受控制地哗哗往下流。
他强忍着恶心捏着鼻子,往粪罐里看了一眼,只见里面的粪汤呈现出令人作呕的绿色,随着车子的晃动,还不断冒着泡。他心想,这里面别说藏人了,就算真藏了人,恐怕也会被这股恶臭呛死。
鬼子士兵实在忍受不了,跳下车,一边挥手一边喊道:“快快走!赶紧离开这里,多待一会儿都影响空气质量!”王胜志三人心中暗喜,赶忙启动汽车驾车离开。
终于,他们安全出城。到达指定地点后,三人迅速将车上的财物全部卸下,小心翼翼地藏好。
然后王胜志把车开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停下来藏好,他徒步走回那个小院。
随后,他们顺便洗了个澡,换上事先准备好的商人服饰,摇身一变,打扮成了一副生意人的模样,乘坐着一辆小轿车,从容地回城。
回城途中,路过城门口时,鬼子对进城的车辆检查并不严格。
他们只是对出城的车和人严查,鬼子简单看了看车内情况,便很快放行了。三人顺利回到贸易商行,此时王家父子、徐朗、周杰、林旭、梁世态、乔四早已回到商行,正忙着开门营业。
商行里人来人往,他们一个个热情地招呼着客人,端茶倒水,一片生意兴隆的景象,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与此同时,在医院里,田中六正在接受手术,医生们正小心翼翼地为他取出肩膀上的子弹。手术室外,他的亲人焦急地来回踱步,一个个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额头上满是汗珠,生怕田中六会有生命危险。
终于,田中六从手术室里被推了出来。他面色苍白,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凶狠与愤怒。当他第一眼看到桥本熊那张猪脸时,怒火瞬间涌上心头,猛地抬手就是一个大耳光,“啪”的一声脆响,打得桥本熊眼前金星乱冒。
田中六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桥本熊的鼻子骂道:“你这个废物!你是干什么吃的?你都上任半个月了,每天都在干什么?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把心思都用到了吴青身上!看看上海现在的治安,乱成什么样子了?居然有刺客敢对我下手!”
桥本熊被打得有些懵,但他不敢有丝毫反抗,只是笔直地站着,连连点头,嘴里不停地说着:“嗨!嗨!”
田中六继续骂道:“我现在限你三天时间,必须给我抓住这个该死的凶手!否则,你就从哪里来的,给我滚回哪里去!帝国不需要你这样无能的废物!”
桥本熊心中虽然愤怒,但面对田中六的怒火,他只能强忍着,低下头,恭敬地说道:“司令官阁下,我一定竭尽全力,在三天内抓住凶手,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田中六冷哼一声,说道:“最好是这样!要是办不好,你就等着切腹谢罪吧!”说完,他便在家人的搀扶下,被送往病房。
桥本熊看着田中六远去的背影,气得咬牙切齿,但又无可奈何。
他握紧了拳头,心中暗骂:“这些该死的抵抗组织,你们干嘛非要对这个老东西动手呐,你们别让我抓住你们,混蛋都是一些大混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随后,他转身离开医院,开始着手部署抓捕刺客的行动。
在桥本熊领命后的这一天里,整个上海城都仿佛被笼罩在一张严密的大网之下。宪兵队、特务们倾巢而出,对大街小巷展开了地毯式的搜查。
然而,尽管他们忙得焦头烂额,折腾了一整天,却连凶手的半点头绪都没摸到。倒是误打误撞抓了不少嫌疑人,可经过一番严刑逼供,却发现不过是几个中统特务,而且还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虾米,属于外围人员,连半点与核心人物沾边的线索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