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鸡毛呢？又不是真的活人。”天天的话带着赤裸裸的的嘲讽。
兜闻言先是愣了一瞬，吐掉嘴里混着血丝的唾沫，眼神微闪：“我听不懂天天在说什么。”
天天抬眼睨了一眼兜，毫不留情的拆穿：“是田之国那次的路子吧？要么用了别人的身体，要么就只是具尸体？”
兜闻言反倒轻笑出声，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学着天天的姿态往身后一靠。
“怎么发现的？我自认没露出什么破绽。”
查克拉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天天把没吃完的兵粮丸揣回兜里，又从忍具袋里掏出一整包瓜子，拆开后递了一把给兜。
“来点？”
兜动了动胳膊，脸上露出几分刻意的苦笑：“捆得太紧了，挣不开。”
“少装。”天天白了兜一眼。
兜知道自己这点把戏早被看穿，也不再演下去。
指尖凝出查克拉刀，瞬间就把捆着身体的木条切碎。
“谢谢。”
兜接过天天递来的瓜子，指尖捏着一颗转了转，又问：“所以天天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没发现。”
“嗯？”兜捏着瓜子的手顿住，抬眼看向天天，眼神里满是困惑。
“真没发现，”天天专心的磕着手上的瓜子，“这份实验体比三年前那个成功多了。”
“那你……”
“大蛇丸能转生，不容易死，他露面没毛病。但天地桥那次，你明知道打不过四尾的鸣人，还非要凑上去试探。
“这次更明显，知道我和大和都在，照样追过来。”
“以你那过分到骨子里的谨慎，这两次绝不可能是本体。没错吧？”
“原来是因为这个。”
兜恍然，重新靠回去，开始慢慢嗑瓜子，嘴角勾着点似笑非笑的弧度。
“天天好像挺了解我的。”
“不算。”
天天把嗑完的瓜子壳随手丢在一边，视线没落在他身上，“我只知道你和大蛇丸一样，惜命的很。”
两人一个知道杀不死对方，一个知道自己死不了，此刻倒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和谐。
“不担心鸣人君他们？他们说不定会遇上大蛇丸大人。”兜又开口，像是在和相熟的老朋友聊天。
“不会。”天天回答得干脆，“他们会找到佐助。”
“这么笃定？”
“嗯。
沉默又落下来，几秒后，兜放下手里的瓜子，看向天天，眼神里带着点探究和兴味。
“说实话，有时候真觉得天天好像能预知未来。中忍考试那次、田之国那次，还有这次。
“要不是没把握，我真想把你抓来做实验体。”
天天没理他，只自顾自的在嗑着瓜子，咔咔咔的声音反倒是让心里更加烦躁了。
哪怕之前改了不少事，到最后，好多发展还是绕回了原来的轨迹，像有双看不见的手在扯着。
好烦……
宁愿兜没有说自己好像可以预知未来。
“再狗叫就拔了你的舌头。”天天的声音冷了几分，带着明确的警告。
“诶呀诶呀，”兜没有丝毫害怕的意思，反而笑了笑，“看来这两年修行对你的影响蛮大的，戾气重了不少啊，天天。”
天天抬眼看向兜，“在木叶安插间谍了？”
“没有，”兜摆手，语气轻松，“情报是买的，花了钱的。”
天天没再接话，她清楚地下赏金所的那副狗德行，为了点钱把任务情报卖出去，再正常不过。
倒也承认，这两年的修行，确实让自己的心性变了点。
似乎也是更暴躁了一些，有些时候总觉得把人杀了就能一了百了。
“天天。”
兜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副圆框眼镜，慢条斯理地戴上，顺带推了推镜架。
“我真搞不懂，你为什么非要给木叶卖命？
“你明明知道，木叶早就烂透了。”
天天手还捏着瓜子放在嘴边，转头看向兜。
不是大哥，没这个该死的眼睛你就不会说话了是吧？谁家好忍者随身带的不是苦无是眼镜啊喂！
兜没理会天天无声的吐槽，继续说道：“就像这次任务，团藏都能让佐井把火影一系的暗部名单和情报给大蛇丸。
”说不定啊，下一次，遭到背叛的就是天天了呢。”
天天听听算了，没吭声，继续嗑瓜子。
她当然知道有这种可能。
小时候团藏就觊觎过她的忍具，是猿飞日斩盯着才没动手；后来猿飞死了，在团藏准备动手之前自己跟着自来也去找回了纲手。
成了纲手的弟子，常往火影办公楼跑，高调行事，才没给团藏可乘之机。
这次答应师傅跟着卡卡西班出任务，也是想到这层关系，再过不久晓组织活动频繁，自己作为上忍肯定是要频频和其他上忍中忍组队去出任务了，到不如跟着鸣人收拾烂摊子，说不定还能赚点积分。
可一想到积分，天天又有点气，攒了这么多年，怎么才刚过六百？
明明拯救大熊猫的行动自己也参加了的！
真讨厌！
正琢磨着要不要把团藏留给佐助，直接嘎巴掉得了的时候，兜再次开始他的洗脑计划。
“天天，你很在意日向家的那个孩子吧？
“可惜了，笼中鸟的印记之下，他这辈子都没有办法获得真正的自由。”
“大蛇丸大人说不定有办法解开这个，只要天天愿意加入我们……”
“我不要。”天天直接打断，随手把嘴里的瓜子壳吐掉。
啧，这批瓜子质量真差，越嗑越让人上火。
“啊……看来天天对宁次君的感情也没那么深嘛。
兜拖长了语调，语气里满是挑衅。
“噗嗤——”
长剑穿透了兜的肩胛骨，把他钉在了身后的岩壁上。
天天手按在剑柄上，“给你瓜子是让你闭嘴，没点眼力见的东西。
”还有，再提宁次，我就打烂你的脑袋。”
说着，手腕又往下压了压，剑刃往深处扎了几分。
“嘛~还是这么暴躁啊，天天。”
兜却像感觉不到疼，肩膀流着血也不在意，依旧笑着，语气里的挑衅没减。
天天正打算干脆拧断兜的脖子，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一块碎石飞过来，结结实实地砸在她后脑勺上。
“虽然想骂人，但我觉得还是得积点口德。”
天天揉了揉后脑勺，站直身体看向巨响的方向。
太远了，只能看见岩壁上站着个白色身影，估摸着是爱装逼的二柱子吧？
知道鸣人追过来了，提前摆好pose开好屏等着鸣人喊哇塞？
“行了，不愉快的聊天到此结束了，我得去那边看一下，别出什么岔子。”
天天抽回长剑，没半分犹豫，反手就扎穿了兜的心脏。
“喂，没必要吧？”兜的声音里带着点抱怨，“培养这个实验体花了我不少心血的。”
“不想听。”天天拔出剑，看向气息渐渐变弱的兜。
“另外，刚才我骗你了，就算你不提宁次，我也会打爆你的脑袋。”
说着，也做着。
看着兜剩下的半边脑袋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样子，天天没忍住皱了皱眉
恶心的人体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