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上次去“万箭穿心”大楼，匆匆扫了一眼，没来得及好好看。
李灵柩实话实说：“没。”
光头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原本得意的嘴角冻在空气中，不上不下的，手不可置信的放在半空中。
“怎么可能有人没听说过，你一定是新人吧，你知道死亡之翼公会排第几吗？！”
他淡淡道：“不知道。”
光头显然情绪激动了，脸色都红润了不少，也不抱着手了。
“第一名！”光头激动的将一根食指竖在他面前，强调：“我们可是排名第一大公会，你竟然不知道，不知道也没事，你只要知道我们不可能卖假线索就行了！”
光头左右看看，发现没什么人了，然后才凑到李灵耳边，发现自己不够高，还踮了一下脚，压着声音神神秘秘道：“而且交易的时候我可以将黑骰子拿出来。”
光头拍了一巴掌他的后背，“保真。”
李灵柩皱眉。
他不太喜欢和别人靠的太近。
这次他看都没看光头直接走开了。
半句话都没有留下。
放在以前，这个光头早就被他拿鞭子抽出十米远了。
“你……”光头有些气急败坏，“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年轻人！”
他算比较迟走到大厅的。
光头也追上来了，毅力惊人，能屈能伸，小声道：“要是你需要的话可以来找我，看你合眼缘，我就告诉你吧，那些拿不出黑骰子的线索，八成都是假的，而且便宜没好货，你这个道理应该懂。”
卖个线索这么拼命。
死亡之翼这么压榨员工的吗？
虽然恢复记忆，知道自己活了大概几千年，但是都很模糊，不过工作的几年和上学的十几年与几千年相比，简直就是沧海一粟，但记忆犹新。
而且自己的性格也与以前不太一样了，可能是生活的环境不一样了。
光头跟一块狗皮膏药似的，这种感觉很熟悉，有点像下班的时候还被卖保险的缠着，那种被蟒蛇缠绕的感觉……
他有点烦了，垂着眼皮道：“我没有那么多积分，要不然你可以先把……”线索赊给我。
光头头也不回的走了，脚步左跌右拐的，生怕被他占便宜。
“……”
大厅的布局也已经变了，一团光又窜回来，这次没等他看见，光就躲进他身体里的。
“我确认过了，这里是二楼。”脑海中传来熟悉的声音，察觉到不对劲，顿了一下，“你怎么了，脸色怪怪的。”
“没事。”
大厅里已经摆好长桌了，人比想象中还多，果然和白炽光猜测的一样。
大厅里的玩家都有种面面相觑的感觉，相互警惕着。
他们可能互相把对方当做Npc了。
这是把所有玩家聚集在一起了。
他稍微找了一下，就看见虞鱼他们了。
虞鱼冲他喊，“九哥，这边。”动作有些怪异，想抬手和他打招呼，但是想到什么又把手放下了。
似曾相识的场景。
只是地点变了。
人也变了。
方束呢？
他往那边扫了一眼，才看见桌子边下，蹲着一个人，正捂着耳朵，埋着头。
就是方束。
整个大厅至少有一百多人，病症也是千奇百怪，从一出来，他就闻到一股臭味。
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
大部分的人都能看出来，选择的是疯人牌。
即使他们坐在凳子上，大半身体被掩住了，有些人的病症还是看上去触目惊心。
有的肚子撑得很大，圆滚滚的，感觉要把肚皮撑破，还有的大脑畸形，亦或者四肢无力无法站起来，还有的一身红疹……
桌子上摆满了食物，但是没有Npc。
应该是让他们自行解决。
他往桌子上摆好的食物看……猪肉、羊肉、牛肉……都是肉类，还有些白瓷的壶。
没有一点青菜。
或者粗粮、谷类。
方束原本是蹲着的，现在慢慢站起来，看见他之后弱弱的喊了一句，“……九哥。”
“看样子是恐音症，不是什么大病，找个耳塞给他吧。”脑海中传来一道懒懒的嗓音。
“你怎么知道？”他在脑海里问。
“见多了呗。”
不知道能不能兑换工具。
“系统我想兑换一副耳塞。”他在心里喊。
【特定情形下，不可以兑换哟～】
【温馨提示：玩家可以自行打开道具商城哦～】
“…………”
“你怎么样？”白炽光脸色有些苍白，往他身上打量了一番。
他眨眼睛的频率有些高。
“没事，只是有些畏光。”大厅的灯很亮，照得眼睛很不舒服，他大部分时间都垂着头，耷拉着眼皮，看上去在挂脸。
他往大门看去，已经天黑了。
他的目光先落到离他最近的白炽光的手臂处，数字也变了，才问：“你们怎么样？”
“我们身上的数字。”白炽光顿了一下，察觉到他的目光，“我觉得是为了提高随机性。”
“要不，先坐下说吧。”虞鱼瞪着眼珠子说，缓慢僵硬的扭头，身体却不敢乱动。
都坐下后，才发现周嗣和陈垚两个都已经快黏在一起了。
陈垚手指上有可疑的血迹。
周嗣更是沉着脸。
陈垚脸色有些难看，默认选择疯人牌了，“我抽到的是身体完整性认知障碍，要不是被阻止……”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
这个阻止的人不言而喻。
他继续道，“我可能就把手指切下来了。但是，我控制不住，我心里有一种执念，在洗脑我自己，觉得人拥有完整的身躯是不完整，只有残缺才是完整的。”
他觉得，本质上应该和催眠差不多。
方束爬到椅子上，闹出不小的动静，很难受的捂着耳朵趴桌子上。
其他人都冷的瑟瑟发抖，就他一个人发尾有些汗湿了。
脸色白得可怕，颤颤巍巍的说：“这么折磨我，还不如杀了我呢。”
虞鱼慢慢转头安慰他，身体还端坐着，“你再坚持一下，应该很快就能进问诊室的，这个副本看上去完全就是在玩运气，流速应该比较快。”
方束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我…还不如选死人牌，还痛快一点。你们别和我说话了，我不想听见……声音对我来是一种折磨……”
他拉开方束旁边的椅子坐下，“很明显，我是白化病。”
“大家都选了疯人牌吗？”虞鱼问。
她又说出自己的选择，“我选的是疯人牌，病症的类型是瓷娃娃症，我看牌面上解析是说，患病的人的骨头很容易断，最好一直躺在床上不要走动，世界上真的有这种病症吗？”
“世界是有没有这种病症我不知道，但是这个副本一定是想玩死我们。”周嗣靠在陈垚身上，眼睛有点红，喘着气，双手还紧紧铐制着对方。
过于亲密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