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公寓楼下的酒吧里，胡一菲正和曾小贤拼酒，陆展博在一旁紧张地看着林宛瑜，她刚从酒店过来，正好奇地打量着酒吧的装饰。
“说真的，林浔那小子怎么回事？”曾小贤灌下一杯啤酒，“每次叫他出来都跟要了他命似的，是不是有社交恐惧症啊？”
胡一菲白了他一眼：“什么社交恐惧症，他就是沉迷于那些破数据模型，跟现实脱节了！上次我让他帮我修手机，他居然说要先建立‘智能手机故障树分析模型’！”
陆展博小声说：“我觉得林浔哥挺厉害的，他懂好多东西……就是不太爱说话。”
林宛瑜点点头：“是啊，他看起来很安静，但眼神很专注。就是不知道他平时都在研究什么？”
听到陆展博叫林浔哥，曾小贤和胡一菲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林浔～哥。哈～”
陆展博不明就里，“怎么了。”
胡一菲笑得前仰后合，解释道，“林浔是90后，两个半月前过完生日，现在才19，老弟呀，你，哈哈～”
林宛瑜和陆展博对视一眼，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林浔给他们留下的印象都是冷静理智，成熟稳重。
谁能想到林浔居然才19岁？
就在这时，酒吧的门被推开了。林浔走了进来——但又不完全是“林浔”。
他穿着白色的连帽衫，头发却难得地有些凌乱，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疏离，反而带着几分玩世不恭。他径直走到吧台前，敲了敲台面：“一杯‘黑客帝国’，不加冰。”
调酒师愣了一下：“‘黑客帝国’？我们这没有这杯酒。”
“那就调一杯看起来像代码在燃烧的。”湘君挑了挑眉，“基酒用伏特加，加蓝橙力娇酒和少量苦艾酒，杯口用食用金箔装饰——就叫‘二进制火焰’。”
调酒师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们新研发的特调？”
湘君笑了笑，没说话。
在等酒的几分钟里，湘君拒绝了七八个女生的搭讪。
酒调好后，湘君接过酒杯，转身走向胡一菲他们。
“林浔？！”曾小贤差点把杯子摔了，“你怎么来了？你的服务器不修了？”
胡一菲也瞪大了眼睛：“你小子今天吃错药了？居然主动来酒吧？”
陆展博和林宛瑜更是惊讶得说不出话。眼前的林浔和白天的以及胡一菲曾小贤描述的判若两人，不仅主动社交，甚至还带着一种……痞帅？
湘君在他们对面坐下，抿了一口酒，金色的箔片在灯光下闪烁：“服务器已经修好了。”
“修好了？”曾小贤张大嘴巴，“你是说，这才过去半个小时啊？”
“严格来说，有几分钟花在了路上。”湘君耸耸肩，目光落在林宛瑜身上，“宛瑜，你的‘寻宝计划’进行得如何了？需要我帮你分析一下魔都的‘爱情能量场分布’吗？”
林宛瑜脸颊微红，好奇地问：“爱情能量场？那是什么？”
“一种基于大数据的情感热点模型。”湘君转动着酒杯，“比如这里——”他指了指酒吧，“在特定时间段，酒精浓度与多巴胺分泌量呈正相关，容易催生‘非理性浪漫行为’。”
【白色背景墙前，湘君举着虚拟的酒杯敬酒：“林浔，看到没？你那套‘理性分析’在酒吧根本没用，得像我这样——用数据包装浪漫！”林浔的意识扶额：“你这是挂羊头卖狗肉，滥用学术名词。”】
胡一菲和曾小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这还是那个说话像念论文、一到社交场合就死机的林浔吗？
“喂，小浔，”胡一菲试探着问，“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湘君笑了笑，站起身：“喜事谈不上，就是突然觉得，现实世界的‘随机事件’，有时候比虚拟世界的‘确定性算法’更有趣。”他晃了晃酒杯，“比如现在，我预测接下来十分钟内，曾老师会因为讲冷笑话被你揍。”
曾小贤立刻反驳：“胡说！我今天准备了超级好笑的冷笑话——”
“停！”胡一菲举起拳头，“你敢讲试试！”
湘君看着他们吵闹，嘴角的笑容更深了。他走到舞池中央，随着音乐轻轻晃动身体，动作算不上熟练，却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感。让周围一众人看得入了迷。
舞池中央的灯光切成蓝紫两色，在湘君身上投下流动的光斑。他随着电子乐的鼓点轻晃肩膀，连帽衫的抽绳甩出流畅的弧线——这动作林浔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出来，此刻却被湘君演绎得毫无违和感。林宛瑜看得眼睛发亮，手里的鸡尾酒差点倾洒出来：“展博你看！林浔g…嗯，跳舞好像……好像在敲代码！”
陆展博惊叹：“关节活动角度符合机械舞的‘锁舞’特征，但节奏踩点误差率仅3%，比专业舞者的平均水平还高……林浔g…嗯，好厉害！”
吧台前的胡一菲突然拍桌：“曾小贤你看！平时让你教他跳舞你说什么‘理工男肢体僵硬’，现在脸疼不疼？”
曾小贤灌下整杯啤酒，眼神复杂地盯着舞池：“不对劲……太不对劲了！林浔那小子连过马路都要看红绿灯读秒，怎么可能在酒吧跳成这样？”他突然压低声音，“一菲，你说他是不是……被魂穿了？”
“滚！”胡一菲踹了他一脚，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追着湘君。那个总是抱着笔记本、说话像念论文的青年，此刻在光影里笑得张扬，指尖划过空气时仿佛在编织某种看不见的代码。
【白色背景墙前，林浔的意识漂浮在虚拟海面，杰森医生的催眠指令如波纹般扩散。他“看”到湘君在酒吧的一举一动，眉头紧锁：“肢体语言数据库显示，当前行为模式与‘林浔’人格的契合度仅19%。他在刻意制造反差。”湘君的声音从意识深处传来：“不然怎么让你那堆数据模型松动？偶尔打破‘人设’，才叫活着。”】
湘君跳完一曲，径直走向林宛瑜，指尖在吧台上敲出摩斯密码般的节奏：“根据‘爱情能量场模型’，你此刻的瞳孔扩张度达2.3mm，属于‘对目标产生强烈好奇’的生理反应。”他晃了晃空酒杯，“要我帮你分析一下，这种好奇是源于‘寻宝本能’，还是单纯觉得我很有趣？”
林宛瑜脸颊绯红，下意识攥紧手：“我……我只是觉得，你和白天很不一样。”
“哦？哪里不一样？”湘君凑近半米，雪松味的香水与酒吧的酒精味混合，“是说话方式，还是看你的眼神？”
陆展博突然站起来，“林…林浔哥！你、你喝醉了！”他挡在林宛瑜身前，耳尖却红得滴血，“宛瑜刚到魔都，对环境不熟，你别……”
“别什么？”湘君挑眉，突然伸手揉了揉陆展博的头发，小声道：“在你女神面前刷存在感？”他掏出林浔的手机，快速划开屏幕，“看，你搜索‘如何跟喜欢的女生聊天’的历史记录还没删呢。”
“你怎么能入侵我手机！”陆展博又羞又急。
“数据共享而已。”湘君把手机放回兜里，转身对林宛瑜笑道，“其实展博挺可爱的，就是太容易紧张。比如现在，他的心率已经飙到120次\/分钟了。”
林宛瑜“噗嗤”笑出声，偷偷看了眼陆展博通红的脸。胡一菲在旁边看得直摇头：“我说小浔，你平时闷葫芦一个，喝了酒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
“因为酒精能溶解‘理性滤镜’。”湘君打了个响指，调酒师立刻送来第二杯“二进制火焰”，“就像你们现在看到的，是剥离了‘逻辑外壳’的原始版本。”他举杯示意，金箔在酒液中浮沉，“敬现实世界的不可预测性。”
林宛瑜看着他笑起来时眼角的细纹，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他偶尔冒出的学术词汇，陌生的是那份毫不掩饰的鲜活气息。她忍不住问：“你平时……真的一直在研究这些吗？”
“研究让生活变得有趣的一切。”湘君的目光扫过酒吧里打闹的人群，最终落回林宛瑜脸上，“比如现在，我正在研究‘千金小姐的寻宝梦’——你的世界地图上，‘爱情公寓’的标记特别深，是因为这里符合你对‘理想国’的所有预设吗？”
林宛瑜愣住了，下意识双手叠放在一起：“我……”
“别紧张，这只是个基于观察的假设。”湘君突然收敛了玩笑语气，“每个人都在找自己的‘代码漏洞’，有人用冷笑话填补，有人用拳头证明存在，而你……选择了一张地图。”他掏出手机，指了指手机上林宛瑜地图密密麻麻的标记，“其实真正的‘宝藏’，从来不在地理坐标上，而在……”
他话没说完，大脑突然震动起来。
湘君眼神突然变得有些飘忽。舞池的灯光在他瞳孔里碎裂成无数光点，仿佛意识海正在泛起涟漪。
是林浔在警告他。
胡一菲察觉到他的异样：“小浔？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白？”
“没事。”湘君深吸一口气，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只是……主程序快要重启了。”他看向林宛瑜，指尖轻轻拂过手机显示的林宛瑜地图上“爱情公寓”的标记，“记住，真正的宝藏，是你愿意为某个人停下脚步的瞬间。”
说完，他转身走向酒吧门口，步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踉跄。林宛瑜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喊道：“你明天还会来吗？”
湘君没有回头，只是抬起手，比了个“二进制”的手势——食指和中指在灯光下划出一个代表“1”的竖线。
【白色背景墙前，林浔的意识逐渐回笼，杰森医生的声音变得清晰：“……现在，你感觉自己正在上浮，回到现实世界。”林浔“看”到湘君的身影在意识海中逐渐透明，忍不住问：“你刚才对林宛瑜说了什么？”湘君的声音带着笑意：“说了句人话——比你的数据模型靠谱多了。”】
酒吧外，夜风带着梅雨季残留的潮气。湘君靠在墙上，看着自己的手——那是林浔的手，此刻却微微颤抖。他知道，林浔的意识正在夺回控制权，就像每一次“越界”后必然发生的系统自检。
“喂，林浔，”他对着空气低语，“下次换你试试在舞池中央讲数据模型，保证比曾小贤的冷笑话还受欢迎。”
意识海中传来林浔无奈的回应：[我的数据库里，没有“在公共场合出糗”的预设程序。]
“所以才需要我啊。”湘君笑了笑，转身走进夜色。爱情公寓的灯光在他身后晕开，宛如一串未完成的二进制代码，等待着下一次被编译成现实的可能。而在3603室的服务器里，“湘君”的行为数据正被自动归档，与林浔的理性模型形成奇妙的互补——就像虚拟与现实，终究需要某种荒诞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