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破晓,第一缕晨曦刺破云层,将旅顺口炮台染上了一层金边。
断壁残垣之上,已经插满了奉军的三色龙旗,在咸腥的海风中猎猎作响。
张学良,哦不,现在弟兄们都喊他小六子,正一屁股坐在一段断墙上,旁若无人地啃着硬邦邦的干粮。
他的左臂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暗红的血迹已经凝固,像一朵诡异的梅花。
胸前,一枚用炮弹壳粗糙打磨出来的勋章,在晨光下反射着冷硬的光。
这是他爹张作霖亲手给他别上的,名字也土得掉渣——“海虎勋章”。
一群灰头土脸的士兵围着他,脸上挂着劫后余生的疲惫和兴奋,一个老兵油子捅了捅他:“行啊小六子,你小子这波直接原地封神,成咱奉军的祖宗辈了。以后清明,后人们都得给你烧高香!”
小六子费劲地咽下嘴里的干粮,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高香就免了,那玩意儿呛得慌。真要有心,给我整一碗热乎乎的酸菜汆白肉炖粉条子,比啥都实在。”
哄笑声中,谁也没注意到,不远处,张作霖正带着海军次长沈鸿烈巡视阵地。
他脚踩着一地狼藉,指着一处被炸得七零八落的日军通讯站,对身旁一脸凝重的沈鸿烈笑道:“看见没?小鬼子本来是想引爆整个港口的炸药库,给老子来个玉石俱焚。可惜啊,老子早就让陈志航那小子带人摸进去了,把他们辛辛苦苦埋的炸药,全他娘的换成了面粉!”
张作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日军雷管,随手一掰,一撮白色的粉末飘散在空中。
“现在,他们按下的每一个起爆器,炸出来的都是一缕缕象征着投降的白烟!”
沈鸿烈倒吸一口凉气,看向张作霖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一丝恐惧:“大帅……您……您是什么时候就算到这一步的?”
奉天,日本领事馆内。
田中义一的咆哮声几乎要掀翻屋顶,他一巴掌拍在红木桌上,震得茶杯嗡嗡作响:“八嘎!这是赤裸裸的侵略!是对大日本帝国尊严的践踏!我们绝不承认这种强盗行径!”
他抓起电话,直接摇到了东京外务省,声音因愤怒而扭曲:“我要求立刻派遣联合舰队,对奉军进行毁灭性报复!让他们知道帝国的怒火!”
然而,电话那头的回电却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田中君,冷静。美国驻日大使已经就旅顺事件提出‘严重关切’并进行质询,英法两国也表示希望各方保持克制。帝国在国际上的行动,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废物!”田中咬牙切齿地挂断电话,通红的眼睛里满是血丝。
军事手段受阻,他立刻转向了经济牌。
他召见了奉天商会的几位华人代表,为首的会长吓得两腿发抖。
“我代表大日本帝国,向你们提出最后通牒!”田中义一的声音阴冷如冰,“如果张作霖不立刻从旅顺撤军,并公开道歉,日本将对奉天实行全面的经济封锁!煤炭、钢铁、机械设备……所有你们赖以生存的东西,一克都不会再运进东三省!”
商会会长面如土色,刚要开口求饶,却被身后一只手按住了肩膀。
王化一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他慢悠悠地走到会长身前,挡住了田中的视线,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会长,你怕个啥?大帅早就料到了。他让我给你带句话:小鬼子断供一天,咱们兵工厂的烟囱就多冒十天的烟!看谁先耗死谁!”
当晚,奉天城内家家户户的收音机里,突然传出了一个陌生的电台广播。
这台伪装成普通商用电台的军用大功率短波电台,是系统奖励的又一黑科技。
清脆的女声用一种激动人心的语调播报着:“号外!号外!我奉军光复旅顺,当地百姓箪食壶浆,喜迎王师!日寇仓皇撤退,企图炸毁军港,阴谋被我军挫败,现已全部龟缩于兵营内,瑟瑟发抖,等待末日审判!”
这条新闻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引爆了整个东三省乃至全国的舆论。
前一天还在担心战争扩大的民众,一夜之间热血沸腾。
旅顺港内,张作霖亲自主持着一场规模空前的“清淤大会战”。
被请来的德国工程师克劳斯·穆勒指着被日军自沉船只堵塞的航道,摇着头道:“大帅,根据我的计算,要清理出一条能通航的主航道,至少需要三个月的时间。”
张作霖闻言,吐掉嘴里的烟蒂,冷笑一声:“三个月?老子只给你三天!”
他一声令下,整个奉军后勤系统都疯了一样地运转起来。
兵工厂里正在维修的十台大功率蒸汽机被连夜拆下,紧急焊接到浮动平台上,后面拖着巨大的铁犁,如同远古巨兽般在航道里硬生生犁开通路。
上百台从各地矿场调来的大马力抽水泵,被架设在岸边,组成钢铁矩阵,昼夜不停地将淤泥和海水一同抽向远海。
兵工厂的老铁匠带着一群徒子徒孙,用系统奖励的“锰白铜合金”配方,连夜打造出数十块巨型导流板,利用潮汐和水流,最大限度地减少泥沙回流。
第三日黄昏,当夕阳将海面染成一片金红时,伴随着悠长的汽笛声,第一艘满载煤炭的奉天货轮,缓缓地、稳稳地靠上了旅顺港的码头。
克劳斯·穆勒站在岸边,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畅通无阻的航道,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这不科学……这完全违背了流体力学……但是……但是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好像一切皆有可能。”
奉天的田中义一还不死心,他秘密联络了潜伏在大连的特高课头子大仓健三郎,策划了一场名为“夜间焚港”的绝地反击——派遣一支精英死士小队,趁夜潜入旅顺港,用特制燃烧弹点燃油库和物资仓库,就算不能夺回,也要将其彻底摧毁。
然而,他们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刚一制定,就被潜伏在日军内部的奉军密探截获,电报原文一字不差地摆在了张作霖的桌上。
“想跟老子玩火?”张作霖看着电报,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行啊,老子不但不让你烧,还要把这旅顺港,给你点得比你家东京还亮!”
当夜,十座由“特斯拉原型发电机”(系统奖励,伪装成普通柴油发电机)供电的巨型军用探照灯,如同十个太阳,骤然在港口四周亮起。
刺眼的强光瞬间撕碎了夜幕,将整个旅顺港照得恍如白昼,连海里鱼鳞的闪光都看得一清二楚。
那队日本死士刚摸到港口外围,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光晃得睁不开眼,下一秒,就被从天而降的大网和四面八方涌出的巡逻队按在地上,捆成了粽子。
张作霖亲自在码头上审讯。
他让人架起了摄像机(伪装成“活动影戏”放映机),对着被绑在旗杆下的俘虏,用一口慢条斯理却字正腔圆的日语说道:“我听说,你们的大将有个作战理念,叫‘得地不得用’?很好,老子现在就让全世界都看看,这块地,到底是谁得了,又是谁在用!”
审讯的活动影像,通过特殊渠道,被迅速送往京、津、沪等地的租界,引起了轩然大波。
深夜,海风渐冷。
张作霖独自一人立于炮台最高处,背着手,眺望着对岸灯火管制下漆黑一片的大连方向。
沈鸿烈悄然走到他身后,递上一份军情简报:“大帅,大连日军已经全面收缩防线,大仓健三郎下令全员进入最高战备状态,但……但他们不敢出击。”
张作霖接过烟袋,吧嗒吧嗒地点上,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团浓密的烟雾,烟雾在海风中迅速消散。
“他当然不敢。”张作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因为他知道,老子打旅顺,不是为了这块地……老子是在打他们所有人的胆!”
话音未落,他猛地提高了嗓门,仿佛要用尽全身力气,对着黑暗的大海和对岸的敌人,发出了震天的咆哮:
“田中!大仓!还有你们那个什么狗屁天皇!都给老子听好了——大连,老子下个月就来收!你们在那盖的狗窝,一间都不会给你们留!”
怒吼声在空旷的海面上回荡,久久不息。
也就在这一刻,他的脑海里,响起了冰冷的系统提示音:
【叮!“主权收复·连锁反应”任务激活!奖励即将生成:美国《纽约时报》特派记者一名,因“被中国军民收复失地的顽强精神所震撼”,已启程赶赴奉天进行深度专访(携带奖励:先进新闻传播技术与设备)。奖励二:奉军潜艇设计总图(由一名退役的沙俄潜艇兵在睡梦中“回忆”并绘制而成)。】
镜头缓缓拉远,灯火通明的旅顺港,宛如一颗被强行钉入辽东半岛的巨大铁钉,死死地扼住了日本南下的咽喉。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奉天城内,一则紧急命令已经下达到了奉天省政府。
奉天火车站,平日里熙熙攘攘的站台此刻已被清空,一条崭新的红地毯从贵宾出口一直铺到铁轨边。
军乐队整装待发,乐器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王化一身着笔挺的西装,带领着一众文官,神情肃穆地站在月台上,目光紧紧盯着铁路的尽头,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极其重要的人物或事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