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张建设蹲在地上,等着那个狱警说话。
那个警察说道:你们两个小崽子,刚来就惹事,我就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是关禁闭。说完就用手台又喊来两个狱警,把我们给带走了。
那两个狱警把我俩带到禁闭室,禁闭室是一个只有2平米的房间,里面有一张床,上边连被子都没有,旁边有一个蹲便。我和张建设被各自关在一间禁闭室里。
刚被关进来的时候我还不明白禁闭室的恐怖,我觉得在这里挺好啊,至少不会被人打。可是当我进来大概两个小时之后,我就开始有点发晕了,原来在一个没有声音、没有光亮、空气似乎都不流动的空间里,人会产生一种绝望,感觉四周的空气都在挤压你的身体,那种无形的压力真的是很可怕。
于是我想办法让自己安定下来,可是过了很久我都无法做到,因为那时我年龄还很小,真的没有什么可值得回忆的,慢慢的我进入了无边无际的幻想之中,感觉灵魂一点一点的从身体中向外抽离,一丝丝的抽离。
不知在这种压抑的环境过了多久,我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我是被人叫醒的,我被带出禁闭室,跟着狱警来到放风的操场,在操场上我看见张建设也站在那里,过了一会有狱警把我们两个带到另一个监室。
我赶紧说道:报告,不是带我们回原来的监室吗?
那个狱警看我笑了笑没说话,他的笑中带有无奈、鄙夷和不削一顾。
到了一个新的监室门前我和张建设被推了进去,进去一看我俩都懵逼了,因为一进监室我就看见了站在一群犯人中间的“大蛤蟆”。
我看了一眼张建设,我们又默契的交换了一下眼神,我和张建设在交换完眼神之后,二话不说直接朝人堆冲了上去,心想,怎么的都是个死,拼了吧。
在我们干掉了两个前排的家伙之后,我们也被打倒。
不得不说,我低估了大蛤蟆手下的战斗力,毕竟那些都是混迹江湖已久的成年人,所以很快我们就被制服。
这时大蛤蟆走过来说道:把他俩给我按住了。
说完之后大蛤蟆蹲下身子,看看我们两个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一阵之后,说道:你们两个小逼崽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有小龙那个傻逼罩着,就可以平安无事啦?打,给我往死里打。不要打脸,免得有伤,我让你们告都没地方告去。哈哈哈……说完之后扬长而去。
我们被人拎了起来,之后就是一顿狂风暴雨般的拳脚,我只觉得五脏六腑开始移位,之后又挤压在一起。
过了能有几分钟吧,打我们的人松开了手,我俩像烂泥一样堆了下去,之后就感觉天旋地转。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听见有开铁门的声音,我朝着门口的方向看去,进来了两名狱警,走到我们身边,把我们拖了出去,之后我就晕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处置室里,一看就是看守所的处置室,因为那里的医生都穿着警服,外边套着白大褂。
我看见旁边的张建设,赤裸着上身正在检查,我喊他,建设,你怎么样?
张建设咬着牙说道:还行,还能挺得住。
我问旁边的狱警:我们可以不回那个监室吗?
狱警看看我说道:暂时不可以,我得向上边申请,但是如果有人殴打你,你可以投诉。
我想了一下说道:那好吧,请问怎么投诉?
可以向管区的值班狱警申请,口头申请就可以。
听完之后我心想,这你妈和没说有什么区别。管我们那个区域的狱警,他们都是一伙的。
就在这个时候,张建设的智商再次将我碾压。本来我们接受了简单的处置之后,就要被带回去了。这个时候张建设突然啊的一声大叫起来。
那个医生赶紧上来问:你怎么了?
张建设指了指肚子,说道:我的肚子好疼。
医生赶紧把他扶起来继续的检查。
我赶紧过去关切的说道:哥们,你没事吧。
张建设也不说话,只是趁大家都不注意的情况下,给了我一个眼神。
我当时就明白了,装的。
我当时就在想,智商果然高,这绝对是拖延时间的好办法,这时那个狱警走了过来说道:他继续接受处置,你跟我先回去。
我当时也想就地就倒下装病,但是我没有那么做,因为那样会暴露张建设。
我就和那个狱警商量,我可以留下来照顾他吗?
狱警说:没有这个必要,这里有人会照顾他的。
我突然也大喊大叫道:我要调房间,我要投诉。
那个狱警先是一愣,然后和我说道: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有正常流程,你可以投诉。
那可不行,那个监室的蔡威,他想杀我们,所以我现在就要投诉。如果不给我办,我就不走。
经过我和张建设这一番折腾,时间整整拖延了2个多小时,最后张建设被医生诊断为各项指标未见异常,我也被禁止叫喊。
我们被带回到来时的地方,我算了一下时间马上就要吃晚饭了。
当我们再次踏进那个监室的时候,我已经想好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了。
我看看张建设,张建设也看看我。
一进监室蔡威就走了过来,行啊,哥俩,你俩还真禁得住打。
我根本不用正眼看他。张建设更是凶狠的说道:姓蔡的,今天你要是不把我俩打死,你一定会后悔。
蔡威当时还真让张建设这句话镇住了,迟疑了片刻说道:你俩也不用在这装逼了,我还真想知道我是怎么后悔的?
张建设说道:我只要能活着出去,咱们就是死扣了,谁也解不开的死扣。你放心,我说到做到,除非你永远都不出去。
这时旁边有几个人,冲上来对着我们就是一顿暴打。我们根本不躲,就是一顿还击,直到打的筋疲力尽,对方倒下五个,我们也倒下了。
他们接着上来踢我,我蜷缩着,保护着身体的重要部位。
这时铁门又响了,外面传来了狱警的声音:张建设、王志成出来。
我们一听就从地上艰难的爬了起来。我们歪歪斜斜的走了出去,嘴里大口的喘着粗气,说不上话来。
我们走到门口,狱警说:站好了,跟我走。
我们强打精神。狱警把我们带到了洗澡的地方,你们先进去洗洗吧。
这时我才知道原来这里有洗澡的地方,进去之后我们打开热水,站在下边任凭水冲在身上。
等我出来之后,狱警把我们进来时穿的衣服丢给我们。当时我就愣了,一时都没反映过来,愣了好一会。
狱警对我们说:有人来接你们了,你们可以离开这里了。
说实话,当时我们没有欢呼雀跃,也没有声泪俱下,有的只是沉默和凌厉的目光,我回身凝望着刚刚被我脱下的蓝色马甲,直到张建设在旁边轻轻的推了我一下,我才缓过神来。
我们跟狱警出了监区,来到我们第一天进来的院子里,看见了院子里停了三台车,一台是带我们进来的面包车,一台喷着警察标志的普桑,还有一台深蓝色的普桑。院子里站着的人我都认识,有我妈和我爸,还有张建设他妈和他爸,另外一个是我表哥赵天龙,还有一个穿警服的男人是我表哥的姑父。另外两个穿警服的是送我们进来的金警官和小良子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