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芽笼,某处隐蔽的码头仓库。
空气中弥漫着咸腥的海风与机油味。陈豪脸上做了些简单的伪装,穿着一件不起眼的工装,站在堆积的渔网和木箱阴影里。他面前是三个皮肤黝黑、眼神凶悍的马来裔汉子,为首的是个脸上带疤、被称为“巴颂”的头目。
“货,看看。”巴颂用生硬的粤语说道,眼神里充满警惕和贪婪。
陈豪没说话,从随身携带的破旧背包里(实则从系统空间)取出一个小包,扔了过去。巴颂接过,用手指沾了点粉末尝了尝,眼睛眯了起来。
“纯度不错。但就这点,想换一艘快艇?”巴颂嗤笑一声,将小包扔回给陈豪,“不够,远远不够。”
陈豪眼神平静,他知道对方在试探。“这只是样品。我手里有一批,足够你们卖上几个月。我要的不多,一艘加满油的快艇,指向南中国海的简单海图,还有……我离开后,你们帮我放点风声,就说看到我往马来西亚方向去了。”
巴颂和手下交换了一下眼神。“风声好说。但货呢?我们要先看到全部。”
“不可能。”陈豪斩钉截铁,“快艇准备好,停在东面三号码头最外侧。明晚这个时候,我会把货放在船上。见到船,我放货。你们拿到货,我开船走人。很简单。”
巴颂盯着陈豪,似乎在评估风险和收益。眼前这个香港仔冷静得可怕,不像是一般的亡命徒。
“你就不怕我们黑吃黑?”巴颂狞笑着问。
陈豪也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冰冷的意味:“我敢来找你们,自然有我的把握。这批货来路不正,你们吞了,麻烦不小。而且……”他顿了顿,声音压低,“跟我纠缠太久,对你们没好处。一笔干净利落的交易,对大家都好。”
巴颂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明晚,三号码头。别耍花样!”
香港,九龙城寨,废弃水塔楼。
几包方便面下肚,虽然没能完全填饱肚子,但至少缓解了那股要命的饥饿感。棚内的气氛却并未轻松多少。
“力哥,你说送东西的人,到底图什么?”四眼仔一边小心地收好剩下的食物,一边忍不住问道,“城寨里真有这样的活菩萨?”
阿力靠坐在墙边,擦拭着他的飞刀,头也没抬:“城寨没有活菩萨,只有算计。要么是看好豪哥,提前投资;要么,就是想把水搅浑,借刀杀人。”
刀疤霆冷哼一声:“管他娘什么算计!有吃的就行!等老子缓过这口气……”他话没说完,但眼中的凶光说明了一切。
大头仔喝了点水,精神似乎好了一些,虚弱地开口:“会不会……是洪兴的人?坤哥他……”
“靓坤?”刀疤霆啐了一口,“那个老狐狸,不背后捅刀子就不错了!我看,说不定是和兴盛那边的人,想挑拨我们和东星死磕!”
就在这时,下方再次传来那阵有节奏的敲击声!
几人瞬间警惕起来。阿力示意刀疤霆去看。
刀疤霆凑到裂缝处,这次他看得更清楚些。那个戴鸭舌帽的身影放下一个小包裹,迅速离开前,似乎刻意抬了下头,让刀疤霆隐约看到了小半张脸——一张很普通,但左边眉毛处有一道浅疤的脸。
“看到样子了!左边眉毛有道疤!”刀疤霆压低声音汇报。
“记下。”阿力沉声道,“以后总会知道是谁。”
四眼仔下去将小包裹取上来,里面是几块压缩饼干和一小瓶消炎药。
“妈的,还真是雪中送炭啊……”刀疤霆语气复杂。
阿力拿起那瓶消炎药,看了看,扔给刀疤霆:“给你的伤用。”他目光扫过众人,“不管是谁,这份情,我们先记下。现在的任务是活下去,等豪哥回来。”
洪兴旺角堂口。
靓坤听着手下的小弟汇报,脸上没什么表情。
“坤哥,消息已经放出去了,东星那边好像有点动静,骆驼打电话给耀扬问了好久。”
“嗯。”靓坤懒洋洋地应了一声,手指敲着沙发扶手,“城寨那几个,还没死?”
“听说……好像有人接济,暂时死不了。”
靓坤嘴角扯出一个弧度:“命还挺硬。阿豪那边呢?有消息没?”
“新加坡那边说,他好像跟本地的一些地头蛇接触过,具体不清楚,蒋先生的人还在到处搜。”
“让他折腾吧。”靓坤站起身,走到鱼缸前,看着里面游动的龙鱼,“棋子嘛,就要有棋子的觉悟。能用就用,不能用……就弃掉。关键是,别坏了我的大局。”
他抓起一把鱼食,撒进鱼缸,看着鱼儿争抢。
“和兴盛那个黑骨仁,最近好像不太安分啊……”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手下听,“找个机会,给他找点事做做。”
新加坡,东面三号码头。
夜色深沉,海浪拍打着水泥堤岸。陈豪如同幽灵般潜伏在堆积的集装箱阴影中,【危险感知】全力开启,扫描着码头区域的每一个角落。
约定的快艇已经停在了指定位置,随着波浪轻轻晃动。周围看似寂静,但他能感觉到几道隐藏得很好的气息。
巴颂的人果然不放心,埋伏在附近。
陈豪并不意外。他小心翼翼地从系统空间取出那批毒品,分成几个小包,用防水布仔细包好。他没有直接走向快艇,而是利用【夜魔潜行术】和集装箱的掩护,绕了一个大圈,从另一个方向悄无声息地接近。
他将几个小包的毒品,分别塞进了快艇座位下、引擎舱盖缝隙等不起眼但容易找到的地方。只留了一小部分放在显眼处。
做完这一切,他并没有立刻上船,而是再次隐入黑暗,耐心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埋伏的人似乎有些躁动。
终于,巴颂带着两个人从阴影里走了出来,警惕地检查了一下快艇,很快就发现了显眼处的那小包货。他拿起货,检查了一下,对着黑暗处打了个手势。
埋伏的人开始撤退。
陈豪知道,机会来了!他不再犹豫,如同猎豹般从藏身处窜出,几步跨上快艇,钥匙早已插在 ignition 上。他迅速发动引擎,快艇发出一阵低吼,船头翘起,劈开海浪,向着黑暗的南中国海疾驰而去!
身后,隐约传来巴颂等人发现其他藏匿点货物的惊呼和叫骂,但已经追之不及。
海风猛烈地吹拂在脸上,带着自由的气息。陈豪紧握方向盘,看了一眼身后逐渐远去的新加坡灯火。
“香港……我回来了!”